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章埋地雷(1 / 2)
“秘色瓷,说起来,我对这秘色瓷可是有着独一份的爱,这不光是别的,我是喜欢青瓷,所以这越窑青瓷里面的最佳者我更是喜欢的要命,不过我倒要看看你们这个到底是怎么样的,是不是也像我前些年去看法门寺出土的那几件的时候,直接就能把我的心撩拨的痒痒的慌。”庞万bsp; 古玩这东西说什么都没有用,唯有上手,只有仔细上手看过之后,才能做定论,庞万往秦汉武身边走了走,眼神全部集中在那唐代秘色瓷刻花执壶上面。
越瓷的鉴定无非几点。造型纹胎支烧工艺与款铭。只要掌握了越窑烧制几个时代的不同特征。就可以基本判断出越窑瓷器的年份了。
秦汉武拿来的这件是刻花执壶,有着端巧精美的花口,就像是一朵娇媚盛开的莲花,唐人喜欢莲花,所以更是能充分证明这应该是晚唐之物。
由于晚唐时期的烧制方式比起之前有了进步。是用匣钵烧的器物而不是明火迭烧。因此在内底并没有现泥点印痕。而且这款莲花碗的下底。烧成后处呈微微的粉红色颗粒状或松子状形遗痕。这款莲花碗的特征和当时的支烧工艺非常符合。
庞万几乎可以肯定这件东西应该是晚唐时期烧制的越窑不假,这才轻声道:“这越窑的青瓷果然是不错,这纹饰,简直比后面几代的纹饰还要简洁精美,线条有力,每开口处的地方都是用木刀一刀削开,绝不拖泥带水,古人对于艺术品的追求绝对不是现在人所能比拟的。”
秦汉武摇摇头笑道:“他们做东西,做不出来就是要掉脑袋的,可是现在只是为了赚钱,两者根本就不是一件事情,哪里会有什么一样的地方,老爷子,您看这东西怎么样。”
“东西是好东西,不过你这东西是哪里弄来的,说是海捞瓷的话不像,也不是那种被人把玩了很久的传世品,可现在这东西是真的难找,即便是在上林湖,也不可能找出来这么精美的了,你们的这个是哪里来的?”
“海捞瓷,这越窑好像还没有现过海捞瓷吧,而且要是海捞瓷的话,外皮包浆哪里有这么好的,在海水里跑了几百年,什么好东西都被那盐分侵蚀掉了,那这东西也入不了您老的法眼啊。”秦汉武轻笑道“当然要不是好玩意的话,我也不敢冒冒失失的就往您这送。”
“什么才是秘色瓷。人引经据典却是谁也不能说服谁。我只相信自己的眼睛。像这样瓷器胎骨薄但却非常结实。宝卿你听这清脆的声音就知道了。你再仔细看看这胎体。度适宜。线条优美。当真是增一分嫌长。减一分嫌短。尤其是这色。宝卿你看它施均匀。面光亮明净。质细腻莹润。色泽清新鲜明。骨子里透着一股神秘的美。我认为这就是真正秘色瓷。那些所谓瓷中的精品。能达到这种程度也非常少吧!”许强开口了“当然这是说的悬了,全民都搞收藏年的时候。随便一个家都能拿出件越窑的瓷器来说是秘色瓷。您老肯定能理解他们的心情但却不可理解他们的行为,自欺欺人可以说是收藏最大的障碍,但是咱们这东西不一样啊,他就是真东西,拿出来往那一放,别人眼睛就直了,您说这样的好玩意,您能不要么?”
“人家可说秘色瓷“千峰翠色”“明月染水”“薄冰盛绿云”“嫩荷涵露””许强笑道“虽说那都是比喻,我没那么好的文采自然美办法形容秘色瓷这无以伦比的美。但家对美的感受都是一样的啊宝卿看看这颜色。是不是和端时家家cha的艾草颜色差不多。此前就有人考证说是“秘”是一种香草。我自己则倾向于这秘是指艾草的颜色,自然清新。您看咱这个,是不是就是那样的,看着就叫人心里边舒服,感觉就想把它变成自己的。”
庞万现在是真的犹豫了,不说别的就说这东西,现在是真的叫他着了魔,可是庞万心里边还是有点小嘀咕,虽说东西是要买的,肯定是要给万宝宝一个面子的,但是不知道怎么的,庞万就想起了自己年轻时候的一件事情,那时候他才三十多岁,也是试与天公试比高的年纪,那时候就是着了魔一样的喜欢汝瓷,喜欢的不着边际,就那么傻乎乎的跑去了汝瓷的祥地也可以说是汝窑的窑址,河南省宝丰县清凉寺村。
说起这清凉寺,有点儿意思。现在其名叫“清凉”似乎没讲儿,为什么偏偏在这里烧造旷世之绝品汝窑?个中必有蹊跷。古人烧窑讲究三大要素:土、柴、水。别看现在这里净闹水荒,老百姓差不多家家都得挖水窖,据说这古窑址就是挖水窖才挖出来的,宋代这里可不缺水,那清凉寺似乎该叫青龙寺才对。庞万那时候寻思这儿的人长期以来说话有那么点儿含混,是不是“凉”、“龙”不分?于是以讹传讹?后来庞万在唐诗里看到一王维写的夜过青龙寺,大概说的就是这个地界儿,感觉应该说是清凉寺还是比较靠谱一点。
再说这宝丰为什么叫宝丰,这个‘宝’是打哪来的呢,就是说的这个地界以前产玛瑙,史书清波杂志上说:“汝窑宫中禁烧,内有玛瑙为釉。”就是这句话,给汝窑的制作工艺平添了神秘色彩,害得后来有不少假行家,逮着“汝窑”就捏着个三十倍的放大镜瞪着眼睛看,边看边喊:“妈呀快瞧,这气泡上个个都顶着小红点儿,那可是玛瑙呀!真品没跑儿!”这纯粹就是瞎他妈咋呼?玛瑙这玩意不过就是氧化硅而已,在瓷釉里的作用跟石英类似,不值钱。汝窑真正的一抹“天青”和那股子ru浊恬静的神秘感,是当年的窑工们费尽心机、恰到好处地掌握了烧造温度以及其他的化学变化造就的。古人是在用自己的灵魂去烧造汝窑,这才是千金难求的,庞万那时候迷得也就是这股子“天青”和ru浊恬静。
刚下车的时候这天下着蒙蒙的小雨,这情景和别人捡漏时候的场景差不多,都是在一个不怎么好的天气里面,然后去某家借宿,然后神奇的现,一个元青花的大罐被人拿去腌咸菜去了,一张口,百儿八十块钱到手,然后回去再一转手,转上个十几万倍,故事倒是一模一样的故事,可这事真就不是那么回事。
庞万刚下车就被眼前的东西吓住了,这哪里是什么窑址,这就是植树造林的好地界,村头坡尾,只要是个立脚的地方都是大坑,要是种树的话,还真就不用刨坑了。
和庞万一起去的还有一个河南的朋友,庞万当时就纳了闷了,问那朋友,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这政fu有什么要求,让种果树还是干嘛。
那朋友就笑了,要是说种果树,谁愿意下这么大的力气,都是在这挖坑找瓷器呢,找到了直接就家致富,那时候碎瓷片还挺多,庞万还真就捡到了那么几块看上去成色还不错的瓷片,可就是这瓷片儿是真把庞万给坑苦了,原本他想的就是,既然有瓷片儿,那肯定就有人挖到瓷器,心里就兴奋不已,贪心难耐。
雨是越下越大,这庞万就像是个癞蛤蟆在那坑里蹿过来蹿过去,是捡到了不少看上去不错的瓷片儿,正捡着呢,就听到有老乡喊:“下这么大雨,你们这是干嘛呢?”
庞万一张嘴就把自己的意思给说了出来,这老乡赶紧招手,悄声细语的让庞万过来,这一进老宅子和别的捡漏故事里的还是一样,照例是坐落在一条幽深、僻静的小巷里边,照例是属于只点着一支小灯泡,特别昏暗潮湿的那种,要不然怎么能透出神秘呢?房主也是一位塌肩驼背的老者,姓黄,神情凝重、不苟言笑。待他们一进得屋门,那老黄就把脑袋探出门外,左顾右盼,确实证明无人跟踪他们之后,方才把门关上。
老黄看上去也不怎么急,和庞万侃了一会,知道这两人是来找瓷片儿之后,这才感慨连连,连骂村里的那些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把老祖宗的风脉都给毁了,庞万一听,这老头对于老祖宗还挺敬重,就赶紧掏烟,把自己的想法说了说,老头儿一听一拍大腿道:“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