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长情(1 / 2)
第一个夜晚相安无事,我并没有放松多少警惕,依然准备万全,不敢掉以轻心,直到第二个夜晚还是安全度过,我才觉得自己有些草木皆兵了,也许那声音真的只不过是野兽的吼叫,而不是想象中可怕的坏人。
我放松了很多,即便抱有怀疑也不像一开始那样慌乱无措,脑袋里头那根紧绷的神经渐渐松弛下来,身体似乎也收到了撤销防备的讯号,等那一点点缓冲的时间过去,疲惫排山倒海的涌来,我可怜兮兮的缩在被窝里,头重脚轻嗓子痛,涕泗横流,于是我又知道了――我、感、冒、了。
前两天不敢生病,今天身体却像解放了似的动也不想动,脑袋根本不想去思考,只想这么晕沉沉的赶快睡去。
鼻子不通气儿,嗓子又疼,我小口小口的抿着一瓶刚启的矿泉水,待到那阵寒凉流入喉头驱散身体的燥热,闭上火辣干涩的眼睛,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睡着。
我肯定自己睡的很沉,像是沉到了海底,无法感知外界任何事物,然而那声巨大的枪响直击心脏,震得我整个身体痉挛般抖动了一下,猛地睁开双眼,耳朵嗡嗡直响,却听得到心脏擂鼓般的响动。
不会错的,是枪的声音。
我连自己都在诧异为何自己会表现的如此镇定,掀开被子,身体一接触到空气整个温度便降下来了,我才发现自己竟然出了一身冷汗,正好,不要穿太多,否则会妨碍行动。
手机依然没有讯号,打电话报警这条路已经行不通了。我检查了下包里的东西,两袋面包、两瓶水、一个手电筒、一个指南针、还有一根擀面杖(注意,这可是武器!)、军用小刀、创口贴、驱风油、防蚊水、还有苹果。包很大,东西也多,这就意味着――麻烦。
幸好我还有备用的,是cherry她小时候用的书包,上面还有卡通画,当然了,我想都想的到cherry不会喜欢那些白雪公主睡美人之类的美丽童话,但我也绝对没想到上面竟然是内裤外穿的超人。
嘛,随便了,我挑了袋面包,扔掉指南针,那个东西对我来说就是废品一个,手电筒必须得带,还有擀面杖,军用小刀也得带上,眼见包里装的差不多了,我在驱风油和防蚊水之间两难了一会儿,毅然将防蚊水塞进了包里。
深山老林里的蚊子神马的,千万不要小瞧,可毒了。
我没有再乱七八糟的想很多,只在心里一遍遍的告诉自己要小心谨慎,量力而行。
从anne祖母家里出发,要上山是件很简单的事,房子离山脚很近,上山的大路就只有一条,我和cherry曾开车一直到半山腰,这种一望就知的状况我还不至于傻到迷路。
沿着山路的边缘,我尽量低着身体慢慢前进,手电筒握在手里,而我暂时没有开启它的打算,今晚云层较少,没有水汽的遮挡,月光毫无保留的照射下来,落过层叠的林叶,借着碎片钻石般的月光,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我有点后悔怎么不多穿些衣服再出来。
山上真的很冷,冻得我手脚都麻了,我却不敢活动一下僵硬的手指,生怕手电筒掉在地上再也找不回来。
脚步极轻的走了一小会儿,耳边突然传来汽车行驶的声音,越来越近,速度很快,远方隐隐有光线的微亮。
我简直大惊失色,脑海里第一念头就是“糟了,得赶快躲起来”,慌乱之中,两只脚蠢笨的踩在了一起,我“咚”一声摔在地上,未顾得及疼痛便就地滚了两滚到斜下的地方,压过地上扎人的树丛和硌人的石块,装成尸体一动不动。
在残枝烂叶的掩护下我成功的躲避了可能是unsub一号的人与他/她的车,狼狈的从地上爬回去,天这么黑我也没办法察看伤势,要命,我的手关节和膝盖好痛啊!
“嘶――”我倒吸了口冷气,右手肘关节那部分的衣料已经擦破了,我甚至摸到一块掀起的皮。
咬了咬牙,我心想还好痛苦也总伴随着幸运,如果unsub只有一个我就万事大吉,如果是两个,至少我不必提防着同伙。
万一是一伙,算了这个我还是不要再深想下去了,
最重要的好消息是,我想我已经知道这辆车出发的地方在哪了,没错,就是那片墓地。
我突然想起那个代名词死神的正太侦探的经典台词:真相,永远只有一个!
别问我为什么这种时候还能脱线,我也不知道。
“啪”
我打开手电筒的开关,照亮了前方一小片路,跺跺脚,快步朝墓地的方向跑,cherry说的所谓的“亡灵守墓人”,估计就是刚才那位unsub的藏身地了,天气这么冷,还没有个温暖的地方睡觉,任谁都会脾气变坏的。
人迹罕至的森林,墓地与破败的木屋,还制造出“鬼魂”的假象,的确是藏人好地方,听说自从 anne祖母还是小姑娘的时候这木屋就存在了,真是这样,犯人想必是老手,属于那种精心策划,预谋已久型的,依依,看来你真是捡了个“大宝”。(阿斯:推理的不错,可惜脑补过头了。)
很快,我就跑到了墓地,这里看起来死气沉沉,阴森可怕,小木屋隐约透着昏暗的灯光,我关了手电筒,猫低上半身,几乎像只动物似的用四肢爬地行走,哦,感谢这该死的见鬼的天气,幸亏山里又冷又湿,实在太好了,脚踩在地上,只要我足够小心翼翼,相信可以不发出一点儿声音就能安全到达木屋,而不用担心踩到干树枝发出什么不该存在的噪音。
我慢慢靠近了那个木屋,心跳得像是快要冲出胸膛那般,穿过歪歪倒倒的栅栏,这时候我感觉身体渐渐暖了起来,有劲儿了,夸张的是我的手心竟然汗湿了,虽然是冷汗。
这确实让人有惊魂未定的感觉,我神经质的向后频频张望,生怕会出现那种背后有人捅你一刀的经典桥段,好不容易挨到窗下,我屏住呼吸,握紧了拳头,瞪着眼睛小心朝里张望。
这位子不错,屋内状况一览无遗,一间封闭的小木屋,仅有的一扇窗还蒙上了油乎乎的麻布窗帘,墙边倒着几个沾满了灰尘的酒桶,一把铁铲,还有一个破损的墓碑,对面是一张单人折叠床,就靠在燃烧着微弱火苗的炉边,出乎我意料的是,屋里头竟然摆着四台屏幕泛蓝的电脑。
房间里有个人坐在椅子上背对着我,看得出来是名男性,他仰着头,灯光打在那张脸上,模模糊糊看不清楚,我隐隐觉得有些熟悉,心里咯噔一跳,揉着眼睛再仔细看去,我的天!
那是dr reid!
震惊之余我不由的生出一种踩到狗x运的感觉,不过,那只的品种一定是哈士奇。
虽然我不知道现在是第几季的哪一集,但我肯定我是一脚踩进案子里了,一时间混乱不已,我、我要不要就此打道回府啊……
如果是bau那帮人的话,不用我帮也可以一路坎坷度过危险,倒是我这个横插一脚的人可能出事指不定还添乱,额――
脑子里面还在乱七八糟的运转,我的身体却手脚麻利的跳起来推开门飞快进了屋。
好了,你已经进来了,说什么都白费了。
“恶――”
迎面汹涌的扑过来鱼腥的臭味和羊肉的骚味,两者混合在一起,真是杀人般的强大,我脑袋一晕,胃里顿时翻滚起来,难受的要命。
“doctor,”我哑着嗓子小声唤他,却没有得到任何呼应,急急跑到他跟前一看,就见他嘴巴一张一合,喃喃重复着什么话,“rry…i’rry…rry…u…”
我鼻子一酸,却搞不懂自己为何红了眼眶。
“doct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