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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烨顿了顿,“朕装的。”
温池没忍住扑哧一笑,积压在心中的委屈瞬间烟消云散。
他心想算了,今日之后,张公子是否还愿意和他交好都是个问题,没必要再为了张公子和时烨拌嘴,而且安安的相貌的确对他和时烨都造成了一定打击。
当初若芳还信誓旦旦地说张公子的儿子也一定没长开,结果到头来只有小夏天没那么可爱。
但是张公子说的话也不无道理,小夏天才三个月大,未来的路那么长,今后好好养着身体,不可能一辈子都是这么病弱干瘦。
这么想着,温池也就慢慢释怀了。
不可爱的小夏天也是小夏天,是他和时烨的儿子,是他们的心头肉。
于是不久前还吵得不可开交的两个人这会儿又一起去看小夏天,正好碰到小夏天醒来,两个人美滋滋地逗着儿子。
朱公公和小栓子跟在他们后面,围观了他们从平静到争吵、从争吵到战火升级、从战火升级到突然歇战、最后又从突然歇战到恩恩爱爱——这看似复杂又跌宕起伏的过程隻用了短短半个时辰不到。
就在这短短半个时辰里,小栓子经历了无数悲与喜。
到后来,小栓子麻木了,转头看向始终面无表情的朱公公,忍不住提出心里的疑惑:“朱总管,你就不担心他们吗?”
倘若皇上和公子真的吵崩了,最后受累的还是他们这些下人,需要战战兢兢地看着主子脸色行事。
朱公公啧了一声:“你好歹跟着温公子有些日子了,还没明白其中的道理吗?”
小栓子一脸茫然:“总管说的是什么道理?”
朱公公道:“他们要吵便随他们吵,他们要闹便随便他们闹,你看他们哪一次不是闹得沸沸扬扬的?口口声声说要分开要诀别,结果你一回头,他们也不知道何时凑到了一块儿你侬我侬。”
小栓子:“……”
不得不承认,仔细回想起来,朱公公说的这些都很有道理。
朱公公拍了拍小栓子的肩膀,安慰道:“吵架这事儿,你看看就是了,别往心里去,这六月天都没他们的脸变得快。”
小栓子憋了一会儿,叹道:“是啊……”
这六月天都没他们的脸变得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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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
张公子愁眉苦眼地回到府里,发现齐王已经在他院子里等待多时了。
面对齐王期盼的眼神,张公子不敢扫他的兴,但也更不敢在他面前胡说八道,于是张公子省去了皇上来之后的事儿,隻说皇上和温公子貌似在为了小皇子的相貌烦心。
齐王听了这话,不由得露出惊讶的表情:“皇上是人中龙凤,那温家公子也是一表人才,他们结合生下的孩子再差也不会差到哪儿去吧。”
张公子沉默下来,他想起小皇子的样子,又想起自己儿子安安的样子,勉强憋出几个字来:“小皇子的确没那么好看,毕竟小皇子没有足月出生,身体底子差,后面养一养就好了,也许是皇上和温公子初为人父的缘故,在这方面上有些着急吧。”
“原来是这样……”齐王诧异过后,便很快冷静下来,他摸着下巴,陷入沉思。
若皇上为了别的事烦心,这件事还不一定那么好解决,若皇上只是为了皇子的相貌烦心,那这件事就好解决得多了。
大封国上上下下那么多人,还愁找不到为皇上延绵子嗣的人吗?
齐王越想越觉得这件事得尽快解决,于是他立即喊来誉王和宁王,兄弟仨凑在一块儿商量了半天,决定主动挑起为皇上招揽后宫的担子。
历代皇上哪个不是三宫六院?也就他们可怜的皇兄那偌大的后宫里头只有一个男人,就连晚上翻牌子也只有一块牌子可翻。
他们兄弟几个谁不是一妻多妾?只有皇兄整夜就那么一个枕边人。
不行,他们皇兄太可怜了。
他们得早些把这件事提上日程才行。
然而他们还没来得及行动,齐王就得到了一项任务——有人举报西洲边境官僚受贿严重,齐王要随几个官员前去看看。
其实西洲不归齐王管,就算归齐王管,齐王一个堂堂王爷也不至于为了一件受贿的事亲自动身,可是皇上亲口吩咐下来,齐王不得不照做。
于是齐王开始怀疑人生了。
齐王自然是不想去西洲边境的,在京城里享受惯了优渥的日子,谁还想去边境蛮夷之地吃苦?更何况那件事本不该由他来管。
齐王想来想去,想出一个结论——他又被皇上针对了。
可是皇上究竟为何针对他?
齐王还是想不明白,他伤心极了,独自来到酒楼买醉,喝到一半时,誉王和宁王被齐王的下属喊来了。
兄弟仨心照不宣地坐下来开始一起喝酒,喝到半醉不醉时,他们藉着酒劲儿把皇上抱怨了一通。
齐王眼睛都是红的:“我真的想不明白,我究竟哪里得罪皇上了?我是如此老实本分的一个人,从不做越规越矩之事,为何皇上还是盯上了我?”
誉王道:“是啊,皇上这次属实有些过分了。”
宁王喝得最高,当即一拍桌子,头脑发热地作出决定:“不如我们这就去找皇上问个明白,反正横竖都是一死,我隻想做个明白鬼。”
“不行不行。”齐王一直摇头,“我们好歹是王爷?哪儿能轻易死掉?皇上有的是法子折磨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