Y贼(1 / 5)
广仁寺杂役每月三钱纹银。
十钱纹银为一两纹银。
十两纹银换一个金锱。
杨惟诚用半年的工钱买了一支蝴蝶牡丹金天嵌宝银簪。
时下最流行的款式。
姁妤一边伺候荣淑惠梳洗,一边把簪子夸到天上去。
荣淑惠笑盈盈的。
莺娘捧着广窑防钧釉楸叶式洗,站在小丫鬟们的前面。悄悄地往荣淑惠的发髻上瞄。
……没看出这支簪子的奇妙之处。
但她照着小丫鬟们昨日教的「姁妤姐姐夸什么,你就跟着夸什么,准没错」,大起胆子附和着。
荣淑惠心里清楚莺娘在示好。她娘家富,嫁妆厚,心又善,性子软。出手一向阔绰。多养一个莺娘无非是洒洒水。
她温婉一笑,对莺娘招招手,待莺娘过来,说:“你刚来,顺手的东西少,又不能像姁妤一样能自由出府。免不了托人买进来,手里有钱好差使人”
她转头吩咐莺娘:“拿二十两给莺娘”
莺娘眼睛蹭地亮了。
府里的姨娘小姐少爷的月钱都是二两纹银。楚琯得萧亭尘宠爱,想要什么撒一句娇就能有。徐眉睫娘家有钱,有一双儿女,一个月领三份月钱。
只有她……
莺娘眼圈有点红。
终于不用到处去讨她们用剩的香料布匹了。
姁妤使劲一戳莺娘,说:“傻站着干嘛,还不说两句好听的话让夫人的银子听个响”
莺娘刚要行礼。
荣淑惠说:“罢了罢了,这些就不必了。有什么需要的跟你姁妤姐姐说”
莺娘感激极了。
她十分激动地要帮着姁妤做这做那。
一瞥,发现姁妤小臂上的印记。
她傻傻地问:“姁妤姐姐,你的小臂怎么了?”
荣淑惠看过来。
姁妤云淡风轻地说:“天天听老头念经,烦到没看路,碰了一下,不碍事”
莺娘“喔……”了一下。
梳洗完毕,莺娘和小丫鬟们都退了出去。
荣淑惠说:“匣子里有紫云膏,你拿去用”
姁妤道:“御赐的药,我不敢用”
荣淑惠笑着推搡了一下她,说:“休要乱说,我能用的你就能用”,她凑近姁妤,难得地俏皮,“羡斯哥哥答应你了吗?”
姁妤伸出手腕,展示丰时升赠与她的手镯。
叮叮当当。
“成了”
荣淑惠说:“以后小姁妤就是盐使大人的夫人了”
姁妤也跟着笑:“哎呀呀,借杨夫人的吉言”
荣淑惠唰地脸红了。
回到西厢房。
姁妤敛起笑意,凝重地盯着小臂上的红印。
膝盖。
小腿。
小臂。
甚至胸口。
都有。
每次醒来,身体都会多一些伤。不疼,不痛。无知觉,无意识。
既不杀她,也不折磨她。
到底怎么了?
谁在搞鬼?
杀死乳娘的凶手至今不知是何人。
姁妤知道躲在暗处之人一时半会儿的不会杀了她,胆子便大起来。
她关上门,翻箱倒柜,找出之前藏的西域禁药梵天茅丹。
无论是被封穴道,还是被迷晕,这个药都能强开五识。
睡觉前吞下去。
她倒要看看这个人都对她做了什么。
夜。
唰,一阵风刮过。
姁妤刚要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的眼睛睁不开了。
她强装镇定,靠着其他感觉探知周围。
风。
冷。
心跳。
她在外面!
她被人带到了外面!
好腥。
这个人身上有血腥气。
莫非他就是杀害乳娘的凶手?
姁妤的心猛地一跳。
片刻。
开门声。
关门声。
吱呀。
她被放到了床上。
姁妤正在猜测他接下来要做什么。
下一瞬,此人压在了身上。
好沉!
齐怀霜舔她的眼睛。
她的鼻子。
她的嘴。
他的舌头钻进来。
姁妤霎时脑子吓懵了。
下流!
无耻!
卑鄙!
龌龊!
!!!!
齐怀霜分开她的腿,挺胯,熟稔地顶弄起来。
好疼。
好疼!!!
齐怀霜封了姁妤的穴道,不能醒,不能动,不能逃。她被困在身下。
姁妤想哭,都哭不出来。
床架激烈撞击墙壁。
喘息,低吼。
齐怀霜射在她腿上。
凉。
液体滑过腿根。
姁妤委屈起来。
登徒浪子。
淫贼!!!!!
齐怀霜摆弄着姁妤,他褪下她的衣物,抓着她的乳肉,将性器插入她的乳间。
疼,麻。
欺负人,太欺负人了。
忽地,齐怀霜俯下身,贴着姁妤的耳边,说:“你醒了”
声音沙哑,像是刀割破了他的嗓子。音调诡异,仿佛阴司幽冥。
与在文翰阁讲经之人的声音,毫无相似之处。
姁妤呼吸一窒。
“你闹起来很有意趣,想必你叫起来会更令我兴奋”
鹿溪苑。
春墨阁南侧。
绣香亭。
莺娘同几个小丫鬟们坐在一块,纳鞋底。
隔着曲水榭,瑶台桥挡着。小丫鬟们放得开了一些。
“姁妤姐姐心情不好,今日谁也别去招惹她”
小丫鬟们互相提醒。
莺娘用烛火烧断丝线。默默地,安安静静。
姁妤领着婆子和绿染青黛,浩浩荡荡地从侧路踏过三道穿堂,跨过垂花门,从西卡子门到文华斋和倒座房找男人们的茬。
途中瞥到无辜的青砖一字影壁,她冲着青砖一字影壁就翻了一个白眼。
她打着「府里发生命案,要仔细搜索」的名义。
气势汹汹与账房算账。
阴阳怪气地讥讽马夫。
狠狠剜一眼小厮护院。
挨个地数落门生房客。
从西挑刺到东。
没人敢冒头质疑「怎么女眷有权利来查外男?」
赵客躲在角落,一声不吭。
齐怀霜板着一张死人脸,僵硬地站在门口。
姁妤看见他,就像恶霸瞧见了软柿子。把齐怀霜的卧房翻了个底朝天,一无所查。
一点不该有的东西都没有。房间一尘不染干干净净,衣物整整齐齐地叠好。没有杂物,没有油污。
赵客哆哆嗦嗦:“姁妤姑娘……讲郎是个老实人”
姁妤故意把码放整齐的东西全都搬乱,收好的包袱拆开乱翻,箱子推来推去,一通折腾,好好的房间顷刻间变得像狗舍。她“嘭”地把箱子合上,说:“得我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