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疯妇(1 / 1)
蚋蚋平白挨了她一巴掌,因为受了今天那黑衣女子的蛊惑,顿时觉得委屈的不行,眼泪“吧嗒吧嗒”砸进杯子里的血液中——这还了得!
这在那妇人看起来,就好像是犯了天大的罪过一样。她劈头盖脸将蚋蚋手里的杯子夺过来,把血液全都泼在她脸上然后飞起一脚就踹在她的小腹上。
蚋蚋承受不住,被猛的踹翻,滚了好远。她脑中一白,还不等她反应过来,那妇人就已经拖着庞大沉重的身子压住她,左右开弓,在她脸上狂扇了。
“叫你不给我吃饭!”
“叫你还敢掉眼泪!”
“我打死你这个不要脸的赔钱货!”
“……”
这样的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蚋蚋被打的精神恍惚,但是现在掌控在脑中的却全然不是痛感,而是一些说不上来的,叫不上名字的东西……
是什么呢?是愤怒?是厌恶?是失望!是绝望!
蚋蚋泪流满面,痛苦的嚎叫,她翻在地上,捂着肚子难受的来来回回打滚,整个人状若疯癫。
妇人被她吓了一跳,呆愣了一瞬,又大声骂道:“你这个小贱蹄子,突然之间发什么疯呢?”
蚋蚋不住嚎哭,她抽噎着嗓子,质问道:“你……你为什么从来不喜欢我啊,我也是你的孩子啊,是我做的还不够好吗,你为什么总是这样啊!”
妇人一惊,又弯下腰来揪她的耳朵,骂道:“你究竟是哪根筋错乱了。”
蚋蚋却突然爆起,猛的跃起来,一脚踢上那妇人的肚子。她用的力气应该是不太大的,但是那妇人仍旧是被踢的倒退几步,抱着肚子“哎呦、哎呦”叫唤。
蚋蚋满脸上仍旧是泪水肆意流淌,她紧紧揪着自己的衣领,呼吸不上来似得,道:“我从小被你收养,一直拿你当亲娘对待,可是你呢,你从来没把我当你的亲生女儿……”
妇人抱着自己的肚子,完全没听到蚋蚋再说什么,只是痛骂道:“你疯了吧,你敢打我?”
蚋蚋低下头,轻轻笑了一声,继续道:“你肚子里有了孩子以后,待我更不似从前,我只当你关心我未来的弟弟妹妹,如今总算才明白了,你从未真心待过我。”
“那我这么多年算什么?你将我捡回来,其实只当我是你免费的小丫鬟吗?可若是这样,你当初又何必让我叫你娘呢,你当初何必要给我这样的希望呢?”
蚋蚋脸上的泪水已经干了,她在脸上摸了一把,先前被打了一巴掌,脸上还有点儿疼,入手间湿润一片,但是眼睛里已经没有半分泪花子了。
妇人被她说的一愣一愣的,犹自嘴硬:“你的命就是我救回来的,我想怎么对你就能怎么对你!”
蚋蚋垂着头,看不清面上表情,她沉默了一会儿,忽然仰起头来,面上竟是一片纯净,眼中也仿若有光,她问道:“娘,娘啊,你到底能不能夸一夸我啊,只要你……”
“我为什么要夸你?”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那的妇人尖利的打断。
蚋蚋愣了愣,眼中逐渐死灰一片,可面上却奇异的绽出一丝笑容。
她轻飘飘开口,道:“你会后悔的。”
接着,光天化日之下,她的身影忽然凭空消失了,化成一个黑点,消失的无影无踪。
……
且说琅千秋他们一行人跟着武士仁去案发现场看望死人,去的路上,有几个胆小的又趁机溜走了。
知道琅千秋仍是一脸兴奋,考的聂冷川十分奇怪,心想这个人脑子里到底是什么做成的,脑回路就跟常人的不太一样,去看个死人到底有什么兴奋的?
其实这位王厨死的时候,真的是跟常人有些不一样的。
至少在看到他的尸身之后,围观众人皆是满脸惊恐,吓得面色惨白,更有甚者已经躲到一边呕吐连连了。
那具尸身倒挂在锅灶边上,整个人已经是干瘪瘪的,脸上扭曲,就像是湿漉漉的抹布被人拎起来卷一卷扭干一样,他脸上骨头好像全都碎了,被人么人攥成一个一条拧干了。他手指卷曲的前伸出,眼眶爆凸出,两只眼珠子歪向不同的方向,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似得——他的尸身俨然已经是一具可怕的干尸了。
有心理素质过硬的人还在互相交头接耳,窃窃私语道:“死的也太惨了吧!”
“是呀是呀,不知是什么人下手竟然这般狠辣,兼职冷酷无情!”
“你傻的吧,这怎么可能是人能做的来啊,这要我看啊,一定是他惹到了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
“是啊是啊,诶,你说那东西会不会还在这武府中?”
“这……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面色骤变,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还是赶紧先走为敬了。
很快,那些跟过来的宾客就三三两两的找借口向武家老爷告辞了。毕竟家里头出了命案,武士仁虽然面上不太好看,但还是十分有理的差人送他们离开了。
琅千秋当然不会就这么告辞,她兴奋的问道:“你瞧瞧,这人大概是怎么死的啊?”
聂冷川低声道:“血竭气尽。看他脖子上的牙口,他是被人吸干了血气而死的。”
顿了顿,他又低声补充了一句:“非人为。”
琅千秋深以为然。
但是到底是被什么东西所啥的呢。她确实能感觉到这武府里有脏东西,可那东西的气息微弱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显然是个没杀过人的。而且事实上,这种东西对于古宅来说,也是很常见的。
来的路上,他们已经问过武家老爷了,这个宅邸里都是自然死亡,从来没有出过命案。所以说,杀人的当真就有可能不是那个小小的脏东西。
武士仁已经面色不善的吩咐下人将事发地给隔开了。他回身对着琅千秋和聂冷川道:“实在是对不住二位,你看你们不远万里来为小女庆生,如今却撞上了这样的晦气事,我实在是觉得有愧啊!”
琅千秋心想,其实其实他们也没有不远万里,只是恰好遇上了而已……她安慰道:“武先生放宽心,这并不是什么大事情。”
武士仁满脸苦笑,道:“这一看就是非人所为,我们家也不知道是惹上了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只怕是要闹的家宅不宁了吧……”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我们家从未干过什么对不起良心的事情,爹爹你莫要忧心。”
武士仁话音刚落,旁边就有一道轻柔又坚定的声音安慰道。虽然嗓音不大,却自由一股能抚慰人心的力量,正是武士仁的女儿——武梅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