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六 二子依附(1 / 2)
我本来已经接近绝望了,因为陆海既没数据,又没口碑,相形之下真比桐宫还惨……
昨天连续被一个书友叫好,说上一章热血,又被一个作者称赞了,说陆海是一本好书,才算恢复了一点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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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久和义弘来到中国已经有好几个月了,到达澎湖也有好半个多月,在西屿,他们过上了和他们在日本时、在江东时完全不同的生活!
他们不能像在日本时那样养尊处优了——这是必然的,可也没有像在松江府时那样到处坑蒙拐骗,没有像他们担心的那样被囚禁起来,而是被送去劳动。澎湖的主事官员听说他们会写字,就安排他们到一个“新民”接待处去接待“新民”,做登记员,每半个月发一次薪水,在发薪水之前陈羽霆先让预知了一个月的粮饷让他们能够生活下去。新纳忠元等随行武士,也另有属于自己的工作。
对于这种安排义久义弘倒也没什么意见,靠着自己的努力吃饭嘛,都已经丧失家业了,能够这样算很不错了。而且澎湖方面居然没有限制他们的自由(其实暗中还是有监视的),这更让他们觉得大唐真是一个非常大度、非常文明的国家。
人有了稳定的工作和生活,心也就容易安稳下来,澎湖的行政体系是李彦直设计并建立的系统,在陈羽霆的主导下,各级公务人员的作风相当好,这种务实的作风是能够塑造新人的,何况澎湖政府如今正在办的事情,是很容易激励少年人的——这个其实还没有正式名分的地方政府在赈灾!
义久义弘在西屿工作,每天总能看见大批面黄肌瘦的人从船上拥下来,海面上还不时会飘来尸体,这一切都显示了灾情的严重性!而义久要做的就是给还活着的人做登记,然后会有专人送他们去领口粮,并安排接下来的活路;至于义弘,他登记的则是尸体,尸体已经不会说话了,所以没有名字,只是标明男女、年龄、面色、衣饰等特征,然后会有大人将他们运去埋葬!
兄弟俩的笔下,就是生与死的区别啊!
由于刚刚从灾情更加严重的江左回来,义久和义弘便更能体验到灾情的可怕,因为他们的运气若是稍稍差一点,此刻怕也就是那些尸体中的一员了!而有了这点体验之后,兄弟二人对工作也就更加上心。
“这位李孝廉,他是有悲悯心的人。”义久指着西屿的新坟,对义弘以及新纳忠元说,“咱们日本的那些大名,有几个有这样的心?个个心里想的,都是如何制霸天下!但这位李孝廉,他攻占了萨摩之后却自己不占据,遇到天灾又是这样子出大力气救人,这才是真正的仁心啊!”
不久,他们便听说李孝廉已经来过了澎湖,却没有召见他们,只有一个叫林道乾的首领来找他们,义久、新纳忠元和林道乾是见过面的,因为林道乾曾到鹿儿岛做过奸细,不过那时李家和岛津家是敌对阵营,李彦直用计,林道乾犯险入城,义久和新纳忠元都觉得这样的行动是可以理解的。双方见面后把话谈开了,林道乾道:“李孝廉已经听说了你们的事情了,萨摩的事情,或许真是我们不察,如果你们说的都是真的,那我们李家一定会设法还你们一个公道的。”
义弘叫了起来:“我们什么都不要,就要你们放了我们父亲和祖父!然后借兵给我们去夺回鹿儿岛!”
林道乾见他年纪小小的,话却说得大,嘿嘿一笑,说:“这事我做不了主。”
义久道:“那就请林掌柜帮我们引见一下,我们想拜见李孝廉!”
林道乾指着西面,那里又有一艘运送灾民的船只过来了:“看看!看看!你们也来了有一段时间了,该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我们三公子本来是在家读书准备考进士了,为了救灾把这么重要的事都丢下了,何况别的?他已经听说了你们的事,但实在是抽不开身!若是你们有耐性,我劝你们再等等。三公子为人最是公道,又不记私仇,等这次救灾的行动过了,我再安排你们见面吧。”
义久赶紧道:“借兵的事情,我们可以等!但我们父亲……还请林掌柜帮忙和孝廉老爷说一声,先把我们父亲、祖父放出来吧!那对他们来说实在是无妄之灾啊!”
林道乾道:“这我得去问问二公子。”
又过了半个多月,海上又来了一艘三桅帆船,这次却不是运送灾民来的了,船上走下一个老者,一个中年,两人都是脸色苍白,走路甚至有些踉跄,义久义弘望见,一起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跟着便欢呼着跑了过去,和那老者、中年拥抱在了一起!原来这两个男人正是岛津贵久和岛津忠良!
“父亲!你们……你们怎么会来的?”重逢的激动平息之后,义久问。
“是你们兄弟,是你们救了我和父亲啊!”贵久将他抱了起来,但这时候义久已经颇为高大,他又在棺材中困顿了好久,竟然是抱不大动!
“是李孝廉放了你们吗?”义弘问。
“不是,是二公子。”跟随而来的林道乾说,在他的背后还有一个贵久、忠良十分熟悉的男子——李介!
见到了李介,贵久和忠良都有些尴尬。他们和李介本无冤仇,是中了破山的诡计,这才将本来不存在的绑架变成了事实,由于他们确实冒犯过李介,所以李介就算不放他们也是有口实的,然而李家没有这么做,这就让贵久更加惭愧了。
当初,岛津家的人不相信跟李家说实话会有好结果,但现在李介只凭着两个黄口稚子的话就放了他们,这让贵久与忠良父子心中的悔恨难以言喻!
“二公子……”贵久带着两个儿子跪了下来,对李介道:“我对不起你!”
李介却也是一个坦坦荡荡的男子!他一听林道乾说萨摩之事全是破山的阴谋,当场气得暴跳如雷,林道乾问他该如何处置时,李介大声叫道:“当然是把人放了!算起来他们也只是关了我几天,我可把他们从日本关到福建了!”
这时见岛津贵久和岛津忠良跪下,赶紧走上两步,也跪下还礼,道:“我也错怪你们了!”指着日本方向道:“一切都是那个破山在作祟!说起来,这人也是从我三弟门下叛逃出去的!为了我们门内之事,毁了你们家族的基业,我们心中实在有愧!”
贵久痛心疾首,道:“不!这都是我一时贪心,才会中了奸人的诡计!换了我在二公子的位子上,在不明真相之前,也会这么做的!”
双方就在这沙滩上各陈己非,算是和解了,李介又问他们将来怎么打算,这个问题,岛津贵久和岛津忠良在船上早就商量过了。
当时林道乾奉了李介的命令放他们出棺,又将放他们出来的原因一一告知,一开始贵久其实也是心中郁闷,差点就要变成暴怒,但耐心仍然保持得很好的忠良却按住了他,在无人时两人密议,终于觉得现在若想既报复李家,又报复胜久,那是死路一条!唯今之计,只有趋利避害,抛弃无望的怨怼,尽量选取一条最可行的道路,实现他们最根本的利益!
而最根本的利益,“就是让我们的血脉传递下去!振兴家业!”忠良认为,以岛津家现在的局面,要振兴家业,唯有依靠大明,依靠那个李孝廉才有希望:“但是经过这次的事情之后,李家的人就算肯放过我们,对我们也不能不心存芥蒂!所以我们得设法叫他们相信我们!”
可是怎么让李家的人相信岛津家呢?忠良和贵久做出了牺牲自己的决定!用自己来作人质,好让下一代有更加广阔的发展空间!
“二公子!”这时对着李介,贵久哭泣着说:“经过这次的事情,我们父子二人早已心灰意冷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