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意与春心(1 / 4)
次日用过午饭后,时蔓菁像往常一样去给白廖更换伤药。她走进洞x后发现,侧卧在那儿等着她的并不是熟悉的狼王,而是个通身雪白的男人。
他的左臂胡乱的包扎着,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浑身透露着一gu生人勿近的气势。
时蔓菁马上认出来了,这是之前在水潭视她为无物的男妖。而且基本可以确定的是,这位满脸冷漠,冰冻三尺的男人,应该就是狼王白廖本人了。
白廖的样貌,是常人无法抵抗的禁果。
他的面庞jg致到剔透,每一个弧度都是上帝jg心刻画的美丽。他应该是冰冷至极,才会有让人无法靠近的错觉,却偏偏又眉眼舒展,消融间便可窥其两三分yanse。
给人形的白廖换药还是第一次,时蔓菁被这狭小洞x内的莹莹光辉慑的呆呆的,x腔里强烈的心跳声让她忍不住想要捂上自己的耳朵。
白廖看着面前粉霞尽染的nv人,破天荒的没有移开视线。
时蔓菁笨拙的解开他手臂上缠绕的绸布,然后略带讨好意味的看了他一眼,又继续低下头慢吞吞的把r钵里面的药草涂在他的伤口上,眉目纠结在一起,还不停地朝他的手臂小口吹气,待重新包扎好后,才露出了略显开怀的笑容。
人类原来会有这么多的表情吗?
时蔓菁见狼王定定的看着她,便对他微微一笑,示意自己今日的工作也圆满的完成了,却不想白廖突然伸过手来,放在了她扬起的嘴角上。
他的指间冰凉,尖锐的兽甲收缩平整。他以意识里最轻缓的柔和如拂花般触碰着眼前的这个人类。
人类很脆弱,一不小心就会受伤。他小心翼翼的0索,顺着弧度向上。温暖,柔软,是和他完全不一样的生物。
明明是这么弱小的存在,却也可以露出如此让人温暖的表情吗?
他似触电般收回手指,敛下雪睫,只余下桃花映衬的耳垂,所思所想昭然若揭。
那日过后,时蔓菁总觉得自己变得怪怪的。
每天都有些期盼正午和傍晚的到来,明明白廖没有主动和她说话,心脏却跳动的不听使唤。
即使是一时的鬼迷心窍,她也明白自己对这个男人动了春心。
春心若逝,春意难留。
想要主动靠近他。
今日换完药后,时蔓菁并没有直接离开。她靠在白廖身旁的石碑上,低头看着他白se的衣袂。
"在想什么?"白廖突然问她。
时蔓菁不假思索,她抬头看他,笑意盈盈,"想你啊!"
白廖似乎对她的直球毫无反应,"不撞南墙不回头。"
时蔓菁故作娇羞:"我不想撞南墙,我只想撞你的x膛~"
"……",白廖闭上了眼睛,靠在墙上假寐。
"我能冒昧的问一下,您今年贵庚吗?"时蔓菁积极的继续找话题。
"………一百来岁吧。"
时蔓菁由衷的称赞道:"保养真是一门学问,您竟然看起来和十七岁的未成年狼一样年轻!"
"……"
白廖:"按照妖族的标准,我才算刚成年。"
时蔓菁眨眼:"成年了,就该为自己的终身大事做准备了。"
"……"
时蔓菁:"狼王您欣赏的异x大概是什么类型的呢?"
白廖睁开眼看她,眸se沉沉,"大概是话少的。"
时蔓菁继续恬不知耻,"从小长辈就我夸奖文静而懂事,x格内向,话也不多。"
白廖看着她不说话,片刻后才淡淡的回道:"嗯。"
朦胧间清冷的面庞似有笑容一瞬而逝。
白廖的手臂已经痊愈了,他没再多做休息,第一时间前往边境支援族人抵抗混血种的入侵。
不过,和至今未归的筠相b,白廖好像总会隔三差五的回到族里,让蔓菁帮着处理一些看起来并不严重的轻伤。
蔓菁经常溜去白廖洞x里等他,突然回来的狼王一言不发,会直接脱掉外裳,让她包扎。
今天直到傍晚,白廖都没有回来,时蔓菁不yu多呆,她抱着洞x内的一套绣金暗纹白se外袍,跑去河边例行公事了。
蔓菁想着如果她开口问白廖要,他应该也会同意,所以等下次见面再和他说吧。他的衣裳做为宽大的浴袍恰好合适,当然她也有着自己的私心。
时蔓菁很迷恋白廖身上淡淡的味道,像是冰雪消融后yan光在空气中残留的暖意,令人安心的温柔会顺着微热的皮肤舒展到每一个毛孔。
她梳洗完后便穿着他的袍子坐在岸边,脚丫顺着河水晃荡。似乎是怜悯她孤身一人,无需河中捞月,月影便浸没在她触手可及之处。
她伸直脚尖拨动水面,看着和水波的一起慢慢荡开的白se光晕,连带着思家的愁绪也飘散了不少,不由自主的露出了自打遭遇变故后最为真心实意的笑容。
白廖心绪难得的有些波动,他又想回洞x休整一晚了。
虽然今天没有受伤,但是那个人类却并不知晓,她可能还在等他。
思及此,他便转身yu离开驻守的山峦,但是刚踏出一步,多年克制隐忍的习x压制住了接下来的动作。
不该这样。
明明是大军南下,危机四伏的时刻,种族于他应该才是最重要的存在。
一个人类而已,也分去他太多的注意了。
区区一个人类。
月下的nv人身姿朦胧。过长的外袍遮住她白皙的双臂,堪堪露出截细neng的指尖,青丝披散,未成束,却有别样的散漫。春寒料峭时,她衣间泄露的春情,清风过处,凝脂如玉。
他站在那里看着她,难得的无法控制住x膛中的顽劣与情思的共鸣。
他走近,卸下妖族一身的防备,将她环在怀里。不耐与躁动被安抚,鼻息间的花香是猛兽最为致命的毒药。
时蔓菁闻着熟悉的味道便知道是白廖来了,暗含一汪清泉的眼眸笑开,"白廖我好想你。"
不待身后人回她,便又急着娇俏道,"等了你好久,你都不来,明明昨天还有前天你都回来了!"
白廖微微收紧她腰间的手臂,x膛贴着她温热的身t,低低的喉音在她耳边撩拨,"抱歉。"
他突然把时蔓菁抱起来,双腿交叠,将她放在自己的怀中,背靠着他,这是妖兽对所有物圈养的天x。保障领地中宝藏绝对的安全,野生的嗅觉与强大的实力可以帮她排除一切危险。
时蔓菁伸出手在腰间与他交握,心里三分的犹疑也变成了肯定。
"你怎么身t一直凉凉的?"
白廖的下巴轻放在她的头顶,半阖着双眼,似在小憩,"我是雪狼。"他声音普通往常一样冰冷,却杂糅了主人的些许柔情蜜意。
"你什么时候走呀?"时蔓菁捏捏他平整的指甲。
她曾见过白廖出鞘的爪牙,那日沐浴在月光下的悲佛,她远远的看见他漆黑淬毒的利爪,是si神收割生命的月夜之镰。
"不知道。"
他今日的举动,若放在妖族,便是为人所耻笑的谈资。因为怀中的nv人乱了方寸,退去一身的武装,若是遇到潜行的强敌,便能取他x命于分毫间。
白廖无畏,这世间强者如云,暗流涌动,变幻不歇。他如今更想护住的,便只是怀里的这一方天地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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