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7节(1 / 2)
没想到,这小子倒是挺沉得住气的,自顾自己进了西房,弹钢琴去了。
弹的还是一首生日歌。
郑长荣原本没在意,不过他看了眼墙上的日历,想起明天是他的生日,这才明白了这小子的用意。
到最后,是他这个当老子的低了头,跑进去抱着花生举了举高高:“你小子,有你这么祝爸爸生日快乐的吧?嗯?哑巴啦,不会说话?”
“玉米太吵了,我只想行动。”花生理直气壮。
郑长荣笑了,把另一个微星小超人拿给了他:“你还是个孩子啊,小孩子吵点是很正常的,你不要把心事都憋着,你可以偷偷告诉爸爸的,爸爸答应你,这是爸爸跟你的秘密,不告诉其他人,嗯?”
“真的?”花生挑了挑眉,显然是有点激动的。
郑长荣点点头:“拉钩。”
花生伸出小拇指,认真地跟爸爸拉钩,拉完钩,他就突然来了倾诉欲,嘀咕道:“在学校的时候玉米经常尿裤子,好丢人,我也被同学嘲笑了。”
“那你尿裤子了吗?”郑长荣觉得这事说大不大,但说小嘛,其实也不小。
毕竟对于小孩子来说,尿裤子确实挺难为情的。
他得好好想个策略。
花生摇摇头:“我没有,一次都没有。玉米是个大笨蛋,回回都是顾着玩,想不起来跑厕所。我跟他长得一模一样,我要是跟他一样吵闹,同学就分不出来哪个是没尿裤子的那个了。”
“哎呀,咱家花生这么聪明的吗?那爸爸等会好好说说玉米,让玉米跟你道歉,太可恶了,顶着跟你一样的脸蛋儿,怎么好尿裤子呢,回头人家不是要笑话咱家花生的吗?不像话。”郑长荣这话让花生由衷的笑了。
看来孩子是真的不想因为弟弟的糗事被人误解。
也对,双胞胎又怎么了,那也是独立的个体啊,个体之间是有差异的,花生自尊心强不想被嘲笑,是很正常的心理,当爹的不该指责他,反倒是应该学着去理解他。
于是他思考再三,决定下学期让两个孩子分开。
只要不在一个班上了,估计这个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等霍恬恬睡醒了,他把这个想法跟她说了说。
霍恬恬倒是没意见:“可是玉米知道哥哥这么嫌弃他吗?估计他知道了会伤心的吧,又要哭闹几天,哎呀,养孩子好头疼啊。”
“没事,我去开导他,说不定就是因为花生在跟前,他仗着有人给自己擦屁股,所以不把尿裤子当回事。分开之后或许对两个孩子都好。”郑长荣还是想让孩子分开试试,毕竟花生真的很委屈很无辜的。
霍恬恬没意见了:“行,只要玉米闹不起来,随便,你去哄吧,我再睡会。”
“洗个澡再睡。”郑长荣拉她起来,可她起不来,她太累了,想睡他个天昏地暗。
最后是郑长荣抱着她去洗的澡。
洗到一半,霍恬恬醒了。
她受不了了,这个臭男人,真讨厌。
她要惩罚他,趁着快洗好的时候,撩了他一把,撩完就跑。
郑长荣黑着脸进来:“你不知道吗,我这里没隔夜仇,你给我等着。”
噫,小媳妇惨咯。
第二天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睁开眼一看,四个孩子正围着她团团坐。
花生在斯斯文文的吃西瓜,玉米在狼吞虎咽的啃芒果,荔枝在给她编辫子,樱桃在给她涂指甲。
嗯?涂指甲?
霍恬恬一下就清醒过来了:“樱桃,你手上的是什么?”
“凤仙花汁。”樱桃奶声奶气地回答,小爪子抱着妈妈的手指头,神色专注,涂得相当认真。
霍恬恬松了口气,不是什么有毒的颜料就好。
只是她这么一抬头,脑袋就被扯痛了,荔枝及时松手:“妈妈,吹吹。”
哎,当妈的忽然又觉得不疼了。
她想着反正今天郑长荣生日,而且这会儿也快十点了,便不去工作站了。
她给童佳佳打了个电话让她帮忙请一天假,随后笑着躺在枕头上,任由两个女儿摆弄她的头发和指甲。
不一会花生和玉米吃完了东西,反正无聊,便加入了两个妹妹的行列。
花生找了把锉指甲的锉刀过来,给她锉脚丫子上的指甲。
玉米则把一抽屉的发带发卡和头花抱了过来,全都倒在床上,一个一个往她脑袋上试。
等郑长荣中午回来看到自己媳妇这个光辉的形象时,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但见她,一个辫子高高的向前杵着,一个辫子矮了半截向后翘起来,一个辫子上绑着一朵红花,一个辫子上绑满了五颜六色的花。
再看她脸上,全是樱桃涂抹的凤仙花汁,像个小丑。
指甲也涂得跟个爪子一样,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狗蛋儿瞧着这一家子笑得前俯后仰的画面太温馨了,扛起相机,咔嚓,定格。
邱丞之死(一更)
郑长荣这个生日过得特别开心, 要不是他下午还要去部队,他是愿意让孩子们也把他打扮成小丑的。
到时候两口子谁也别笑话谁,多好玩, 不过这事只能晚上做。
吃过午饭, 他稍微休息了一会就回部队去了。
大家都知道邱爽离婚没离成, 魏通还带着四个女儿搬走了, 现在大家除了公事, 基本上已经不怎么跟她说话了。
倒不是大家心地不好,要孤立她,而是嫌弃她把好好的一个家弄成了这样。
这些年部队也不是没有其他的女军官, 可人家也没有像她这样。
如果一个人学不会体谅另一半在家庭里的牺牲和付出,那你还能指望他对别人有什么情意和道德可言吗?
不可能的。
瑕不掩瑜这个词要看用在什么事情上, 比如一个人, 虽然没有文化, 粗鲁, 但他在鬼子杀进村的时候愿意扛起大砍刀冲上去保护家人,那他就是瑕不掩瑜的一个人。
但如果一个人, 对自己的家人处处打压和轻贱, 即便他在事业上辉煌又怎么样呢, 这种人是不能说瑕不掩瑜的,得说他是踩着另一个人的血泪上位的。
他不是人。
不分男女, 这个道理都适用。
所以,郑长荣看到邱爽的性格日渐变得沉闷孤僻, 只觉得她活该。
他是不会同情她的,也懒得再跟她家的事搅合在一起了, 现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每个月找老温诉苦,希望老温调个人来, 把邱爽换走。
“她造成的影响很不好,尤其是她那个儿子,害了这么多人,至今还在大院蹦跶,昨天又把陈诚女儿的头发给黏上了胶水,差点连头皮都撕掉了。现在部队这边有一封联名请求信,我会叫人亲自送过去,希望首长您好好考虑考虑。”郑长荣尽力了,这封联名信是他最后的努力。
要是还不行,他也就放弃了。
人的精力总是有限的,他还要忙别的事情呢。
没想到,几天后,没等来老温的批复,倒是等来了一件轰动全大院的事。
邱丞被人杀了。
郑长荣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内心很是复杂。
他很好奇,问那小兵:“凶手抓到了吗?”
“是陈团长的丈母娘。”要不是这个身份,小兵也不会特地过来跟他汇报情况。
郑长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催促道:“你快说说,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