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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静感受了一会儿。
虽然时烨的呼吸极为微弱,但好在有那么一点气息。
温池松了口气,正要把手收回来,却见时烨猛地咳嗽一声,紧接着,一大口猩红的血液从时烨嘴里涌出来。
温池吓得猛地一抖,下意识伸手去接,接到了一手温热粘稠的液体,他的手兜不住那些液体,大多淌在了枕头上。
“时烨!时烨你怎么了?”温池双手无措地举在半空中,他想抱住时烨,又害怕碰着了时烨的伤口。
时烨像是被温池的声音吵醒,勉强睁开眼睛,他的目光有些涣散,好一会儿才把焦点定格在温池脸上。
温池急道:“你等等,我去找若桃!”
说着,他便要往外走。
结果还没下床,就感觉到一隻手轻轻搭在了他的手腕上。
时烨没用力,可能也是用不上力,他虚弱得连说话都很艰难:“别……”
温池听时烨这么说,便知道时烨应该是有自己的打算,于是凑过去:“那我该怎么做?”
时烨的手从温池的手腕上拿开,无力地放在身侧,他闭了闭眼,沙哑的嗓音仿佛是胸腔里闷出来的:“就在这儿,什么也别做。”
温池闻言,犹豫了一会儿,索性坐在床边——方才他还打算替时烨擦拭身子,这会儿既然时烨醒了,他便只能将这个想法放置在一边。
想了想,温池说:“需要我帮你上药吗?”
“不用……”时烨仍旧闭着眼,幅度很轻地摇了下头,“我休息一下便好。”
温池哦了一声,然后就这么呆呆地坐在床边。
两个人都很安静,只有阿孤停不下来,一边哼哼唧唧一边在时烨身上拱来拱去,直到温池看不下去,把阿孤压在怀里。
“安静点!”温池在阿孤的小脑袋瓜上轻轻拍打了一下,指着阿孤的脸,严肃地教育道,“你爹在休息呢,别吵到他了。”
阿孤歪着脑袋,无辜地叫了一声。
温池垂眸看着这张小白脸,心都快化成一滩水了,他的目光柔和下来,在阿孤脑袋上摸了摸:“真是个乖孩子。”
话音刚落,躺在床上休息的时烨却被嘴里的残血呛得剧烈咳嗽起来。
温池和怀里的阿孤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到了,同时扭头。
只见前一刻还虚弱不已的时烨不知何时把眼睛睁得老大,生气地瞪着温池道:“本宫还未给人当爹,你别胡说。”
温池:“……”
这个样子的时烨……
怎么有种黄花大闺女被人玷污了名声的感觉……
受伤
然而时烨并没支撑多久, 冷不丁的, 他又呕出一口血来。
“时烨!”这下温池是真的被吓到了, 他原以为时烨身上的伤会很快好起来,可是眼下看来还是很严重,他把阿孤放到一旁, 紧张地凑过去, “你这样下去不行, 我还是让若桃请个大夫来给你看看好了。”
时烨痛苦地蹙着眉头, 闻言轻轻摇头:“不用。”
温池看着时烨惨白至极的脸,忽然间呼吸急促起来,一时间仿佛有隻无形的大手狠狠拧着他的心臟,让他疼痛得身体都在微微发抖。
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时烨不是拥有很强的自愈能力吗?为何都过了半个时辰却还是这副血淋淋的样子?
“可是……”温池顿了下, 勉强让自己的声音抖得没那么厉害后, 才道,“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我现在该怎么做才能帮你?”
时烨疲惫地闭着眼,放在身侧的手却摸索到了温池的手, 他似乎没什么力气, 只能轻轻捏了下温池的手。
“你什么都不用做, ”时烨道, “我还死不了。”
说完, 他放缓呼吸, 像是慢慢睡了过去。
温池见状, 不敢再打扰时烨, 于是抱着又开始在时烨身边乱拱的阿孤安安静静地坐在床边发呆。
哪知道时烨这一睡就是两天两夜。
期间温池趁着时烨熟睡,帮他把凝固了血污的衣服换下,并将身上的血渍擦拭干净。擦拭时,他发现时烨身上有很多刀伤剑伤,尽管已经愈合了不少,可是看起来仍旧狰狞刺目。
温池笨拙地包扎完那些伤口,收拾好残局后,那些被压在心底的疑惑再次浮上来——时烨怎么会带伤出现在那片竹林边缘?
而且还伤得这么严重。
为此,温池特意去问了若桃。
可惜若桃听完温池的话,摇了摇头:“奴婢不太清楚。”
温池疑惑道:“你不是太子殿下的人吗?连太子殿下的行踪都不清楚?”
若桃似乎有些无奈,还是摇了摇头:“回公子,奴婢只是替太子殿下办事,并不像左枝那样时常在太子殿下身边伺候,关于太子殿下的很多事,奴婢都不太清楚。奴婢身为奴才,也不敢过问主子的事儿。”
温池见若桃的确是一问三不知,便也歇下了继续问的心思,他沉默片刻,转而问道:“我们还要在这里呆多久?”
“依照前些年的例子,应该是五日后即可启程回宫。”若桃道,“容妃娘娘还在山庄里住着,大家都不好擅自离开。”
温池点了点头。
满打满算还有五天时间,足够时烨恢復过来,倘若到时候时烨还没醒来的话,他也可以向容妃请示在山庄里多留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