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节(1 / 2)
想到什么,又回头:“项小籍,你如果想要去,也可以跟着。”
至于信崽,不仅年幼才十一岁,身量也小。
“信崽,你冲阵杀敌,为时尚早。”
“是。”韩信并无异议,没有争强好胜也要回援杀敌。
“我去!”项籍跃跃欲试。
“那就去。但需听令行事,不可莽撞冒进,也别受伤了。”
“是!”
“章邯领命!”章邯终究未劝,在马背上揖礼领命。
英布亦是一声号令:“尔等听仙使之令,随从章将军回援!”
“喏!”
整齐划一的应令声直冲云霄。
指挥权暂时转移,章邯一声令下,带着一千精骑,如离弦之箭飞驰离去。
“走,我们也赶回去!”周邈一扬马鞭,驱马向前。
众人驱马跟上。
至于反攻身后的月氏王庭?现在后方有变,保险起见,还是回援会合后再从长计议。
反正月氏王已死,月氏最顶层的那群翎侯贵族们,只要在宴会上的就算没全灭,也没几个全乎的了。
十二响‘大礼花’啊,王帐炸飞是肯定的,犁地三尺也并非不可能。
虽然过程曲折出乎意料,但他们到月氏王庭对的主要目标达成了。
……
等周邈和扶苏、张良等人赶到战场不远处时,战斗已经接近尾声,胜负天平倾斜明显。
“仙武侯,你也去帮忙?”
英布未动,“臣之首务是护卫仙使,且胜负已分。”
短短两句话的功夫,披发褴褛好似野人的一方,已由败势尽显到全线溃逃。
那些骣骑马匹的‘野人’们,又怎么跑得过有鞍镫的大秦精骑?
追击出去一二里地,就将奔跑溃逃者或斩或踏倒在地,将骑马者斩于马下,只有零星十之一二者,得以幸运逃远。
但章邯在收束队伍之前,仍命令四支小队,四路追击,至五里地后乃还。
开始打扫战场,周邈一行前往会合。
“如何?”
“禀仙使。”章邯迎上前来,“来袭者为匈奴人,其数约有三千。”
周邈回想一下,“匈奴骑兵有三千?”
“此处并非初次交战之地,我大秦精骑且战且游走,初战之地在东边三里地外,故而此地匈奴尸首只有数百具。”
章邯知道仙使疑问为何,“三千匈奴人并非皆是骑兵,步卒骑兵各半,马匹杀伤约近百,更多已惊走,少数由匈奴兵溃逃时骑走。”
也对,现在的匈奴还是松散部族,是月氏和东胡之间的小可怜,并非后来那个冒顿单于统一后全盛时,控弦三十万兵力的匈奴。
既眼下不是第一战场,“那我们骑兵的伤亡如何?”
战争总是伴随伤亡,即使战胜方也一样。
就在眼前倒地不起的,也能看到零星几个大秦骑兵穿戴。
在场皆知仙使仁善心性,章邯却也未隐瞒:“未曾清点伤亡人数,然预估亡近半百,伤近二百。”
“虽早有所戒备,然以两千对三千,正面厮杀,刀剑无眼,难免有所伤亡。”
真实的冷兵器战争,即使大胜,即使有马匹和兵械的绝对优势,也不可能零伤亡。
周邈是知道这个残酷事实的,“战后收尾我也不懂,但是尸体得处理,以免滋生疫病。”
“匈奴尸体就搬了摞到一堆,一把火点了。牺牲的我大秦儿郎们……总要入土为安,就挖坑群葬吧,若来得及,把墓坑中所葬者人名刻于石碑上。”
“后人来祭奠时,也知道葬于何处、所葬何人。”
是英雄碑,也是后人祭拜指路的墓碑。
“唯!”章邯郑重领命。
“另外,把伤亡名单记录完善,到时带回咸阳去。”
若有抚恤钱粮下发,也有个名单依据,若无钱粮,其父母妻儿也能凭此名单享受军属优待。
“唯!”
“章将军先去忙吧。”末了,周邈还是忍不住道:“重伤骑兵包扎处理后,也好吃好喝养着吧,若能因此好转活下去,也是一条命。若不能,也不是饿着走的。”
就是和平年代,癌症绝症放弃治疗的都不在少数,何况缺衣少食的公元前,重伤者断食断水才是常事。
“唯!”章邯仍旧领命。
“臣下令火头营,将斩杀伤匈奴马及战亡马匹煮肉炖汤,以供骑兵们吃肉喝汤。”
战亡及伤重难治的马匹,按例当剖皮割肉,风干腌制,留作储粮。
如今分出一部分给全体骑兵吃喝庆功,同时眷顾伤兵,则不会引起多数反对。若还有异议者,便可惩治一番了。
不患寡而患不均,伤兵和好兵一样吃喝更好。
“嗯,这样很好。”
扶苏在一旁望着仙使挚友的言行,不禁心道:说他扶苏仁善,岂不知仙使你才是真正的仁善。
他又何曾如此周到地想过安顿伤亡兵卒呢?
杀敌归来,一身血迹的项籍,旁观了仙使言行,此时并不曾有何感触,或立下什么决心准则。
但来日再上战场冲杀、善后时,其行径又怎知不是已受过仙使仁善熏陶过呢?
而同样见证的,还有英布和韩信这两员未来必将领兵的武将。
【秦帝国时,将军少屠城,少弃伤卒,是为仁将,盖因邈也。
——某将军言】
……
等重新坐下来时,已经是入夜天黑之时。
营地中燃着数堆篝火和许多火把,驱赶狼群只在远山嗥叫,不敢近前。
营地主帐中,却只点着孤零一根蜡烛。
周邈、扶苏、章邯、英布、张良、韩信和项籍,以及方岩和燕,都齐聚帐中,共商大事。
“诸位以为,接下来当如何?”
走到河西就被月氏和匈奴夹击,伤亡二百五,损失惨重,但眼下更紧急
的是商讨出个后续应对办法。
(月氏≈匈奴:!¥≈)
匈奴先不说,月氏现在王庭大乱,现成的果子不摘就可惜了。
张良沉默不语,章邯亦未作声,英布只管护卫仙使。
在与国大事上,自当是由长公子扶苏开口:“首先连夜快马传信回去。”
“然在月氏一事上,时机不等人。只是我并无应对之法,还要听诸位见解了。”
章邯:“臣亦无妙法。”
其他人亦然。
周邈:“子房?”
张良结束沉思,措辞开口:“应对之法有三。一是连夜快马传信回咸阳,以待旨令;二是大秦精骑趁夜奇袭王帐,或得全胜;三是,明日重返月氏王庭,长公子与仙使共立河喜王子为月氏新王。”
“e……”周邈沉思片刻,瞄一眼张良的方向,“子房啊,我觉得都不太可诶。”
“法一,如扶苏所言,时机不等人。当然等一等也能行,只是要么月氏国内分裂,或许就远遁了。要么有人为承王位,登高一呼替先王报仇,直接组织兵力反攻我们。”
反攻也无所谓,近三千精骑,打不赢也跑得掉,大不了跑回咸阳去嘛。
就是那也太不划算了。
“法二,月氏王已死,月氏贵族亦伤亡大半,再趁夜奇袭王帐或可全胜,但不过是屠杀月氏牧民。”
在月氏正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