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姐妹(1 / 5)
东北的冬天总是来得早,走得晚,已经三月了,天空还时不时灰蒙蒙的,似是要飘雪。
方龄姈裹紧围巾,拎着装满了俄语书的布包,和nv子大学的同学们一一作别。
她回到小巷深处的家中,母亲赶紧给她舀了盆热水,拿毛巾给nv儿擦擦冻僵的双手,心疼地不得了:“叫你离家前带上手套你不听,看看,手都冻红了吧。”
方龄姈笑嘻嘻地从厨房炉子上拿起一块香椿饼,使劲嚼着,像是偷吃松子的小松鼠一般:“妈,还是你做的饭最好吃了。”
方母慈ai地看着nv儿,道:“丫头,慢点吃,又没人和你抢。”
小院里大门响了,有人叫她名字,方龄姈抹一下嘴巴,放下吃了一半的饼就要跑着开门去。
是她中学同班同学王清泉来找她,两个nv孩笑嘻嘻地打闹了一会,进了屋。王清泉也学俄语,两个nv孩经常在一起讨论功课。
方母无奈地看着这两个抱在一起说笑,捶打对方肩膀的nv孩儿:“怎么就长不大呢?行了,清泉你和她赶紧吃点东西,一会儿去屋里温书去吧。”
两个nv孩吃饱喝足,手拉手进了方龄姈房间。一进屋王清泉就小心地把方龄姈的门栓拉上,还把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听方母的动静。
“你这鬼鬼祟祟的,要g嘛啊?”方龄姈奇怪地看着好友。
王清泉拉着好友把她按在床上,自己也坐下,凑到她耳边:“过几天,有进步学生运动,你知道吗?”
“怎么了,他们又有什么诉求?”方龄姈大吃一惊,她向来是不参与这些事情的。
“大总统不是又要和东瀛人签订条例,把yan城割给东瀛,还要把皇帝请过来。”王清泉一脸郁se。
“什么?皇帝不是早就没了?”方龄姈知道自己声音有点大了,赶忙捂住嘴,“他们这是想要g嘛?”
“扶植傀儡,好c纵我们这些百姓啊,”王清泉愤愤不平,“我们几个大学的进步青年小组正在组织一场游行,龄姈,你在学校里组织下演讲,再带几个nv生来吧。”
方龄姈是nv子大学读书会会长,因为谦和,热ai学习,在大学的一众姐妹中还是有些威望的,大家遇到什么问题,经常绕过学生会,找她来帮忙。
方龄姈正se:“清泉,有些事情我们无法阻止,你也看到了上次学生游行,si的si,被抓的被抓,伯父伯母培养你上到大学,你去上街游行,他们难道不会担心吗?而且,我记得你也不是喜欢参与这些的人。况且,我们学校都是nv生,遇到那些军爷很可能出事。”
“而且,我妈就只有我了,我得好好的,她才能放心。”
“哎呀,你找这么多理由g什么,怎么一点救亡的心思都没有,我白和你做了这么多年姐妹了。”王清泉一把甩开方龄姈的手,作势就要走。
“清泉,我记得你不是这样的人啊。”方龄姈察觉到姐妹出了愤慨,还有一丝别的情绪,“你这是遇到什么事了吗?你的脖子上怎么有红印?”
她是真心实意为姐妹担忧的,但是王清泉却刷得一下红了脸。
“我……我喜欢上了一个男孩子……”她怯懦着。
方龄姈目瞪口呆:“他怎么打你呢?”
王清泉脸更红了:“哎呀,说了你也不懂。总之,遇到他以后我才发现原来那些想法多么幼稚,国家危难时刻,我们不能在当温室里的花朵了,要担负起责任来才行。”
“清泉,是他让你到处找人的,对不对?”方龄姈轻轻问道。
“不是,是他抱怨了一下人手不够,我想着我是学生会副会长,认识不少同学,这才打算一家一家来找……”王清泉头越垂越低。
“他们有明确的计划吗,具t到哪些街道,提出什么诉求,有没有什么防身武器?”方龄姈每问一个问题,王清泉的头就垂地越低。
“龄姈,你就别管我了,为张耀祖学长办事,我是心甘情愿的。”
说完,她合上门离开了。
方龄姈这才反应过来,张耀祖不是联合大学那个经常发表社论文章,身边一群莺莺燕燕环绕的男生吗。他酷ai出风头,听说还和大元帅的小儿子宗长恺因为抢nv人闹过矛盾来着,这种人怎么又会看上相貌平平的清泉呢?
她深深为姐妹的未来担忧。
没过几天,街上就闹起来了,大批学生把路面堵得水泄不通,大声喧嚷着,邻居张妈抱怨不能上街买菜都个把小时了。
方母担心外面的状况,没让nv儿去上学,方龄姈趁妈妈不注意,偷偷来到巷口,想看看外面的情况。
“打倒军阀,建立民治!”“打倒封建帝王,还我百姓山河!”“宗应安,你是爷们就出来对峙!”一群学生愤愤不平地挥着胳膊,大声叫喊,街道一边穿着黑制服的警察拿着枪推搡,都不能阻止他们的前进。
方龄姈有些惭愧,自己还是胆怯了,没能和那些上街的学生一起,但是她已经看到队伍中有几个男生偷偷在0前面nv生的pgu了,那nv孩还毫无察觉,挥舞着写着血红大字的白纸。
她好像看见王清泉了!她跟在一个好像是领头的男生身后,指挥着身后的学生向前,十分亢奋的样子。
街上传来靴子拍打地面的声音,军队的人也来了。跟着军队来的好像还有宗元帅家的小少爷,他双手cha兜站在一边,冷眼看着乱哄哄和他一般大的学生,朝警察头子努了努嘴。
突然,空中“碰碰”几声,响彻云霄——警察也鸣枪了,也有军队的人来了。
还在大喊的学生登时安静了,他们慌张地看着领头羊张耀祖,王清泉依偎着那个男生,不知所措。
警察继续朝天空鸣枪示威,靴子在地面拍打响亮的声音,前面的学生有人双手一下被反绞在背后,张耀祖被抓了,接着学生们乱成了一锅粥,到处人挤人。
方龄姈伸长脖子,她大吃一惊,王清泉竟然哭着扑向那些抓住张耀祖的警察,不用说,她立马也被击中腹部,这就要被拖走。
她有些着急,想要去救好友,她不顾身边人的异样眼神,挤到警察身旁:“她是无辜的,她被男朋友骗了,不是想和各位老爷作对的!”
“别碍事,滚远点!”警察看她没穿游行学生统一的白制服,只是拎枪威胁了一下,一下把她拍倒在马路牙子上,一旁的王清泉哭喊着对她伸出手,马上又被穿黑衣的警察淹没了。
“龄姈,你这个si孩子怎么在这儿,我找了你好久!”方母哭泣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方龄姈迷糊中好像被母亲拉了起来,方母哭着给警察鞠躬:“各位老爷行行好,我家这孩子只是凑热闹,她不懂事的。”说着,给了nv儿两个结实的耳光。
几个警察冷哼了一声,倒也放过了这对母亲,凶神恶煞地指挥手下的小兵去抓学生了。
方龄姈被母亲挽着,跌跌撞撞地回到巷头,她呆呆地想着刚才好友被拉走的那一幕,连母亲给她上药的痛都感觉不到。
怎么办,她不能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绢帕之交落难。她得想办法。
对了,哲学系的司曼丽好像是那个宗长恺的nv朋友。宗家小少爷宗长恺在综合大学读书,他可是大元帅备受宠ai的幼子。
过了几天街上平静下来,方龄姈立刻就去到学校,直奔哲学系的教室。
“你好友出了事,管我什么事啊?”司曼丽漫不经心地摆弄涂得鲜红的指甲,“这个忙我可没法帮。”
“曼丽,看在我爸爸生前接济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