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溺深渊(1 / 2)
爷孙俩在书房说了会儿话,季玉廷过来敲门,说家宴准备好了,请两人下去吃饭。季老爷子扶着季泽先的手,两人一同下了楼梯。
眼见着偌大的餐桌上已经摆满了各色佳肴,季老太太看到老伴对自己悄悄眨了眨眼,又看到两人紧紧握住的手,不由得喜上眉梢,连忙招呼着祖孙俩落座。
季父也坐在一旁,看到季泽先,先是扬起一个笑容,而后看到儿子冷淡的模样后,又悻悻地垂下嘴角,不声不响。
一大家子总算是聚在了一起,季老太太招了招手,便有仆人推上一个精致的两层小蛋糕,小心翼翼地摆放在季玉廷面前。
季玉廷哭笑不得,眼见着管家还要上前点燃蜡烛,连忙起身摆手说道:“行了奶奶,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季老太太颇有些遗憾,但孙子长大了,的确也不喜欢这些仪式,便也作罢,只是让人端下去分成小份,给餐桌上坐着的家人分一分。
虽是生日宴,但也是一个小型的家宴,季父询问了几句公司的事情,两人便也开始交谈起来。
目前公司仍是季玉廷在苦心经营,季父没那雄心壮志,只想花钱喝酒醉卧美人乡,所以早早地便将公司交到季玉廷的手中打理,所幸儿子争气,季家的产业也发展得越来愈好。
一旁老夫人和老爷子听到他俩说话,纷纷叮嘱季玉廷要注意休息,身体健康不能落下,季玉廷一一回应,懂事的样子令人心疼。
说话间,季玉廷的视线仍然无法忽视对面坐着的季泽先,不时用余光看他。而季泽先也懒得装什么二十四孝好孙子,在众人夸赞季玉廷时,只是低头吃饭,划拉几下手机,那模样像是丝毫没有受到自己这个完美哥哥的影响。
他点开与言骁的聊天页面,动动手指打下几个字,点击发送。
“晚上结束,去酒吧喝酒?”
那边很快回应。
“好。”
季泽先不由得扬起一抹笑容,对着手机的朋友列表开始划拉,预备着等晚上宴会结束,拉一波朋友去酒吧彻夜狂欢。
“泽先,你觉得怎么样?”
还没等季泽先找到晚上一起狂欢的朋友,就听到季家老太太和蔼的声音传来,他闻声抬头,询问道。
“什么?”
“我说,晚上给你哥安排个相看会,你也跟着一起参谋参谋,帮你哥挑个好女人,让他早点成家啊。”
季老太太半是埋怨半是宠溺地瞪他一眼,重复道。
那不就是大型相亲会嘛。
季泽先慢悠悠地将手机倒扣至桌上,漂亮的脸庞对着季玉廷扬起一个乖巧的笑容:“好啊,奶奶。我肯定好好看,一定给我哥找一个好嫂子。”
好嫂子三个字被他有意说重,只有季玉廷能听出他这话里的嘲讽和恶意,他对上季泽先故意看过来的目光,微眯眼睛,唇角的笑容依旧和煦。
“那就麻烦泽先了。”
季泽先本意是要好好笑话一下他,却不料季玉廷没他想象中那样出现痛苦愤怒的反应,反倒是平静得可怕,那双隐藏在镜框下的眼睛,此时望过来时,竟带了些晦暗不明的东西。
季泽先莫名地有些背后发冷,匆匆吃了几口饭后,就接口疲累上楼休息。
直觉告诉季泽先,刚刚季玉廷看他的眼神有些不对劲,但也说不出哪里不对。
按理说,上次已经在酒店那样撕破脸,按照季玉廷的性子,此时应该羞愧得恨不得离他这个弟弟远一点才好,从此保持表面上兄友弟恭的和谐,闹剧到此为止了才对。
季泽先心底暗自思忖着,心想这次宴会结束,就回季家山庄住着。平常公司那么忙,季玉廷鲜少回家,就住在公司附近的房子,他回来,也能与季玉廷避开。
而这边的季玉廷,英俊的面容上仍然挂着笑容,应付着家人的询问和关怀,只是那双眼睛却望着季泽先匆匆离去的背影,眼底多了几分意味不明。
晚宴如约而至,季家山庄灯火通明,接待着各方宾客。佳肴与点心摆满了一整条长桌,顶级的音乐团在大厅演奏优美的乐曲,高挑的侍者穿梭于宾客之间,不时能听到玻璃杯碰撞在一起的清脆声音。
不少低于季家的豪门都想趁着这个机会,多结交几位资源广阔的人脉,更有甚者已经得到内部消息,接连将自己家的女儿和妹妹介绍给季玉廷,企图混个脸熟。
季家的嫡孙至今还未婚配,私生活干净,身家又如此丰厚,光是这些特点就已经让很多人跃跃欲试。
更何况再配上那高大俊美如油画般的脸庞和身材,谈笑间举手投足的绅士气场,更惹得不少豪门家的女孩芳心暗许,几双眼睛黏在季玉廷身上,害羞地偷瞄他。
这一切都被季泽先看在眼里,他不由得嗤笑一声,懒得再交际这样的场合,端着酒杯就去找言骁聊天。
言骁这里也忙着应付母亲硬塞过来的闺秀,两人碰到一起,正好借着由头出去躲闲。不料,还没走到阳台,言骁就被母亲叫过去,她横眉冷对,大有言骁不听话就当众给人难堪的意思。
季泽先无奈,只能对着好兄弟拍了拍肩膀,一副祝你好运的模样,自己一个人慢慢踱步到宴会厅的一角,看着来来往往的各色人群,只觉得无趣极了。
“泽先少爷,您还要酒吗?”忽然,一个侍者端着酒,弯腰恭敬地对季泽先问道。季泽先正在发呆,猛然被打断,思绪反应不过来,就点了点头,接过他托盘里的酒。
淡黄色的香槟在杯子里摇曳,晃动出一些气泡,漂亮得耀眼。
季泽先将其一饮而尽,而后随手将杯子放置在一旁的矮桌上,站起身来想要离开,不料却被几个人围上来攀谈,只好随着话头交际起来。
宴会的时间愈发晚了,夜色笼罩,更衬得山庄灯火通明,热闹非凡。季家两位老人已经早早休息,只剩季父和季玉廷兄弟俩还在场上与众宾客交谈。
这时,季泽先却发觉自己有些不对劲,他开始感到身体莫名燥热,喉咙干渴得厉害,连灌了两杯冰水也无济于事,就连视线也变得有些模糊。
他自觉是喝的酒太多,宴会厅里暖气又太热,于是找了个借口离开宴会厅,乘坐摆渡车回到老宅。
此时是深冬,夜晚的寒风凛冽,气温极低,吹得季泽先迷糊的脑子稍稍清醒一些,但体内的那股莫名的燥热却怎么也压不住,像是一把熊熊燃烧的火,灼热了他的每根血管。
回到老宅,季泽先将外套扔给佣人,匆匆上楼,回到了自己的卧房,然后将衣服脱个干净,打开浴室的冷水管就是一顿乱浇,企图缓解那股子热气。
怎么回事?!热气不减反增,连带着某处也鼓胀不堪,直棱棱地,精神得很。
纵然是他脑子再不清醒,这时候也回过味来,自己这是被人算计了。
季泽先只想痛骂始作俑者,胳膊却抬不起劲儿,整个人像是被药操控了一般,软绵绵地躺倒在浴缸里。
等季玉廷来到卧房时,便看到的是这副饱含春情的画面。
季泽先整个人瘫在浴缸里,细白修长的身子透着粉红的颜色,头发湿润地粘在脸上,漂亮俊美的脸庞此时满是被欲望折磨的痛苦,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见到季玉廷来,季泽先先是一惊,而后顿觉羞耻,扯过散在一旁的衬衣盖住下腹部,一双桃花眼恶狠狠地瞪着他,开口便是驱赶。
“滚……滚出去。”
这话说得软绵无力,倒像是在撒娇。
季玉廷居高临下地看着季泽先,对他的话恍若未闻,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