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虚(3 / 4)
因为刚刚活动过而泛着粉红,两片嘴唇一张一合,正在为自己的迟到道歉。明明是与平时相同的五官,却挂着从前没有出现过的奕然。
程息言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个样子的柳衣,那么美好,迎着夕yan仿佛在发光,让他一时看怔了。
柳衣见他没反应,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程息言回过神来,为自己的失神报以歉意的一笑。
她没有在意,转过身为程息言带路。
从校门口走到食堂要穿过很长一段林荫路,地上布满了一块块的光斑。这个季节,天还不算太冷,走在路上颇有几分惬意。
一路上柳衣零零碎碎的讲了些k大的历史和八卦,还提到了几乎每个学校都传得神乎其神的恐怖故事。程息言很配合的捧场,时不时cha上两句。
其实柳衣真的很擅长讲故事,以至于程息言也真的被这些无聊故事x1引住了。他只觉得有些意外。这个看上去并不善言辞的nv孩还有这一面。
他不知道的是,这项技能只为了能使柳父柳母愿意耐心听完她讲的故事结局,能让他们多陪她一会儿,年幼的柳衣被迫学会了所谓的绘声绘se。
可他们还是没有听完过。
k大的食堂真的不错,几十块钱就足够两人吃的很满意,甚至还有点意犹未尽。柳衣带程息言放好碗碟,从大门出去,看天se还早,就厚着脸皮提出去超市买点东西。
虽说早就知道会有准备不周的地方,但柳衣真的住了校才发现那里跟自己幻想的不一样,什么都不一样。
柳衣开始后悔住校了。可她还是面se无异的跟程息言聊着。
程息言似乎也没有住过校,对这很是好奇。于是柳衣添油加醋的把一路上所见所闻都一gu脑说了,几乎成了一片流水账日记,像小学生写的作文。程息言仍然认真的听着,不时接上一两句。渐渐的柳衣也真的打开了话匣子,有意无意的提及到几位舍友,委婉的道出nv孩子间的小心思。
程息言闻言想到了什么,蹙起眉,认真询问她需不需要换个宿舍。
柳衣忙摆手,表示太麻烦了,而且反正换了宿舍也不一定新舍友都友好,不如就这样相处着,说不定久而久之就习惯了。
“好吧。”程息言仍皱着眉,眉心锁住浓浓的担忧,“那你觉得不行就跟我说,实在住不下去就回家住。……周姨,说她会很想你。”
回家。这两个字轻轻拂过柳衣的x口,那样的轻柔。
她忍不住笑了,回家,自己已经被允许成为了那个家的一员,甚至家里有人等自己,真好。一gu喜悦溢满了柳衣的x膛,她看着程息言的眼,认真的说:“我会的。有空我一定回家看看周姨。”
程息言驱车带她去了市中心的商场,不是周末,所以人并不很多,但他们还是七扭八扭的才找到了一个车位。
程息言无奈的感叹,以后出门还是少开车的好。
柳衣进去后直奔洗漱区,在花式各异的毛巾面前犹豫了好久,到底应该买几条,最后本着宁n勿缺的想法抱起一大叠,粗粗数过去得有6、7条,被程息言哭笑不得的劝下。
柳衣从前的日用品一律归保姆买,导致现在几乎像个毫无自理能力的白痴。
于是两人只能选择分工:柳衣负责挑花样和款式,程息言则有驳回权利,防止她买过多或无用的东西。
纵是这样效率提高了不少,两人也折腾到临近打烊。
当两人抱着一堆锅碗瓢盆乱七八糟准备去停车位时,才发现门口聚集了不少人。
柳衣一边小声说着借光一边挤过去,才发现原来门外下着好大的雨。她腾出一只手伸出屋檐,豆大的雨滴打在手上,生痛。
“怎么了。”程息言也跟了过来。
柳衣无奈的指了指外面,小声嘟囔道:“我同学还提醒我拿着伞的……”
程息言看了看外面的雨,又看她一副萎萎的样子,安慰道:“这么大的雨有伞也没什么用,不然在超市里面,这些人不会想不到去买一把。怪我,刚刚应该直接把车停地下。你身子弱,不能淋雨,我过去把车开过来,一会儿你快点跑过来。”
说完,程息言脱下西服外套披在她身上,不顾柳衣的劝阻直接冲进雨幕中。
雨水瞬间打sh了薄薄的衬衫,黏在程息言jg装的腰身上,笔直的k脚和锃亮的皮鞋也溅上了w水。可他却没有丝毫的狼狈,还是那副从容不迫的样子,迈着大步在夜se中,很快就不见了。
柳衣望着他消失的方向,轻轻攥紧了程息言的外套,那上面还沾染着他的t温和味道。程息言似乎对异味很敏感,从来不用香水,连洗发水沐浴露都是无香的。但这件外套上却有一gu若有若无的香味,让柳衣不自觉的安下心来。
很快,程息言就把车开过来了。柳衣把外套举起来盖过头顶,飞快的跑了过去。
10月的天已经冷了下来,披着衣服柳衣仍觉得有些打颤。她用最快的速度钻进车里,程息言已经把副驾驶的座椅开了加热,加上柳衣没怎么淋sh,上去不多久,全身就暖和起来了。
程息言递给柳衣一块刚买的毛巾,调侃的说:“早知道这么快用到,刚刚就应该让你多买几条。”
柳衣窘的脸红,只好岔开话题问:“这不是去学校的路吧?怎么没往学校走啊。”
程息言应了一声:“忘了跟你说了。我觉得雨太大,你回宿舍还要走那么长一段路肯定会淋到,这儿离家挺近的,就先回家住一晚吧。”说完顿了顿又说,“你明天没课,可以晚点去学校,我送你。”
他好像真贴心的为柳衣计划好了一切,可柳衣却觉得程息言有些自作主张,心里别扭,又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左思右想都是为自己好,她也不再钻牛角尖,说服自己只是自身太过敏感,就不想那么多了。
回到家后,程息言第一次没有礼让柳衣,而是自己先去洗了澡。
柳衣倒是觉得无所谓,径直回到自己的小房间,虽然上午刚刚离开,现在回来却有一种久别重逢的感觉。
她扑shang,头埋在被子里,骨头都su了。
她原本睡不惯这么软的床,直到t验了学校里那硌人的、柳衣认为不能称之为床的木板,才发现这张床的美好。
她今天累极了,不仅是因为买东西又淋雨,心也累,说不出的累。鼻尖还隐隐环绕着程息言外套上的香气,那香幽然的飘着,似乎很安眠,柳衣很快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她感觉自己腰间抵着了什么yy的东西,耳边还传来男人模糊而低哑的喘息,空气中弥漫着一gu怪异的香气。柳衣想要回头,但被一双大手捂住了眼睛。
她努力挣脱朦胧的睡意,猛的睁开眼,却发现床上只有自己一个人,仿佛刚刚只是她的幻觉。
柳衣恐慌极了,鼻尖若有若无的味道让她没办法自欺欺人那只是一个梦,但如果不是梦,就只能是……程息言。
危险。
柳衣的浑身都戒备起来,她如同遇到危机的刺猬竖起刺,悄悄0到程息言房间。她想,如果刚刚真的是他,那这么短时间里程息言就算回到自己房间躺好也肯定会有端倪。她深呼一口气,握住门把手,把门打开了。
又是那低低的喘息,柳衣有些绝望。她多么希望这只是自己太疑神疑鬼,她多么希望程息言睡在他的房间。可如果刚刚发生的是真的,那么不论自己处境多么糟糕,她都得离开这里,离开这个给她“家”的幻觉的地方。
柳衣小心翼翼的走到床前,透过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