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7 / 14)
有一题答错了,那数学老师还有藉口下台。
可是晓月的默算能力实在太强,数学老师连出好几个领域的题目都被答出来。
「无解。」「根号五又四分之一。」「正负根号三和绝对值二。」
同学们纷纷低声偷笑起来。
数学老师气得发抖,而我只能痛苦的看着这一刻。
「我可以回去了吗?」晓月还接着补上这麽像是挑衅似的一句话收尾。
我转过头去,看向支着脸直盯着讲台的江墨璃瞧去。
在我一个人的烦恼中,数学课就这麽一下子结束了。
数学老师根本没教到什麽,就愤然的留下「你给我记住」而离开了教室。
跟着下课铃响了起来,松了一口气的同学们,纷纷谈起天来,聊的几乎都是刚才数学老师的窘态。
班上唯有苏紫悦认真的把那些题目和答案都记了下来,正在和德元讨论计算过程。
晓月还是如往常般在和江墨璃谈天。
看来她还不晓得自己闯了什麽样的祸,不,班上的同学这一刻也没有一个人会去联想到的。
我抱着头无奈的苦思。
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一切都难以挽回。
下课後的十分钟时间,我就这麽待在走廊的栏台前。
午休时天空落起的雨,带着几声春雷。
象徵季节将要由春天转为夏天的午後雨猛然落在地表,无数的雨点一下子将地面打sh。
看着如同沙粒,大大小小的雨滴落在中庭的花台中。
一个礼拜就这麽过去了。
我和晓月的关系从无到有,又从有到无。
来来回回,简直像是到了手又立刻被收走的新资袋。
我望向脚下,不知何时,鞋带又再一次的松开。
打从过往,我就不擅长系起绳结。
人与人之间的结也是这样。
废弃了的池塘。
生锈的栏杆。
落在地面的薄荷糖。
重演了一次的人生,看来,我又得面对一次束手无策的结局。
如果再一次失败,nv神还会给我再一次的机会吗?
要是那个时候有打好完整的契约就好了。
「啪。」
回过头,江墨璃正拍着我的背。
「那是什麽表情啊。」她望着我的脸苦笑了一下。
「没什麽,只是想着如何放弃而已。」我用手b划着:「不是有能够无限重来的电玩吗?只要按下这麽一个钮就能够重置一切,现实如果有这样的东西就真的太方便了。」
她饶有趣味的看着我谈起长篇大论。
「是很方便,但是要怎麽知道?」
「知道什麽?」
「游戏里只要si掉就得重来对吧?但是人生里随时都会有好事与坏事,怎麽知道何时是最低cha0呢?」
「唔……。」
大概也是读过很多书的关系,她对重启人生这种非日常的话题似乎也很快就能理解。
「那麽,你在烦恼什麽呢?」
「……你不会懂的。」
「不说出来怎麽会懂呢?」
我转头过去凝视着她。
她也就这麽笑盈盈的看向我。
「今天的数学课……。」
会发生很重要的事件,而那件事将会影响晓月之後的人际关系。
我犹豫了一会,这样的事可以向过去的人说吗?
「算了,没事。」
「嗯……,这样啊。」
她用双手抱着後脑,露出「这也没办法」的表情,和我一同望向远方。
「那麽,你对晓月说了吗?」
「没有。」
我想,她大概是指先前谈到的「之後才能向晓月说的话」。
但是要是在这个时间对晓月说我是未来人而她会自杀,恐怕她会一笑置之吧。就算我告诉她刚才的数学课之後造成的後果并成功验证,她恐怕也不会相信。
不,以她的x格大概会刨根究底,但是会不会相信又是另一回事。
「那我们的约定还不算完成罗。」
「……嗯。」
江墨璃拍了拍我的肩,然後自信的笑着:「就安心交给姐姐我吧。」
我完全不晓得要怎麽安心。
最後一节课的钟声就这麽响起。
放学後,因为雨并不小,半数的学生在教室中望着天空兴叹。不过也幸而因为这场雨,晓月大概是不会再邀我们去寻找醉月湖的那个传闻了。
有带着伞的同学早就离开了,赶着上补习班的同学也已经冒雨跑走了。
有些同学似乎讨论着要去图书馆待到雨停,也有些就这麽闲聊起来,然而就是没有人当场拿参考书出来读。资优生的班级,学生的心理也很复杂,看来是不想让人看到自己努力的模样。
望向一旁,江墨璃和晓月似乎低声讨论了些什麽。
晓月点了点头,带着伞迳自离开了教室。
而江墨璃则走了过来。
「要回去了吗?沐澄同学。」
「……你们今天不一起吗?」
「偶尔也有这样的日子嘛。」
江墨璃拉着我的手。
「来,陪我一起淋雨回家吧。」
我原本想一笑置之,结果她这句话可不是玩笑。
学校到车站之间有盖起带着屋檐的风雨步道。
但是江墨璃就这样拉着我在大雨下缓慢的步行。
「嗯,好舒服的风啊。」
她抬起了头,张大双手,让天空落下的细雨就这麽拍在她的面庞上。
「我家就在附近还无妨,你这样要怎麽上车?」
「这种天气一下子就会乾啦。」江墨璃摇了摇手,附带说了句:「即使可能会有人看过来,我就是为了这样才拉着你陪我的嘛。」
原来我只是帮她挡目光的挡箭牌。
自己还有一些用处,一这麽想着,感觉似乎心里也变得稍微充实了些。
「呐,你家就在附近吗?在哪边啊。」
在我们每天碰面的车站前,江墨璃向着外头的街道指去,好奇的问道。
「那边,那个巷子走过去再看到便利商店之後左转……。」
「便利商店?」
「没事,我是说老杨牛r0u面。」
我忘了那家店还没盖好。
我们就这样一前一後的走进车站,晓月一不在,我们就没有了话题,但是江墨璃仍然能找到许多我回答得了的问题。
果然,剪票口前的广场人数很多,大半是穿着制服的学生,但等着人与聊着天的上班族与穿着便服的大婶都有,还有就这样等着衣服乾的。
这样一说我才想起我和江墨璃都淋得衣服sh透,头发也正滴着水。
我领着头走到一旁,江墨璃似乎没ga0懂我的用意,然後我走进贩卖机旁那个窄小的y影中,这样的位置b较不会有人侧目,温度也会稍微高些。
她对我这样无语的t贴似乎感到贴心,也对着我轻笑了一下。
「呐,沐澄同学。你想知道晓月为什麽生气对吗?」
我一边搓着自己的上臂,一边拧出头发上的水珠,困惑的反问:「那你知道吗?」
「嗯,知道。」
同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