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子太懒但她是福星[七零] 第43节(1 / 2)
这种大规模的村民对峙,已经好几年没有出现过了,上次还是为了两个村子之间的分界线大动干戈,不少人打得头破血流,还上了报纸呢。
陈家坳的人一看,这次恐怕又有大新闻了,连午饭都要捧在手里吃,一个个走出家门,兴奋地巴望着议论着。
“哎,你们说,会不会打起来?”
“打起来才好呢,我早就看老陈家的不顺眼了,打起来的话,起码可以把大军的大队长捋了,让我儿子捡个现成便宜。”
“你想得倒是挺美,那可是省里来的干部,谁敢打?”
“省里的怎么了,你看他穿着个工人装,像哪门子的干部,我要是陈家的,我就说不认识,管他三七二十一,打就是了。到时候要是城里来人兴师问罪,就说是这个干部先欺负老百姓的。你们可别忘了,这年头当官可不是那么好当的,随便抓点什么错处,就能斗到他一辈子抬不起头来。”
“那倒也是,难怪老陈家有恃无恐。”
“哎你们说,那大军不会也是别人家的吧?陈家这五个儿子,掐头去尾才像是亲生的,大军和小陈一点也不像。”
“我估计是的,要不然阳阳出事,那几个兄弟怎么都不肯帮忙照顾?也就是大军脾气好,要换了是我,早就跟他们分家了,还能由着他们占他大队长的便宜?”
“可不是,那陈老二养鱼的技术都是大军手把手教的,这个畜生东西,什么时候报答过大军?大军就是太实诚了,人善被人欺啊。”
“我还听说,阳阳的死有蹊跷,也不知道这次会不会一起掀出来。真是可怜咯,那孩子白白净净斯斯文文的,回回看到我都喊爷爷好,其他几房的孩子可不这样,一个个只会拿眼珠子瞪人,没教养。”
“哎你们说,就算小陈被认回去了,可他人没了,这师家还会认小裴这个儿媳妇吗?”
“不好说,反正咱农村的肯定不认,小裴克夫。”
“胡说八道,小裴哪里克夫了,我觉得小陈是有福气的人,肯定还活着呢,你们管好自己的嘴巴,要不然以后有你们哭的时候!”人群中,一把粗哑的嗓子打断了污言秽语。
这是个老态龙钟的妇人,看着六十来岁了,那眼神看人的时候好像能洞穿人心似的。
村民们一看,呦,这不是谷赛兰的娘家嫂子吗,这可是个磨人精。
大家伙儿赶紧闭嘴,不敢惹,谁也不敢惹。
这姑嫂两个联手,怕是能把老陈家撅土里去,再也翻不了身。
现场的气氛非常紧张,陈家的族人在问师翱要人,因为他还扣着陈老三。
至于陈老四,已经被他们扶起来送去卫生所上药了。
陈老二则站在院子里一动不动的,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不知道他打算做什么。
裴素素环顾一周,发现该来的差不多多来了,只除了那个武装部长。
她不等了,先去陈家院子里搬了两张凳子出来,让师震坐下歇着:“师伯伯,您坐这边来,那边在风口,冷。”
师震没坐,面带不满地看着她:“你还当自己是小陈的媳妇吗?”
“嗯。”裴素素点头,生怕师震有个三长两短,下意识扶着点他的胳膊。
师震却冷哼一声,不高兴了:“那你管我叫伯伯做什么?”
啊……可是,小陈还没找回来呢,他跟师家还没认亲,她就这么改口不合适吧。
可她越是谨慎,师震越是不满,开什么玩笑,这可是他第一个儿媳妇,怎么好不认呢。
必须认,现在就认!哪怕那小子还没救回来,也要认!
他瞪着裴素素,反问她:“你管我叫伯伯,那咱俩就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你又有什么立场让你娘家人为了我们父子出头?到时候陈家人一句话就噎死你你信不信?”
“我信。”裴素素当然知道这个道理,她只是不想撇下小陈自己先认公公,那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不过师震都这么说了,她也不好再瞻前顾后的,硬着头皮,准备改口。
师震见她平时挺直爽利索的,面对这个问题却磨磨蹭蹭的,他很生气,沉着嗓子冷哼一声:“愣着干什么?叫爸爸!”
“哎!爸!”裴素素赶紧改口,要不然等会要上工了,可别耽误了几个嫂子的娘家兄弟挣工分。
师震这才心满意足的坐下:“这还差不多。翱儿,你别愣着,赶紧借个自行车去给你叔叔打电话,打完再来,我倒要看看,陈家的人谁敢乱来!”
师翱确实放心不少,裴家的四个兄弟瞧着都是大块头,陈家的人投鼠忌器,肯定不敢轻举妄动。
正好柯佳媛刚刚骑车来的,便把自行车推过来给他。
又怕他一路上被陈家族人为难,便叫裴老三跟着过去,护着点。
等这两人走了,师震才清了清嗓子,看向了陈家请过来的一个老头子。
“我师震一向恩怨分明,从来不会牵连无辜。陈家夫妻调换我儿子的事,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希望大家不要助纣为虐,反而惹上一身骚。”这是在劝不相干的人不要把自己搭进去。
他师震又不是吃素的。
陈家族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果然有所松动。
只是,队伍里刚有两个准备退出去的,便听到远处传来了老陈夫妻俩的声音,两口子终于从县城看病回来了。
一回来就听说家里出了大事,当即火急火燎地冲了过来。
师震一看,正主来了,立马振奋精神,一脸严肃地盯着逐渐让开的人群。
作者有话说:
部队编号是虚构的
叛徒,证据(二更)
◎家里有几封我姑妈的信件,里面提到过大哥和老五的身世◎
陈母是昨天摔伤的, 为了给陈老二拿老鼠油。
她年纪大了,上不了工,一直看儿媳妇的脸色也不是个事儿, 所以她从前年开始,把自己的老手艺捡了起来——泡老鼠油, 泡蛇酒。
村里但凡有个烫伤烧伤的, 都会来找她, 夏天要是谁被蛇咬了, 也找她。
每次给她两个鸡蛋就行, 所以她虽然不能挣工分, 但是勉强还能过活。
但是她知道,这东西宝贝, 儿媳妇会惦记, 所以她特地在土墙上掏了个洞, 再拿砖块堵上, 不用的时候糊把泥, 跟原来的墙面浑然一色, 用的时候随便一敲就起开了。
然而昨天老二媳妇催得急, 她要是磨磨蹭蹭的,少不得要挨骂,所以一时着急, 没踩稳直接从凳子上摔了下来。
别看陈父平时是个抠门儿精,但他稀罕他媳妇, 便问陈敬军要了五十块钱,特地带她去县城看了看。
所幸伤得不重, 小腿骨打了石膏就回来了。
这会儿见门口坐着个眉目森冷的老同志, 瞧着跟老五还有五六分相似, 一看就是来找他们算账的。
然而陈父的脸上却异常平静。
非但不见一丝惊慌,反倒是气定神闲,昂首阔步。
似乎他早就猜到会有这么一天,区别只不过是早来还是晚来。
他扶着陈母,就这么慢悠悠的从人群分开的过道里走过去。
师震坐在那里,直勾勾地盯着他们,陈父只当不认识,反倒是看向了裴素素:“老五媳妇,你这是什么意思,把你娘家的人都叫过来,难不成还想为了之前的事不依不饶?我可不怕你,这事谭主任已经亲自处理过了,我们老陈家该赔的钱赔了,该罚的工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