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 / 1)
简单就势坐在地上,咕咕换了个姿势,脑袋搁在她的腿上,眼睛发直,微微眯起,困意还没有完全消。
简单帮它顺着脑袋的毛发,窗外皎洁的月光,撒了一地的银光,兀自言语。
“咕咕,我感觉自己有点奇怪,就是很奇怪你知道么?看见她的感觉就很奇怪,可是我又说不出那种感觉。不过最奇怪的还是她,她从里到外,从上到下都奇怪,她今天又帮了我一次,你说一个老师总是帮我正常么?也可能是正常的,其他老师也帮过我。”简单蹙着眉头想了想,继续说道,“但是又不太一样,哪里不一样呢?”简单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脑袋里一团乱麻。眼睛都睁不开了,可是神经又异常兴奋。她像是个明天就要上考场的学生,紧张又兴奋。
简单正想问问咕咕的想法,就发现这家伙,早就睡得扑扑香。
她气恼的拍了下咕咕的脑袋,这家伙最近越来越放肆了,真是不把她放在眼里。
时间过的飞快,很快就到了周五,自从那次以后她就有意的躲着付羽,两人除了上课的时候闭眼见面之外,几乎不怎么说话。以上上课付羽总是喜欢喊她回答问题,可最近却没有。
难道是付羽发现自己在躲着她了?百思不得其解,简单撞着胆子在付羽提问她背诵木兰诗的时候抬着头盯着她。
全班都低着头,只有简单,跟个要打架的小公鸡一样,高高的扬着头。付羽又怎么可能看不见。
只是她目光淡淡的在全班同学的脸上巡竣了一圈,最后还是喊了班级里另一个女生的名字。
简单心里突然就有些不舒服,像是吃玉米饼卡住嗓子,噎的她难受,心里闷闷的疼。
她就知道,所有人都把她当成一个实现自我价值,发散那无处安放的善心的工具。
她眼神发冷,淡漠的盯着付羽。说什么会帮助她,说什么让她不要担心都是骗她的,都是骗子!
付羽背着同学。正在往黑板上写文言文的注释,莫名觉得背后发凉。
她手里捏着粉笔头,若是谁敢用那么可怕的眼神看着她,她就让她吃粉笔头。
可一转头,就撞进了简单幽深的眸子里,她微微一愣,连想讲的课文都忘了。
“简单,你起来回答一下。”她蹙着眉头,下意识的就想缓解眼下这种尴尬的情况,嘴比脑袋快,就叫了她的名字。
简单站起身,茫然的看着她,这不是还没有问问题呢嘛!回答什么?还是说刚才自己又走神了?
两人一个不问,一个不答,学生们看的一头雾水。左瞧瞧,又瞧瞧,搞不清楚状况。
付羽见简单不回话,讲台下的小萝卜头,也都眼巴巴的看着她。
“出去,站着!”付羽不悦的看着简单,冷声开口。
简单用脚踢了下凳子,气呼呼的走出教室。教室的门也不知道是因为外边的风太鼓噪还是因为某人心火太盛,砰的一声关上,震的走廊上的玻璃都跟着颤动。
简单出去以后,付羽觉得舒服多了,有条不紊的进行课程。只有黄涛拄着下巴,不解的盯着门口的方向。
也许简单没有发觉,但她今天不悦的情绪表现的太明显。而且这气明显是朝着付羽撒的。这和以前的她很不同,以前她从来不会这么明目张胆的表现自己的不满,她只会忍着,无论自己怎么捉弄她,她都只是垂着头,捏紧拳头。
他脑袋里突然就蹦出了简单总是在不自觉的朝付羽使小性子的想法,一个人对着另一个人无论是笑还是闹,无论是抒发的哪种情绪,那都是一种信任依赖的表现。
简单……对付羽很不一样。黄涛不解的转头看着付羽,付羽确实很漂亮,是她见过所有老师里最漂亮的!不对这么说也有所欠缺,付羽可以说是他穆杉见过第二漂亮的女人,第一漂亮的是简单。
高中开学的第一天,黄涛就在花枝招展的人群中,精准的看见了,穿着一件白色t恤,卡其色牛仔裤的简单。她的个子高挑,像是一片杨树林中的白桦树,亭亭玉立又带着一股少年特有的阴郁。或许年少的喜欢就像是刹那绽放的烟火,陡然照亮整片星空,美的过于绚烂,以至于在记忆中刻着难以磨灭的印记。那个背影黄涛就那么牢牢的记在了脑袋里。
可付羽到底用了什么方法,那么短的时间就能取得见到的信任?简单像是一隻乌龟,只要他稍微走近一些,对方就会缩回壳里,无论是他示好或者示坏,比起示好,他每次捉弄简单的时候,对方反而会注意到他。久而久之她就习惯了和简单的相处方式。
黄涛趴在桌子上,鼓着腮帮子,一下下的磕着脑袋,百思不得其解。
下课铃响起,付羽将手里的粉笔头丢回粉笔盒里,利落的走下讲台,走到外边,她睨了一眼简单,生气的哼了一声,开口道,“跟我过来。”
简单抬着头,一会望望外边被吹的沙沙作响的树叶,一会儿又看看雪白的棚顶,眼睛扑闪,清澈纯净,偏偏不看付羽,装听不见她说话。
付羽把手中的手啪的一声,往窗台上一摔,揪着简单白色的衬衫就往办公室走。
办公室熙熙攘攘往来的都是送作业的学生和刚下课的老师,不住的朝她们这边张望。
付羽坐在办公桌前,抿了口茶水,才觉得气顺了一些,这个不听话的小崽子,真是要气死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