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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丁溪回答。
“”
简彧又顿住了。
没生气?
“不是吧,你你不收我的花,早上还不等我一起吃早饭,还把我微信拉黑了。”简彧越说越委屈,声音越来越低,可怜巴巴站在门边。
“所以我向你道歉,我说我错了。”丁溪抿唇,浅浅笑了,“我心情不好牵连到你了而已,我不该无缘无故朝你发脾气。”
“”
简彧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虽然一切都是正常的,理由也是正常的,但就是觉得有什么不一样了。
嘶嘶嘶。
狗脑子就快烧冒烟了。
简彧决定,不管了,反正溪溪不可能有错,错的都是他,一件一件道歉就完事了。
他决定从最心虚的开始。
“溪溪,你听我说,我跟邓斯予的事儿是——”
“我已经知道了。”丁溪淡淡说。
“啊,啊哦,你已经知道了啊。”
简彧突然放下心来,看来邓斯予已经跟丁溪解释过了,那没事了,所有事情里面他最担心的就是这点,只要溪溪不怀疑他跟别人在一起了就好。
“嗐,你知道就好了,我还发愁怎么跟你说呢,怕你不高兴,其实我昨天就给你发微信告诉你了,结果校园网太差,没发出去。”简彧笑着说了一串,“挺奇葩的吧,谁能想到我和邓斯予话都没说过,居然还会发生这事。”
“嗯,是。”丁溪垂着眼,“你们很有缘。”
“有缘吗?”简彧挠挠头,憨笑:“没有吧,属于她倒贴我,相比之下我们俩更有缘,我们可是广告板就邂逅的唉。”
丁溪苦涩地笑了笑,拉上行李箱的拉链,已经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
简彧说的每一句话都扎在他心窝上。
他们俩确实有缘,人山人海的操场里,简彧不偏不倚靠在他身上,用广告板砸了他的头。
随机分配的宿舍间,他们居然能被分到同一楼层的对门寝室。
可是再有缘有什么用?
他认识简彧更早又有什么用。
最后和他在一起的那个人是邓斯予,不是吗?
“你收拾箱子干什么?”简彧摸去额头的汗珠,奇怪问。
“元旦回家。”丁溪回答,“提前走而已。”
“啊——那好吧,你路上小心,帮我向你妈妈问好。”简彧笑笑,从口袋里委屈吧啦拿出手机,小声着问:“那你还在生气吗?”
“我本来也没生气。”丁溪背上书包。
“真没生气啊。”
“真的。”
“没生气?”
“”
“那好吧,那你能不能把我电话和微信放出来了?”简彧抓着后脑勺的卷发,局促不安道:“不能给你发消息我难受。”
丁溪无奈,掏出手机,当着他的面把简彧从黑名单里拉出来。
看见这笨狗欢天喜地的样子,丁溪在心底叹了口气。
真的看不懂他。
既然已经有对象了,为什么还要耐着性子在这好言好语的哄他?
简彧朝后骑在丁溪的椅子上,下巴枕着椅背,望向窗外灰扑扑的天。
一道白影闪过。
简彧以为是自己眼花了,揉了揉眼,再去看。
一道道白影闪过,随着风漫天飞散。
“下雪了!”简彧蹭得站起来,拉着丁溪的胳膊,兴奋道:“下雪了,溪溪你看,台东真的下雪了!”
“哇哇哇,台东已经五年没下过雪了,太珍贵了!”
即使生在北方的丁溪看来,这点雪简直是不值一提,跟场小雨似的,雪花还没盐粒大,但对于简彧这种南方人来说,哪怕下一点雪都足以让他兴奋万分。
简彧扑在窗边,伸出手,看着雪花飘落在手心,笑得很满足。
溪边有草说得对,下雪天真是浪漫。
简彧看了眼雪,看了眼丁溪。
等一下,现在不就是台东下雪的好时机吗?
他已经万事具备,表白的礼物围巾——织好了,表白的对象丁溪——在这呢,表白的浪漫雪景——下着呢。
好!天助狗也!
此时不表白更待何时。
简彧带着几分羞涩,和生平第一次表白的兴奋,浑身热血涌向脑袋,他红着耳根红着脸,对丁溪道:“溪溪!你等我一下!”
然后乐颠颠跑回604拿来昨天晚上织好的围巾。
“溪溪,这个送给你!”简彧把围巾套在丁溪脖子上,把小猫白净漂亮的脸围在暖融融白花花的毛线之间,越看越喜欢。
“这是?”丁溪低头看着胸前的q版猫猫头。
“我织的,送你的。”简彧憨憨笑着,“颜色专门为你挑的,图案也是专门为你学的,装饰扣更是找了个我我觉得最好看的小猫图案。”
他小心翼翼观察着丁溪的表情,问:“你喜欢吗?”
丁溪垂着眼,望着前襟的那颗猫猫头,出了神。
那围巾就像是荆棘制成的,围在脖子上,刺着他的良心。
丁溪快被逼疯了。
他真的快疯了。
他抬起手,从脖子上摘下围巾,塞进简彧手里,在他惊诧的目光中,压抑的委屈再也无法敛藏。
“够了,简彧,真的够了。”丁溪抬起湿漉漉的眼,“你不要再这样折磨我了,我对你的感情和你对我的不一样,我们不是一类人,也许你觉得送我一条围巾没什么,但我会多想,会自己骗自己,会纠结,会放不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