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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元皱眉。
阿芙罗眉尾挑了挑:“抱歉,我不是有意监视,就是有点担心你的安全。”
时元:“他爱干什么干什么,等饭团学个差不多,他也就该回帝国了。”
“他还回得去吗?”
时元眯眼:“什么意思?”
阿芙罗摊手:“我是说,他对你情根深重,恐怕一时半会是走不了的,如果他不走,那他早晚都要溺死在你的这片漩涡里面。”
时元冷冷点头:“所以你看到了,我也是为了你好。”
“但是时元,他可以坚持,我为什么就不能坚持呢?”阿芙罗支着下颚,神情妖异又透着一股强势的角逐感,“如果真能为爱而溺毙至死,又何尝不是一种浪漫呢?”
饭团震惊:“你也疯啦?”
阿芙罗表情无辜:“谁知道呢?不过为你爸爸发疯,好像又再正常不过。”
时元别了一口派,脸颊微微鼓起的嚼了嚼。
过了几十秒,他放下银匙起身。
阿芙罗:“我们不继续聊了吗?”
时元眼眸垂下:“还聊什么?聊一个死一个。”
阿芙罗跟着他一起,并为他拿过侍者放在架子上的外套衣服。
饭团跟在爸爸身边,阿芙罗笑着问他:“那饭团看我怎么样?咱们两个的关系可不一般。”
饭团躲在爸爸腿后:“我的建议是,你去找大魔王,你俩都去看一下精神病科,对不起啊爸爸……我不知道他也有病。”
时元:“这不怪你,我吸引变态的确有一手的。”
饭团委屈巴巴,隻觉得爸爸情路坎坷。
时元走出餐厅,斜对面的街角站着一个黑色的影子,身影大半边身子都隐藏在阴暗处,只有一双墨绿的眼睛定定的看着餐厅大门的方向。
时元目不斜视大步走过。
阿芙罗停下脚步,朝诺伽友好挥手:“王储真是好兴致,每天都在星都到处游逛。”
诺伽看着他,表情平静的有点诡异。
阿芙罗:“需要我送您和时元先生去办离婚登记吗?或者说我让他们上门帮你们办理。”
诺伽:“他和你吃饭?”
阿芙罗笑:“是啊,怎么?我不行吗?我和时元又不是第一次在一起吃饭了。”
诺伽道:“你被面试上了吗?”
阿芙罗嘴角勾起,“看起来你知道这件事,我还在努力争取呢,所以诺伽殿下,已经完全失去资格的你,又有什么立场站在这里呢?”
暗巷中,形态各异的影子军团缓缓站直身体。
阿芙罗眼睛一动:“如果我是你,我就回到帝国老家,全当联盟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或者说你想死在这里……时元善良,但我可不像他这样美好。”
诺伽启唇:“克兰斯特家的长子,曾有长达多年的被家庭教师骚扰的经历,很多时候,作为贵族少年的你都被锁在一个金笼子里,你试图向父亲求救,父亲却收了教师的钱对你置之不理,想必你那几年的生活,和我在联盟当一无所有的军孤一样有趣。”
阿芙罗嘴角淡淡笑着。
不过在诺伽说第一句话的时候,阿芙罗就过了车流,朝他而来了。
“所以呢?你要和时元说我这个色魔到底是怎么练成的吗?”
诺伽:“他不会关心这个。”
“但他会更可怜你这个,朋友。”
阿芙罗眼下的红痣随着表情轻轻晃动。
诺伽:“他不会让他可怜的朋友,再进入更可怜的不被爱的生活。”
阿芙罗:“你偷听我们谈话。”
诺伽:“作为时元法律意义上的丈夫,我想我有这个旁听的资格,你说得对,他很善良,真正肮脏的是我们,如果我有一天死在联盟,也只会是自愿踏入时元的陷阱,而不会因为你,或者其他任何人。”
男人抬了抬手,暗道里的阴影们尽数收了回去。
“这是我流窜的精神力体,并不是我主动叫出来的,现在我还能控制它们的行为,但或许哪一天,它们就会脱离控制,然后让它们讨厌的人彻底消失在这个星球上。”
阿芙罗收起笑意。
“有时候我真的很好奇,你这样阴沉冷血的人是怎么和他一起生活三年的,他并不是真正的普通人,他也有精神力,难道他就不警惕不害怕吗?还是说因为你的表演太成功,以至于他信以为真还甘愿为你生了一个孩子。”
诺伽眼神痛苦浮动了一瞬。
大片的黑色阴影在他背后扭曲着,像什么恐怖的怪物。
“我从不表演爱情。”
诺伽爱时元,爱一个人永远表演不出来,在时元面前,他并不冷血无情,而是有血有肉像一个真正的活人。
所以不是时元不警惕,而是他的爱意本就真实。
阿芙罗神色全无信任,阴冷暗影和靡丽的血腥味互相碰撞,剑拔弩张的气氛越发浓烈。
脚边忽然滚过来一个犄角小煤球,经过几天训练,饭团的小煤球终于能开口讲话了。
“转告!转告!爸爸说了,你们要打不要在他的地盘打,打死了打伤了他还得来处理!”
两个表里不一的男人递次低头看去。
小煤球豆豆眼十分严肃。
阿芙罗揽了把红色长发,他路过诺伽,声线轻飘飘的刮过人的耳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