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1 / 1)
有了一把“专属”高高在上的椅子作为道具的谢逅看起来也很满意。
顾夜宁最后又在自己的纸上写了几行字,做了目前的最终版本的确定之后,小心地将其折叠起来,放进了口袋里。
有了大家的配合和积极动脑,他对他们这个舞台走向更好更积极的方向,愈发有了信心。
下一秒他又把纸掏了出来。
“怎么了?”
“我刚才脑内灵光一闪,又有了新的想法。”顾夜宁说,“根据百科所说,七宗罪前身来源于受过古希腊神学及哲学的一名修士,个人定义出的八种损害个人灵性的恶行,本身也有非常浓厚的西方和宗教色彩,而表现出西方特色,又可以和舞台结合在一起,凸显每个人特质的……”
“你们觉得,我们把每个人表现的舞台,框在一个固定的范围内怎么样?”
“什么意思?”谢逅问。
“油画。”
顾夜宁说。
“油画?”
“我们在画框中开场,tro里的每个人都是一幅油画。”顾夜宁说,“这样,和前辈们的v的表现形式差别会更大,引起的争议也会越小,这样的创新形式,也必定能引起热议。”
他顿了顿,热切地挨个看过每个成员的表情:“大家觉得呢?”
众人凝神细思。每个人都在尝试在脑内构建顾夜宁所描述的画面。
“会不会有点乱?”半晌霍弋问。
的确有点乱。
顾夜宁刚才只是单纯冒出了一个想法,立刻迫不及待想和大家分享,但仔细思考,会发现这个舞台的元素实在太多了:每个人代表一种罪行不说,道具各式各样,再加上油画框的设定,会显得繁琐冗赘,一旦再加上妆容的区别和他们讨论过的面部绘画或纹身贴,会让人找不到重点。
“的确。”他又把纸塞了回去,“是我考虑得太多了。”
“但是,油画框是不是作为可以参考?”林柏悦举起手,提出了他的建议,“比如,我们能不能全部合并在一幅画里?……我的意思是说,不用那么多道具,也不走传统意义上的一镜到底,只是这个画框要大上很多。”
好几个人都没听懂他的意思。林柏悦太紧张了,试图用手比划,但不善言辞,不知该如何是好。
“像《最后的晚餐》那个形式?”顾夜宁灵机一动。
——达芬奇创作的《最后的晚餐》的壁画,以《圣经》中耶稣和他的十二个门徒共进最后一次晚餐为题材。在耶稣说出“你们中有一个人出卖了我”之后,每个门徒表情各异,动作各异,观众可以很清晰地从全景中看到每个人物脸上的表情,来判断到底那个叛徒是谁。
他把纸张反过来,画了个纵向的矩形方框:“那么如果有一个画框,可以正好把我们每个人都囊括进去,那我们可以抛弃掉之前一镜到底需要镜头来回旋转的部分,采用单纯移动的拍摄方法?”
“这个办法好。”谢逅说。
同组的组员们大多认为这个设想比之前那个一镜到底,需要众多道具的风格更容易表现,以开头的静态油画画面,逐渐过渡每个人的身份细节,到后期舞蹈动作的动态,动静皆宜,也会让整个舞台不至于因为元素过多而显得混乱。
他们反复推翻了多次的开头tro部分的表演,于是就在商议中这样确定下来。
实际上,准备舞台表演的过程,是枯燥乏味的。
按照编排好的舞蹈动作一遍又一遍地练习,反复地抠细节,就像是在做永远一模一样的难题,求得只是在考试的时候做这道原题,能够把每个步骤,每条解析地列得一清二楚,得到最高的分数。
转眼已经入夜,天色渐沉的暮色里,附近的机场有飞机“嗡嗡”地略过天际,留下一道四散的白色痕迹。
顾夜宁机械地跟随着音乐反复练习,他其实已经形成了肌肉记忆,目前只力求在正式表演时无论发生什么紧急情况,都能够将一整套动作全部连贯地做完——偏激点说,哪怕腿断了也得继续做完。
跳着跳着,他不自觉开始在给下午他们画出的那个油画框按站位填空。
舞台效果不仅仅要和舞蹈老师等人报备,更需要和节目组负责道具的道具组工作人员们商量,所以在和选管确定了总负责人的具体方位之后,他带上了谢逅,两个人前去找了对方,和他详细叙述了一下自己组的想法。
道具组不排斥自己给出新点子的练习生,当下赞许了他们的行为,然后要求顾夜宁组能够自己将画框的站位和需要陈列在内,除了人之外的物品都确定好,这样他们才能根据他们的身高和活动范围,定制足够大的画框。
并且准备相应的道具。
但丁在《神曲》里曾经根据七种恶行的严重性顺序排列过七宗罪。
从轻到重依次是:
色欲、暴食、贪婪、懒惰、暴怒、嫉妒以及傲慢。对应的人分别是齐继、霍弋、石琛、李湛、林柏悦、顾夜宁和谢逅。虽然“傲慢”是最重的恶行,但毕竟顾夜宁会作为“嫉妒”开场,因此他们的开头对镜头的依赖性依旧很大。
至于站位方面,他们起码需要三层台阶,以便于七个人都能够被框在画框中,堆叠道具也不显得累赘,最上一层谢逅的椅子依旧不可少,最下一层可以展示暴食和贪婪所需物品的桌子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