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1)
每一个画面都无比清晰,他本人都在为这些心惊。
原来不知不觉中,角色已经互换,猎人早已经成为被捕食者,他早就为万方前沉沦。
“值得。”他说。
手术室上的红灯转为绿灯。
林洋激动的走到门口等待手术室开门,顾文涧也忍不住凑上去,不过等万方前被推出来,手术室门口早就没了成东雀的身影。
——
一天后,万方前短暂的醒过来几次,他对麻药的反应很大,反反复复三四天才终于清醒过来。
林洋告诉万方前,他很幸运,正好有骨髓配型给他移植,手术一切顺利,只要现在好好修养,就能出院。
林洋说的时候,万方前神色有些恍惚,他一直往外看,但是外面什么都没有。
“他没来嘛?”这是万方前问的第五次。
林洋把水杯放下,给万方前捻了捻被子,“没有。”
“是嘛。”万方前失魂落魄的躺了回去,从他醒过来到现在,成东雀从来没有来看过他一次。
不是说不会分手嘛?那为什么不来见他呢?
林洋沉默着退出病房,他来到楼梯间,点了一支烟,疲惫又心累的吸了一口。
镜头随着林洋移动,他吸完那只烟,出了中心医院,开车来到成家的私人医院,在顶楼的病房,久久不出现的成东雀终于出现。
但不是观众想象的被父亲胁迫着去和上司女儿约会的样子,还是混身裹着绷带,腿上打着石膏,昏迷躺在病床上的样子。
顾文涧正在陪床,见到林洋进来,两个人无声呆了会,然后一起出了病房。
在天台,林洋递给顾文涧一支烟。
林洋:“他怎么样了?会死吗?”
这话说的难听,顾文涧却没有骂人,反而一改过去吊儿郎当的样子,咬着烟,出神的看着远方。
“死不了,车祸发生的时候,保镖给他挡下了大部分冲击,只断了一条腿。”
“非得去雾椿山的寺庙给人求平安福,这下好了,自己搭进去了。警察说,如果换换位置,渣土车撞过来,死的就不是保镖,就是他自己了。”
顾文涧把烟头扔在地上,用鞋尖碾灭,“什么平安符,无稽之谈。”
“那个平安符呢?”
“从车祸现场里救出成东雀后,他手攥的死死的,打开一看就个平安符,里面还写着万方前的名字。他爸勃然大怒,把符拿走了。”
顾文涧随口道:“扔了吧。”
林洋吸了口烟,问:“他醒过吗?”
“醒过,昨天醒了。不过失忆了。”
“失忆了?”林洋把烟放嘴里的动作一顿,“具体忘了什么?”
“当然是把万方前忘了,只有他被忘了。”顾文涧继续说:“医生说,这是大脑的自我保护机制,车祸的时候成东雀以为自己会死掉,下意识的回想万方前,因为太爱了,所以保护机制下,把他封存在大脑深处。”
两个人往楼下走,镜头却没有顺着下去,而是对着黑漆的楼梯间。
两个人对话声顺着飘上来。
“成东雀还能想起来吗?”
“十年二十年的难说。其实这样对谁都好,想起来也是负担。”
“成东雀好了应该会被叔叔送到国外,蒋家的女儿也在国外上学呢。”
林洋的回答间隔一段时间。
“这样也不错,至少不会再纠缠了。及时止损,对谁都好。”
——
电影屏幕随着顾文涧和林洋的交谈变黑,正当众人以为电影结束了,画面忽然又亮起来了。
屏幕出现一个可爱软绵的小男孩儿,他在书房里玩儿着小汽车,汽车玩儿腻了就开始在书房乱翻。
小男孩打开抽屉,在一堆文件底下发现了一个布袋,脏兮兮的,他从来没有见过。
男孩儿举着布袋向外走,嘴里咿咿呀呀的喊着爸爸,镜头随着小朋友移动。
一双属于成年男人的大手把小男孩抱起来,镜头上拉,所有人在看清男人脸的时候倒吸一口气——这是成东雀。
成东雀温声细语的哄着怀里的儿子,“小谦,手里拿的什么啊?”
小谦把布袋递给爸爸,“这个什么是?”
成东雀接过来,看了看,这是个平安符袋,上面沾满血,已经成黑褐色,打开袋子里面什么都没有。
这里插入了成东雀孤身在成安寺为万方前求符的画面,然而镜头一切,现在的成东雀皱眉,小谦要吃手,他嫌弃的把袋子扔到一边儿的垃圾桶,伸手把儿子的手抓住。
“谦谦不能吃手。”
成东雀把儿子抱起来,往卫生间走,“爸爸给你洗洗手,什么脏东西都乱拿。”
“脏东西!”小谦跟着爸爸嫌弃。
成东雀温柔笑着:“爸爸给你洗完手,我们去接妈妈下班好不好?”
“找妈妈!”
电影在成东雀带着孩子接到一位曼妙女郎,一家三口回家的画面中结束。片尾致谢的部分放了片花,里面是成家一家给孩子起名字的画面。
成父垂头看着躺在婴儿车里的孩子,表情和蔼,说:“为人要谦逊有礼,就叫成誉谦。”
女郎眼神晦暗不明的看了眼成父,又望向站在一边的成东雀。
成东雀接收到妻子的目光,温柔的摸摸她的手,神情没有一点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