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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简彧。
脑袋里冒出这么个念头,仔细一琢磨,不免又把悲伤增加几分。
当他经过萨摩耶的时候,萨摩耶正好把脸转过来,直直盯着他。
丁溪没明白什么意思。
萨摩耶突然朝他张开手臂,还勾了勾手指。
丁溪莞尔一笑,明白他的意思,于是走上前,一头扎进萨摩耶的怀里。
这只萨摩耶皮套超大一只,浑身上下都毛茸茸暖呼呼的,抱在手里又满足又舒服,丁溪张开手臂,这样的拥抱对他来说真是好大的安慰。
萨摩耶也很温柔的回应了他,他挥舞着笨重的手臂,抱在丁溪腰侧,结结实实环成一个圈,把丁溪整个人护在怀里,紧紧地抱了抱。
超满足。
丁溪抑郁的心情好多了,甚至脸上都有了明媚的笑容。
“谢谢啦。”丁溪眉眼弯起,跟这只可爱的吉祥物挥手告别。
萨摩耶也朝他挥挥手,热情又可爱,只可惜一句话都没说。
走出很远以后,丁溪收到条消息。
【编辑二狗】:路上小心,到燕京给我发消息,啵啵~
丁溪笑了笑。
【溪边有草】:知道了,啵啵~
成真
丁溪拉着行李箱再次回到和平门大院的时候, 脚步轻快了不少,很久以前他经过周家小楼门口时总是畏手畏脚,生怕碰到茅追英让自己难堪。
这次, 他昂首阔步地走进小院。
要不说冤家路窄。
迎面碰上出门买菜的茅追英。
看得出来,周建设这回出事对她影响极大,她的眼角眉梢终于出现像赵梅军一样的细纹和老态,拎着菜兜子, 小步小步往家走。
丁溪站定, 冷冷看着她, 没有上前帮忙的意思。
茅追英注意到他, 嘴角习惯性翘起一个弧度,刚才无人时的疲倦神态一扫而空, 又换上过去咄咄逼人的样子, 她立定身子,假笑道:“哟, 丁溪回来了, 是元旦放假了吗, 看来这回老丁没有拦着你的意思啊。”
丁溪不紧不慢答:“这个家属于我爸也属于我妈,当年部队分家属楼的时候也是看在我爸我妈共同的职务份儿上才给了这么个小楼,我妈让我回来, 我有什么不能回的。”
似乎没想到他会顶嘴。
也的确, 丁溪说话从来没这么冲。
茅追英愣了好一会。
“好啊。”茅追英扯出个笑, “出去上大学几天回来就是不一样了,说话都厉害多了,哪里还像高中时候唯唯诺诺跟个兔子似的。”
丁溪面无表情看着她。
“茅追英。”丁溪不想给她什么尊重, 直言直语:“周英朗已经亲口承认三年前是他喜欢我,在阁楼上主动靠近我, 这和你当时告诉我爸妈的说辞不一样。”
茅追英盯着他。
这女人的眼睛很厉害,不管什么时候,都透着一股狠劲儿。
“那又怎么样。”过了好半天,茅追英笑了笑,“都是三年前的事情了,谁还在乎呢,再说了小孩子家家打闹着玩而已,你难不成还要跟我闹到法院去啊。”
很无耻。
但是事实。
三年前的事情了,对于其他人来说不过就是弹指一挥间,轻飘飘就能揭过,只有留下当事人默默舔舐伤口,弥合心底的伤痕。
“你说得对,都过去了。”丁溪轻轻抬起下巴,不咸不淡道:“我也不想计较了,就提醒你们一件事,同性恋是天生的,装不了也盖不住。”
他拉着箱子拧开自己家的门把,进门前,笑了笑道:“就是不知道周英朗这一段婚姻能不能幸福。”
“唉,你!”茅追英气得把菜篮子里的烂菜叶甩在他身后,却跟不上丁溪关门的速度,一口气全撒在门板上。
茅追英气得发狂。
打理整齐的发丝散乱一团,挂在额前随风漂浮,很不体面。
她站在窗外,朝里面破口大骂:“丁溪,我警告你不要藏着坏心眼,不许你破坏我们家英朗好好的婚事。”
这句话被站在客厅脱外套的丁溪清清楚楚听在耳朵里。
如果放以前,他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但现在,也不知道是不是被简彧惯出来的小猫脾气,他竟觉得自己一点亏都不想吃。
哪怕口头上的都不行。
丁溪三两步走到客厅,推开窗户,朝外面歇斯底里的茅追英笑了笑。
然后道:“那不一定,看我心情。”
“你!”茅追英一口气差点噎死。
丁溪锁上窗户,再懒得搭理。
关上窗一回头,赵梅军听见动静,正走下楼来,看见外面茅追英那德行,心里暗爽,拉着丁溪的手笑道:“说得好儿子,这老婆娘这些年过得太顺心,是得给她找点气受。”
“别管她。”丁溪带着赵梅军在沙发上坐下,“妈,以后你再也不用受他们周家的气了,该怼就怼,该骂就骂,自己开心最重要。”
“那是,自从简彧帮咱们拿到证据以后,妈这几天血压也降了,心情也舒畅了,吃嘛嘛香。”赵梅军爱怜地摸着丁溪的脸颊。
听到“简彧”这两个字。
丁溪眸光暗了暗,心情肉眼可见低落下来,刚才怒怼茅追英那点爽劲儿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当妈的最了解儿子,丁溪这么点小失落她都看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