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ter2(3 / 21)
学校还有几个街口的时候,我们和吉野顺平交换le并进行了道别。他要回家处理伤口,而我要在寂的陪同下去里樱高等学校进行报道。
姐姐在弟弟陪同下去学校报道,这听起来很奇怪,但是的确是事实——诡计多端的寂,在办身份证明的时候给他自己办成了足足18岁,却给“山吹飞鸟”办成了16岁。“没给你算成十五岁就不错了,笨蛋阿诗娅(asya)!”当我指着那行“生日:2001年2月14日”质问寂的时候,他给了我一手刀——对此我的回应是击中他鼻梁的一拳。
那位不知名的办证的人竟然没有丝毫觉得不对吗?一米八了不起啊!
“山吹同学和令兄的感情真好啊!”当我们坐在办公室的时候,连那位矮矮胖胖像被晒化的牛油块一样的外山老师,都边擦汗边感慨道:“连转学报道都要紧紧牵着彼此的手吗?”
“是姐弟。”正在用左手和寂在办公桌底下掰手腕的我严肃地纠正道。
外山老师愣了一下:“哦哦哦,是姐弟吗?看不出来……”
我冷静地将银se的手枪从右手上臂滑出来摆在办公桌的文件上面:“这样盲目的老师,g脆还是g掉换别人来好了……”
然而我的当机立断,换来的是寂的一个手刀:“给我遵纪守法啊白痴高利贷商人,牢里捞人会耗费很大一笔钱的!”
而后,他转向外山老师,挤出了一个面对夏威夷菠萝披萨厨师的狰狞笑容:“抱歉外山老师,家妹初到日本不通礼仪,刚才变玩具的戏法是她表达热情的独特方式。”桌子上的枪已经不见了。
外山老师融化得更快了:“确、确实很独特……哈哈哈,不过山吹同学正式入校后,还请记得换用其他道具变戏法,请千万别把这种玩具带到学校来哦,不然可能会引发sao动的,还有方便的话,还请务必称呼我为外村老师,万分感谢……”
敬语好多哦,想要和日本人友善交流真的好难。
“要和同学们好好相处啊!”外山老师的语气听起来非常真诚。
“真的会好好相处吗?”于是我也提出了真诚的质疑,“可是刚才我和寂来学校的路上,看到有个男孩子在被贵校学生围殴呢。双方都是贵校的学生。”
“那个橄榄绿眼睛叫什么?”我一时想不起来刘海男的名字,转头问寂。
“吉野顺平……我说不是吧,才分别十分钟你就忘了人家名字吗?!”寂看起来很想给我来一下子——明明刚才对于吉野顺平的态度很不客气的样子。
“哦对,吉野顺平。”我没有理会寂后半句话,点点头转向外山老师继续道,“请问外山老师能否给我们一个解释呢?”
“哈哈,吉野的话,你已经遇见了啊。”外山老师擦着汗讪笑,点头道,“不过山吹同学应该是看错了啦——吉野那孩子的确是b较内向,但是幸好有一些和他很要好的同学,经常照顾没朋友的他呢。”
“青春期的男孩子们,打打闹闹也是正常的……”
“但是那些不良甚至还想袭击我。”我打断外山老师,回忆着那些人的表情,和记忆中的面孔进行对照。
“丰富的生存经验告诉我,他们试图对我进行x暴力行为,后续甚至可能还会将我拐到黑市或者黑诊所进行人t实验,b迫卖氵y代氵孕、贩卖器官、走私军火等……啊,考虑到社会文化差异,日本这边是不是更倾向于私密照威胁、b迫下海拍片、毒品控制和放高利贷?nhk的纪录片里面是这么说的。”
“最重要的是,他们想抢我的钱。”我认真而严肃地说——如果债务人si掉或者贬值造成坏账的话,和被抢劫没有什么不同。
办公室里面一时间陷入寂静。
“山吹同学……是不是经验和想象力都过于丰富了些……”外山老师打了个嗝,更加迅速地擦起汗来,“那些可怕的事情,怎么可能呢,哈哈,他们都只是中学生啊……”
“而且……山吹同学是不是对日本有什么误解?那个,和治安混乱地区不同,这边的学校还是很安全的,可能因为文化差异你才刚开始有点不适应,等习惯就好了。至于nhk纪录片什么的,那些都是新闻媒t在耸人听闻啦,哈哈,哈哈……”
“外山老师是这样想的吗?”我点点头,“好的,我明白了。”
然后,我把手伸到背后,从绣球花柄的带结里面ch0u出一枚军用微型震爆弹。
“这样毫无人文关怀的学校,这样一望到底的前途暗淡毫无希望的校园生活,还是尽早毁灭掉好了。”将炸弹摆在桌面登记名册上,我冷静地说。
好巧,炸弹尾端正对着班级名册上面吉野顺平的名字。
还有十秒、九秒、八秒、七秒……
“轰隆——”
校园内的天空中,绽开了一朵即使在白日也依然显得se泽鲜yan的硕大烟花。
巨大的轰鸣声中,寂的拳头也砸在我的头顶,震得我脑袋嗡嗡直响。
“啊……是这样的,外山老师,家妹初到日本,不通礼仪,刚才的炸……烟花是她准备的惊喜礼物,以表达自己对于后天就要入学的期待之情。”寂脸上的笑容摇摇yu坠,仿佛刚才的“烟花”是在他脸上炸开的。
“……”
奇怪,办公室里面有这么热吗,明明有空调?
我将目光从融化成更小一团的外山老师身上移动到破了一个大口的玻璃窗上——是刚才寂把炸弹扔出去的时候砸破的。看来又要赔偿一大笔钱,我的负债将会增加。
但是,如果把整个学校都炸飞,却反而不用考虑赔偿的事了。我深沉地思考着。
寂的手正用力按在我的头上进行暗示。我觉得,如果我不说些什么,他会将我的脑袋拍进t腔。
“殴打、烙烟头、喂蟑螂、拍o照、抢钱包……这是我所亲眼见证的发生在他,吉野顺平,一个贵校普通学生身上的事。”稍微回忆了一下,我将手交叠在小腹处的口金包上,诚实地说。
“外山老师也觉得我提及的那些罪行很可怕,可怕到好像很遥远、遥远得不真实的地步,对吧?但是,”我从衣襟里面拿出智能手机,解开锁屏,“就我自身观察获得的个人经验来看,每一项听起来很可怕的暴行,都是由少年时期看起来似乎微小、而并未被阻止的罪恶累积起来的。”
“同时我感到害怕。”我一个假名一个假名bang读着【从零开始和日本人友善交流】的翻译页面,“既然他们连接受着相同教育、说着相同语言、呼x1着相同空气,生长在同一片土地上同一国家、同一民族的身边朝夕相处的同学都不能友善对待,我为什么能对他们友善对待我抱持信心呢?”
“山吹同学……别这样,这也太奇怪了……”
“外山老师也很奇怪啊,”抬起头来,我直直凝视那张相扑选手一样的大圆脸,打断了他。那双天生弯起的那一对眼睛,现在滑稽地挤作了一团。
“刚才我并没有指名道姓具t地说殴打橄榄绿的是谁(实际上我也不知道),您却立马就知道是‘平时和他在一起’的那帮人;明明认为橄榄绿没有朋友,却非要声称他们在‘经常照顾’他?”
“外山老师,明明是有看到的吧?”我平静地问道,“明明是清楚自己的学生正在遭受什么的吧——为什么不仅装作看不到,还要欺骗自己呢?”
外山老师没有回答,我也没有追问下去。
逆着光,我看不清外山老师的表情。把视线移向窗外,热浪裹挟着一阵高过一阵的盛大蝉鸣扑面涌来。丁达尔效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