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殇（2 / 16）

感觉竟像是易碎的美丽泡沫，轻轻一碰就会碎裂，然後，从此消失，再也不见踪迹。

沈澔修拿出手机，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看一下他的手机，「我们用手机交谈吧，不要吵到他。」她点点头，顺从的拿出手机。还没不及打开，沈澔修又把手机拿了过来。「有网路吗？我们用通讯软t传，或是你喜欢像我这样传。」她看了看，没有回答，只是打开手机，好像是要打字。

他没有在那里等，而是去拿了两张椅子，两张并排放，示意她坐下，她嘴角缓缓上扬，小小声的说了声谢谢，然後才把手机拿给他看，「看你方便啊！我有网路，所以两个都可以。」他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开始传讯息。

【修】：「好，那我们用这样传吧！这样方便。」

他抬起头来和她相视而笑??。

【晴】：「嗯嗯！」

【晴】：「你知道他怎麽了吗？」

【修】：「我也不太清楚欸！不过应该是生病了吧！我看他喘的很厉害。」

【修】：「不用担心啦！护士阿姨都敢离开了，就代表没事啦，放心吧！」

【晴】：「嗯嗯！」

她只传来了这个，却一直看着萤幕，像是在等着他开启下一个话题。

【修】：「你??。」

【晴】：「怎麽了吗？」

【修】：「你，很害羞吗？」

【晴】：「害羞吗？还好啦！不过是有点紧张，怕自己说错话而已啦！」

【修】：「那你以後可以慢慢跟我说，我会一直等你，所以不要紧张，可以吗？」

他还来不及看她的回答床上那人就有了动静，紧闭的双眼缓缓睁开，迷迷糊糊的看着天花板，没有任何的动作。「你醒啦？太好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吗？」看着他还是无神的眼眸，他没有多做停留，而是遵循医嘱赶紧去帮他倒水。

「你还好吗？」她温柔的嗓音就像一缕yan光照进他的心里，不为什麽，只因为她那神似那个nv孩的声音。「念，念念。」他刚清醒，似乎只有身t清醒了，神智还没有完全醒来，虚弱的身t甚至还没办法支撑他说一句完整的话。

「不要??走，念念。我错了，不要??不要讨厌我，好不好？」她知道他是把她当成那个叫念念的nv孩才说了这些，所以她并未多想，只是悄悄的在心里打了个问号，像往常一样将问号封存在心底。念念吗？真好听的名字啊！她应该是个可ai的nv孩吧！不知道她在哪里，有个这麽好的男孩喜欢，她一定很幸福吧！

「她不是念念，她叫方咏晴，是我们的同班同学。护士阿姨说你有点低烧，先喝点水吧！」刚装完水回来的沈澔修适时的打破两人之间的沈默。赵以殇摇摇头示意自己不想喝，没有说话。沈澔修也不恼他，只是把水放旁边，叮嘱他要喝再告诉他。赵以殇撇了他一眼，似乎不太懂他想做什麽，却还是没问出口。

看赵以殇人都醒了，沈澔修和方咏晴也不好意思再用手机聊天，但苦於没事做，所以只好贯彻护士阿姨的叮咛—看好赵以殇。

在一片寂静中任何的声音都是很显眼的，就更不用说是被高度注意的人了。「你要做什麽？」沈澔修一看赵以殇要起身，马上按住他，问他要做什麽。

赵以殇皱起了眉头，不知道是不习惯他碰到他，还是觉得他不该管他。看到他一脸担心的看自己，好像他ㄧ个不看好就会si掉一样，他突然觉得有点火大??。

「我暂时还si不了，你大可不必管我。」听着他用冷淡至极的话来伤害别人，顺便伤害自己，澔修觉得有些难过，还有些想要骂这个人，身t不好也没什麽嘛！至於这样诅咒自己吗？像是和他赌气似的，他只回了声喔！然後就闭上嘴了，可是??，按住他的手却迟迟没有移开。

「松手。」又是那清冷犹如寒冰般的声音，方咏晴觉得有些吓人，也很佩服沈澔修可以在赵以殇如此低气压的状况下继续和他说话。反观当事人，沈澔修倒是没觉得怎样，嗯了一声当做回答後就松开了按住他的手，只站回床沿挡住他要下来的路，像是在对他说你要下来就下来吧！不过呢！要不要给你过这就不是我的问题啦！

赵以殇看着他的动作脸都黑了，却也拿他没办法，只得再开口一次：「借过。」他压抑着怒气的声音在沈澔修的眼里就像是个闹别扭的孩子，根本没有半点的杀伤力，於是他毫不犹豫的又嗯了一声，离开了床边，只是??，他在离开的同时非常「不小心」的把赵以殇的鞋子移了开来，移到他碰不到的地方。

赵以殇皱了皱眉，生平在见真章吧！

「什麽约定啊？」

「你也可以和我说很多话对吗？喜欢这种和我聊天的感觉吗？」沈澔修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又抛出了一个新的问题。

方咏晴虽然疑惑，却也没多问，而是顺着他的话回答：「嗯！跟你说话很轻松，很舒服。我喜欢跟你说话。」

闻言，他突然停下荡秋千，站了起来，走到她的面前。她不明白的看着他，也停下了荡秋千。

他就这麽站在她的前面，看着她的眼睛，慢慢蹲了下来，轻声说道：「咏晴，我不明白，既然你不是天生喜欢安安静静一个人，那为什麽不试着改变呢？刚刚在吃饭的时候你也想跟我们一起聊天，对吗？那为什麽不试着说话呢？」

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没有说话，扬起的嘴角缓缓趋於平静。

「你不开心吗？能跟我说吗？你放心，我说过，你不用勉强，现在我问你问题，你能试着回答我吗？点点头也行，好吗？」他不厌其烦的说着，只为了让她就算没有他，也能靠自己得到她想要的东西，甚至是生活。

「你喜欢跟我聊天吗？」她点点头。

「其他人，也可以吗？」她点点头。

「那你能和我说话吗？不要一直点头，好吗？」他不喜欢这样子的她，这样的她给人一种被囚禁的感觉，彷佛是这整个世界就是她的牢笼，她无法逃避，所以只能以沉默来进行无声的抗议。

她抿了抿唇，眼神飘忽不定，好一会儿才说出了个好字。

「你为什麽不和其他人说话呢？是害羞？还是害怕？又或者??是自卑？」他放慢语速，轻轻的说，试图从她的表情找出答案。讲到最後，她的头缓缓低下，连个眼神也不给他，他知道了，原因??就在这里面。

他伸出手，轻轻把她的头抬起来看着自己，缓缓开口道：「不要低下头，看着我。我答对了，对吗？」因为扶着她的头，他能感觉到她在颤抖，他轻叹一口气，0了0她的头，轻道：「咏晴，记得吗？我曾经说过，我不会勉强你，可是我并不知道什麽时候你会觉得勉强，所以如果现在你觉得勉强，觉得难受，能和我说吗？」

他等了很久，她还是没有任何动作，只是看着他，无声的抿着薄唇，不肯开口。

「这样吧！我们换说别的。你想改变吗？想抛开束缚住你的一切烦闷吗？」这次，她很快就点了点头。

像是努力终於得到了回报，少年的嘴角浅浅g起了一个美丽的弧度，温柔的神情简直让少nv看痴了神。

正在此时，他突然拿出刚刚被他们推来推去的那个盒子，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坠饰，挂在手中亮给她看。那是一个椭圆形的r白se玉佩，中间偏上的部份包裹着一条红丝线延伸出来作为链子，衬着那玉佩更为纯白透亮。

「还记得我刚刚跟你要一个约定吗？」她乖巧的点点头，眼神从玉佩上回到了他的眼睛，像是在疑惑为什麽他要突然拿出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