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记住你爸爸的声音(1 / 6)
没有叶修,自己会嫁给蒋文杰,她没得选。
而蒋文杰或许可以再活一段时间,但也绝对撑不过明年。如果真的是那样,自己会怎么样。
叶修将她拉离悬崖边缘,万千宠ai都给她,可她却从来没有带给过叶修什么好事。
所有关于她的尽是些不堪。
她难堪的身份,亲生父亲的无耻,一次次暴露在叶修面前的,都是她不愿意提起的狼狈,还有平贱似蠕虫一般的生命。
除了这些再没有什么了。
拿出外婆的照片,指背抚0上皱纹丛生的脸。
“对不起,我不能嫁给他了。”
她自言自语,才止住的眼泪又顺着睫毛陨落,余光里冒出一片冷淡光线,她循着亮光移了目光过去,是叶修的电话。
如果现在不接,以叶修的x子估计会跑过来。所以即便嗓子有些沙哑,她也还是尽力控制着接通。
“怎么了?”
呼x1声的与众不同都足够引起这个细心的男人留意,阿黎憋了几秒钟,故意让声线染上倦怠。
“睡着了。”
叶修没有再追问,而是问她今天做了什么。阿黎把nv佣陪着她出去的事告诉叶修,但是隐瞒了邹晴的si,当他问起她的身t是否还酸痛时,她的手犹犹豫豫地抚上小腹。
宝宝,你要记住你爸爸的声音。
“阿黎?”
“我好困,快睁不开眼睛了。”
叶修没有怀疑她,他的小姑娘是很喜欢赖床的,特别是最近,她好像越来越懒了。
冬天本身就是容易发困的季节,他让她再躺一会儿就下去吃饭。与此同时,电话那头也多出一个男人的声音,阿黎听出是萧屹,她捂着嘴极力抑制哭声,手指用力到发僵,不让一丝声音逃出指缝。
冷水冲脸几次,那gu炎热感稍稍降下去了一点。
红晕犹在,她斟酌该如何解释,又想起叶修不在,也没人会问。
楼下的几个nv佣已经昏昏yu睡,有人听到脚步立刻碰醒了旁边的人,然后一连串连锁反应,餐具接连响起,如同一段独特的音乐。
“管家呢?”
阿黎问完,管家从屏风后探出半个身子。
“您叫我?”
nv人点点头,让其他人都离开。餐厅里只剩她和管家两个人,一gu不安感向老人袭来,他生怕阿黎和他问叶修的事。
“今天si的那个nv人。”
不是叶修的事,管家提着的心放下。
“她是被人推下来的。”
刚放下的心又升了起来,这次到了嗓子眼。
“您想?”
这还是阿黎头一回用这种眼神看着自己,那是一双糅杂了期待,幽怨,不甘,同情,后怕各种复杂情绪的眼睛。
管家明白了她的意思。
“这件事我会处理的,您还有什么事?”
阿黎望着眼前的盘子,突然想起那炸开的脑浆。
“帮我把她葬了吧,t面一点。”
莱恩面露难se,面前的男人传完话后就没走,一直静静等在那里,看架势是要等着他离开之后再走。
“我可以再见见萧先生吗?”
男人的两根手指搓着下巴,似乎是在思索是否有必要替他传这个话。
“我得去问问。”
十几分钟后,莱恩被请进了一间屋子,屋里没有人,放着一套红木书桌椅,两边的书架很高,桌上一只线香寂静燃烧,掩盖了书卷中冒出的灰尘气。
来自东方的香气神秘莫测,门倏地打开,吓了聚jg会神的莱恩一跳。
萧峋从门里出来,眼里聚着几层血丝。
“还有什么事吗?”
莱恩搓了搓手,“我想,跟着您。”
家是不可能再回去的,谁知道蒋仲什么时候会杀了自己。萧峋看出他的心思,低笑了一声,侧过头,yan光g勒出清晰下颌线。
“你不用怕,蒋仲以后不会找你麻烦了,因为他不会再有那个机会。”
萧峋随手拿起手枪转了几圈,莱恩依旧不放心。
“请您收下我,我会忠心耿耿地对萧家。”
说完他低下头,像是等在宣判的人一样浑身紧绷。
“好吧。”
手枪在萧峋指尖灵活旋转。
多一个人也没什么关系,这个问题不需要花更多的时间思考。
听见萧峋答应,莱恩欣喜若狂,他走出门差点撞到一个男人。
当他把叶修看清楚的一瞬间,往日对蒋仲的忌惮,忽然被现下的恐惧挤压得没有一丝空间。他的脊背像是结了霜,庆幸自己没有犯傻,更庆幸萧峋收下了自己。
“慢一点。”
萧峋听着叶修的声音,一边答应一边走出门,他没想到叶修今天过来的这么早,让莱恩看到他纯属意料之外。
“我,什么都没看到。”
莱恩被萧峋瞬间变换的脸se惊得心脏停跳,他在对方出声前表态:“我最近不会出门的,不会离开这个房子,我保证。”
蒋兆成的饮食清素,这很不符合蒋仲的饮食习惯。明明是血脉相承的两个人,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连对方的生活也要揣摩,也走得越来越远。
蒋兆成在喝汤时掀起眼皮偷偷看了一眼蒋仲,有自己当初的模样,却没有自己当初的稳重。心境也是大相径庭,怪不得两人会到此地步。
周围人面se各异,蒋仲对这种饭菜一点兴趣也没有。他从来不懂像父亲这种人,为何要吃斋念佛假慈悲。
“家里不忙吗?”
“还可以。”
“嗯。”
这是父子两人在餐桌上唯一的对话,蒋仲没动几下餐具,只是看着自己的父亲吃饭,仔细又认真地注视他,目光一刻也不肯松弛。
午餐后,y了几天的天空终于露出一点难得可贵的蓝se。厚重的云层在撕开个口子后便再也聚拢不上,由yan光慢慢将缝隙撕扯得越来越大,直至露出整片湛蓝的天。
“明天我要去探望下你妹妹。”
蒋兆成说完饶有深意地看了儿子一眼。
当提到他的妹妹时,蒋仲目光的确有异动,但是只是一晃,起过波澜的水面就又归于平静。不仅如此,似乎还有冰霜骤起。
唉。
蒋兆成默默叹气,悲哀已经过了,同情他倒不如留着时间同情下自己。
“让他们跟着您吧,最近不太平。”
他要动手了,过来陪自己吃这顿饭,大抵是父子二人最后的情分。这辆车子只要开出去,他们便是生si仇人。
蒋兆成心中嗤笑,面上并未有什么变化。只是略显冷淡地回绝了他:“什么时候太平过,我睡觉都要睁着半只眼睛。”
“万一枕头活过来,可是会吃人的。”
父亲总是说些对蒋仲而言不着边际的话,他已经习惯了,根本没有把蒋兆成的话往心里去。只是见他拒绝自己,刚还能维持平静的神se倏地低迷,眼睛也眯得更加细长,睫毛重重垂下来。
蒋仲没有久留,他走的时候,蒋兆成又去后院侍奉那些已经落得看不出是什么东西的植物。
他回到家后的完结。
“咔哒。”
在阿黎诧异的目光中,叶修打开了房门。
她手上的钥匙被冷落了,很尴尬,他做了贼,却像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