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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把你踢出公司呢?”王锡明故意问。
石大虎好像时间久了,也没什么怨气了,或者说,这些年他早就习以为常了说:“打打杀杀的时候我还有用,现在……现在,人家是正经买卖了,我就多余了,我不怪冷哥,他对我够意思,就是姓李这小子不是人,总在冷哥面前说我的不是。”
“这事李仁政肯定脱不了干系,下一步我们重点要调查他,希望你能提一些有用的建议。”
石大虎想了想说:“我真不知道太多,很多事冷哥是不会告诉我的,他说我这人太冲动了,容易坏事。就是你们现在调查的这个事,我知道的不一定比你多。”
北京之行
不知不觉中,王锡明感觉石大虎这人还算简单,就耐心地问:“你对李仁政的总体感觉是什么?”
石大虎有些不服气地说:“要不是这小子,我现在也不能如此,他就跟宋江一样,天天想着招安的事,如果还像以前,我们早就红红火火了,那时候的日子,真如水泊梁山一样,要多快活有多快活,但他不肯,他说这日子早晚要出事,而且一定是大事。
就是在他的鼓动之下,冷哥终于动心了,参加什么社会活动,还积极捐款,拿兄弟们的血汗钱为自己露脸,我当时就看不下去了,但又能怎样呢?冷哥就喜欢听他的,慢慢的,我们越来越没地位,冷哥最后把我们几个反对最厉害的都打发了。”
王锡明同情地点了点头问:“他还真有点军事吴用的意思。”
石大虎想了想说:“这还真是,他这人奇招繁多,挖空心思设置陷阱,反正他要想琢磨谁,谁就没有好日子过了,要不是冷哥这些年看我对他忠心耿耿的份上,说不定他会怎么往死里整我呢。”
王锡明看石大虎情绪平稳了不少,又把冷光波公司的人一一打听了一下,但问到贾六现在的具体地址,石大虎完全不知道,王锡明问他贾六的腿是不是冷光波打的?石大虎摇着头说:“就算是,我也不知道,因为这类事我真的不知道,李仁政应该知道所有,但他不会跟我们说一句的。”
王锡明知道石大虎没有说谎,问:“你想把我刚才跟你说的珠宝是假的这个事告诉冷光波吗?”
“怎么,你怕了?”石大虎问。
王锡明说:“我是谁?我是警察,要是害怕能跟你说吗?”
“那你为什么要问?”
“还是希望你别说,由我们说最好,但你要是想说我也不反对。”
“为什么我说就不好了?”
“因为冷光波要是知道你接受了我们的调查,李仁政会不会以为你跟我们说了太多呢?”
石大虎一下愣住了,接着点头说:“你提醒的好,我不说,真的不说,过去的事就过去吧,反正就算我说了又能怎样?要不是冷哥真的不喜欢我了,他李仁政就算再下绊他也不会听的,算了吧,不掺和了。”
王锡明看他睡着才走的,虽然没调查出太多有用的信息,但至少也知道了一些外围情况。
王锡明觉得,石大虎是那种简单但又执著的男人,不管怎么说,就算冷光波辞退了他,他的心里依然拿冷光波当哥哥。
王锡明调查发现,石大虎与冷光波是从小的兄弟,他们在一起的时间比与李仁政在一起的时间长多了,他与冷光波的兄弟之情,比一匹布都长,就算现在,他也在极力地维护着冷光波。
调查贾六是接下来的关键,贾六的家人在本市的还有一个妹妹,其他人都与他去了北京,王锡明千方百计才打听到他妹妹的单位,又通过别人,终于拿到了贾六在北京的准确地址。
飞机轰鸣着冲上蓝天,王锡明的心情是复杂而兴奋的,他在警队这类出差也不算少,但像现在这样独立而又可以自主的调查权限还是让他很是兴奋。
他在飞机上查看着有关贾六的信息,他发现,冷光波这个人有个个人情结,就是对从头跟着自己的人,在最后时期放弃的不算少,石大虎是最典型的例子,而贾六也一样。
贾六与冷光波也是邻居,他们都是一起玩到大的伙伴,冷光波从小没父没母,在当地小混混中是个领头的,他喜欢用拳头说话,但又不是一个张扬的个性,跟在他屁股后面的小孩子们,对他是又怕又敬,很快他就成了这一片的头。
贾六虽然贪玩也喜欢出手打人,但他学习是不错的,但自从跟了冷光波在一起,他的学习是直线下降,为此,贾六的家人无数次让他离开冷光波。
但冷光波的身上仿佛用魔力一样,让跟在他身边的孩子们不能自拨。
冷光波也劝过他离开好好学习,但贾六说什么也不肯,死死缠住他,贾六的脑袋是很活泛的,本来在冷光波后来的公司里应该有一席之地的,但李仁政说他太精,太会为自己打算,还说他与冷光波早晚要掰。
冷光波最开始的时候并没有相信李仁政,还让他当了公司主要部门的负责人,但正如李仁政说的那样,贾六这人喜欢算计,尤其有贪图便宜的习惯,时间久了,冷光波喜欢还拿他当兄弟,但就是不重用他。
人在什么地方碰上什么样的人是无从选择的,特别是年龄小的时候,要逃过这一劫,又谈何容易?
至少,冷光波虽然凶猛,但对自己的弟兄们还算仁至义尽,至少离开的兄弟们也无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