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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朗看到里面几乎没有一点落脚地,当年的光景早就如烟尘一般消失了。
曲朗知道,当初这个案子的卷宗上写得清楚,犯罪嫌疑人干脆利落地解决了张锦华,没有留下一丝的痕迹,至少当场没有提取到犯罪嫌疑人的脚印和指纹,这也是曲朗最怀疑的地方,虽说当事人倒在血泊中,但现场没有一丝可疑的地方。
曲朗来到了王国兴的监狱。
当他说明来意的时候,监狱对他的态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虽然他拿着‘批文’,但人们的脸上笑意还是有些虚假。
曲朗也知道自己的角色并不光彩,当他前几天把自己要“翻案”的事跟夏一航说了的时候,夏一航沉默良久才叮嘱他说一定要谨慎,切不可多说一句分析之类的话,要拿证据说话办事。
曲朗跟他说了自己心中的疑惑,夏一航问他是为了证明什么吗?曲朗说不知道为什么,总想为弱势群体出一份力,也想让某些狡猾的人不再逍遥法外,受到法律的严惩。
夏一航笑说他还挺伟大的,曲朗说纠正冤、假、错案的时候,不是也有奖金吗?夏一航说真不能夸奖你,你就不能保持一下本色吗?
曲朗终于见到王国兴了,他人跟当时曲朗见到的时候差不多,本来想安排他们隔窗想望了,曲朗不同意,他非要与王国兴近距离接触,最后监狱也同意了他的要求。
王国兴见到曲朗的第一面就跪下了,曲朗的心情一下就有点糟,不知道他们兄妹是什么毛病,见了人就想跪下。
曲朗黑着脸说:“你起来好好说话,我告诉你,我来一次也不容易,你要抓紧时间,把你想说的一并说出来,不要耽误时间好吗?”
王国兴有些难为情的站了起来说:“太感谢你了,你就是我的大恩人……”
曲朗一摆手说:“如果你继续说这样的话,我立刻就走……”
“好,我不说了,但人真不是我杀的,我当时……”
曲朗发现他真的是一点逻辑性都没有,直好说:“这样,我问你什么,你说什么,多一句都不要说,好吗?”
王国兴发现讲课的曲朗是和蔼可亲的,现在的他,则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他也立刻严肃了起来。
曲朗发现,他口齿不清应该是先天的毛病,自己要多一份耐心。
“你当天几点去的废品收购站?”曲朗问。
王国兴想了想说:“应该是中午的时候就到了。”
“你为什么叫骆驼?
“我有点驼背。”
“你当天去哪里干什么?”
“与老板聊天,还吃了饭喝了点酒。”
“说实话,不要避重就轻,你不是卖废铁去了吗?”
“对,我……我偷了几个井盖子,用三轮车送过去了。”
“这样的东西老板也收?”
“他才不管这些呢,除了人,他什么都敢收。”
“好,接着说,你们喝完酒,你又做了什么。”
王国兴用手挠着没有头发的脑袋,想了想说:“我们喝了酒后老板说有一个人要给一些货,要他亲自去取,正好我也要去一个工地,那里有些废了的玉石板,我就说要搭他的车子离开,我当时还说他喝了酒能开车吗,老板说他喝得越多车开得越稳,我也没当回事就上了车。”
曲朗点头,虽然他说话还是听不太清,还是能捊清他的思路。
“大约什么时候碰到的人。”曲朗表面平静,内心紧张起来,这个是案件的关键。
“多久我真不知道,我也喝得有点多,在车子的后座上迷糊着,应该是一个路口,在转弯的时候车子一下就停了,我睁开眼睛的时候,一个男人站在车下,老板说上车,这地方想找个车子可不容易,上来吧上来吧。”
“你们为什么没坐在驾驶室里?”曲朗问。
“我当时想好好在后面睡一觉,就坐后面了,老板是让那个男人坐在驾驶室了,但他不肯,直接坐到我旁边。”
“你给我形容一下男人的长相、身高还有体貌特征。”
王国兴有些迷茫地想了半天说:“我真的说不清他长什么样,当时天气开始热了,他穿了一身黑色的衣服,头上戴了一个带檐的帽子,还戴了一幅宽宽的眼镜,而且从头到尾他没说一句话,我说什么他就是笑。”
“你都说什么了?”
“我说你挺奇怪的,怎么在这个地方截车?这地方可不常见你这样的人。他什么也没说就是笑了一笑。”
“然后呢?”
“他手里拎了一个黑色的文件包,我说他像电影里的保镖,他什么也没说,整个过程我都没看清他的眼睛。”
“然后呢?”
“然后我就睡了,迷迷糊糊的,大约不到十分钟吧,我也记不清了,反正我感觉没有多长时间,车子猛地停了下来……”
曲朗知道关键的时刻到了,可不能让他信口开河。
于是黑着脸,严肃地说:“你不要说一个与当时不符合的话,我要听真话,如果你再按自己心思说,神仙也帮不了你。”
“不会的,不会的,我现在知道我错了,但我真的没杀人,我连杀手是什么样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可能是呢?再说了,你看我像吗?”
重新彻查
曲朗说到杀手,王国兴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说:“我看那个男人还真像杀手,一句话没说话,和正常人也不一样,那么热的天还穿着一身黑,真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