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七绝命(1 / 2)
躺在暗巷冰冷cha0sh的地面时,顾庸之正在想,他还能再更倒楣吗?
每当他又刷新一波人生悲惨史,他总会苦中作乐地这麽想——反正再衰的事他都遇过了,之後再惨也惨不过这个了。
然而事实证明,他的衰度是没有极限的,命运永远能jg益求jg地为他刷新纪录。
他出生那一年,父亲请人为他批命,算命的说他是七绝命,一生注定贫病苦厄孤离空……巴啦巴啦的,白话点来讲,就是颠沛流离、孤苦无依、客si异乡、克父克母、谁靠近他谁倒楣的意思。
父亲於是为他取了「庸之」这个名字,希望他人生平庸一点,安安稳稳地过,不需要太多的ga0cha0迭起。
事实上,父亲真的是多虑了。他根本没有过ga0cha0,只有一路向下,不断刷新人生低cha0。
从他出生的那一刻,母亲便为了生他难产而si;家中本来做点小生意,也一天天走下坡,过年走个春,亲戚家闹火灾,连靠近猪棚喂个猪,母猪都能病si。
他成了亲朋邻里间,远近驰名的衰鬼,没有人想靠近他,没有人愿意跟他做朋友。
父亲後来不堪生活摧折,在债务压力下,某天晚上从yan台一跃而下,乾净俐落地结束了人生。
没有亲戚敢收留他,游走在寄养家庭间,好歹也熬到成年了。
他一直都是一个人,直到大学,终於交到更完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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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风和日丽的一天,苏绣出门蹓躂去了,顾庸之吩咐她别玩太晚,回来记得带罐酱油。然後把买酱油的钱放进小巧的绣荷包,挂在她脖子上——这让他觉得自己好像在小狗身上挂篮子,差遣宠物去替饲主跑腿买东买西的坏主人。
可这不能怪他,他已经算很有良心了,还特地去淘宝找了这款古典而不失美观的花鸟绣荷包来配她这身造型,谁教她衣服全身上下居然找不到一个口袋,这设计一点都不科学!而且根据之前的经验,他家这只完全没有金钱观,前一秒给她零用钱,下一秒就不知扔哪儿去了,有够不食人间烟火,视钱财如粪土!
有监於此,把钱挂在脖子上最安全,除非她有本事把自己的脑袋也弄丢。
尽管在饲主眼中的评价已经严重走钟,但苏绣对外的形象,还是非常冷yan高贵的,就算是皮惯了的孙旖旎,背地里称她吉祥物,在她面前还是会喊上一声「九姑娘」,不至於过度的笑闹无状。
黑,本身就是一种冷然而神秘的颜se,而她独特的气质,天生便自带令人无法亲近的冷然与矜傲,穿搭风格走着始终如一的後现代古典风,长及脚踝的束腰黑裙,以暗金丝线纹出若隐若现、不知名的图腾纹样,凛然而不可侵。
她很美,是那种玉雕的古典美人,柳眉凤眼,清yan明媚,绝丽无双。
窈窕淑nv,君子好逑,冰山美人再冰,总归还是美人,所以历年来遇到的追求者她是统一通称为好se之徒不会是少数。
这让她很烦、很烦、很烦。
踩着啪嗒啪嗒的步伐回到家,闷坐在一边不讲话。
目前待业中,正在浏览网上人力银行的顾庸之,本以为她会野到吃饭时间才出现,没想到回来得这麽早,分神瞥了她一眼。
「怎麽了?」
平日走路猫步似的,轻巧无声,会故意踩踏出声音来,要嘛就是引人注意,再不然就是心情真的很不好,拿地板出气。
某人抱着酱油罐,提出异议。「为什麽不能打?」
就算生气,也记得要买酱油回家。
顾庸之瞬间了然。「又被sao扰了?」
上一次他们在等公车时被路人搭讪,她耐x很不好地给人家一记过肩摔,肋骨当场断了两根。
而他已经很穷了,还得赔人家医药费。
「人家只是来问路的而已。」事後,他这样告诉她。
「不是问路!」她皱眉。
这他当然相信,灵敏的动物可以jg准判读对方的意图,可是在人类的文明世界中,只要没有付诸行动都是无罪的。
在他的定义里,那叫搭讪,可是在她的定义里,叫作调戏。
针对这点,他们做了一点小g0u通,苏绣被他再三告诫,只要对方没有太出格的言行,她不能动手,他们真的没钱赔了。
她有点不服气,但终究还是同意了。
不能动手让她心情很不好!
那个人还0了她的头发,夸她发质漂亮。
0头发算不算出格的言行?她,主宠组队,迈上他们的打怪之路=_=
与委托人联系好後,隔天他们便整装出发。
民宿的地点在中部的半山腰上,有一点距离,花了两个半小时在坐车与转车上。
苏绣说,她可以带他,眨个眼就到了。
但他说:「我是人,我想用人的方式过日子。」
所有不属於人类该享有的待遇,他希望尽量不要有,这也是他少有的坚持之一。
苏绣不太懂,但也没说什麽,听话地陪他买票坐车。
到达民宿时,民宿主人出来接待他们,彼此客套了几句过场话。
「这是您的nv朋友吗?真漂亮。」
顾庸之不知道该怎麽解释,索x便不解释,只笑了笑,有时不解释,就是最好的解释。
一来一往,苏绣对人类世界的应酬不感兴趣,双手盘x,漠然地站在一旁,顾庸之看她闲得慌,低声说:「想逛逛可以,不要走太远。」
她点了下头,脚跟一旋,裙摆翩跹,轻盈地迈步离开。
那委托人看着她的背影,调笑道:「您这nv朋友,挺有冷yannv保镖的气势啊,她也懂这些吗?」
何止。她b我还懂,要没她我就不来了。
顾庸之虚应几句,委托人接着带他走了一圈,介绍民宿的环境构造,然後便进入正题。
民宿的结构t不算小,主人当初是买下附近几间民房改建,共三层楼高。
然而正式营业至今,一直发生怪事,常常有客户反应,半夜听到敲墙声。
「这现象可能是水锤反应。」
「蛤?大师,你说这个我听不懂,能解释得浅一点吗?」
「我不是什麽大师,只是以科学的角度来解释。简单来讲,就是水压所造成的水管震动,那种水流能量的冲击与震动,可能就会产生类似敲墙的效果。」
「……喔。」
这种「喔」他很熟悉,每次他对绣绣训话,她听不懂、不想听、或听不进耳时,就是用这种「喔」法来敷衍他。
他当然也知道,都花钱请人来看了,谁还听你上科学小讲堂。
「什麽原因目前还不好说,如果只是水锤效应,你不用花冤枉钱请我们来;如果不是,我们看情况再来讨论该怎麽解决。」
「是,大师说的是。」
「叫我顾先生就好。」一直被叫大师,叫得他很心虚。
谈话到一个段落,正进行到住房的安排,头顶上方传来淡淡的清泠嗓音:「住这间。」
两人闻声抬起头,只见苏绣站在二楼的客房yan台,探头说了这句。
「好的好的,那就帮你们安排一间205房——」
「两间。」苏绣打断他。「205、305。」
民宿主人看了看顾庸之,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