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节(1 / 2)
一群人很快在渔民那里得到了消息,胡伟民果然是走了。
怕胡伟民有生命危险,郑长荣还把自己老妈带上了。
一群人上了船向着远处的海面驶去,终于在天亮时分,在那个小渔村上了岸。
找到树林里的时候,众人发现了一地的血和动物皮毛,树林里还有两行脚印,像是成年男人留下来的。
谢钟灵自小跟着猎户学打猎,自然擅长追踪,很快就在一棵大树下找到了一双破破烂烂的染血的球鞋,瞬间泣不成声。
哭着哭着,又发起狠来,在空寂的树林里喊道:“胡伟民,你个孬种!你有勇气去死,你没勇气跟姑奶奶回去结婚?好啊,你要死是吧!姑奶奶这就回去给你刻个灵位,抱着你的灵位拜堂!”
远处的山洞里,靠在墙壁上喘气的胡伟民忽然坐直了身体。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一定是产生了幻觉!
他以为他可以心平气和地把自己饿死,可是他太怂了,天快亮的时候便撑不下去了,趁着四下里寂静无声,忍着手脚的剧痛又从树上爬了下来,不过,他到底是体力不支,离地三米的时候手一滑摔了下去。
原打算是去附近找找野果的,这下脚都崴了,也不知道还能走多远。
可就在他挣扎着想起来的时候,他被狼群包围了。
他很害怕,也很绝望,可是他不甘心,他可以被心爱的女人嫌弃,可以被血肉至亲嫌弃,却绝对不能狼狈地死在一群野兽的獠牙之下。
如果真是那样,他就彻底抬不起头来了,连死,都要被人指着脊梁骨笑话:“看哪,这就是废物胡伟民,连头狼都打不过,他活该,哈哈哈!”
脚上传来被撕咬的痛楚,这一刻,胡伟民骨子里的血性被点燃。
他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怒吼,跟野狼扭打在了一处。
狼嚎声混着自己剧烈的喘息声,让他连害怕都忘了怎么写。
扑腾,撕咬,血水飞溅,皮毛在黎明时分的天幕下翩翩起舞。
绝境之中的他,竟然迸发出了无尽的狠劲儿,把那三头狼全给撕了。
可他自己也身受重伤,肩膀上被咬穿了两处,腿上腰上更是伤痕累累。
他赢了,虽然赢得惨烈,但起码,死后终于可以得到钟灵的一声赞美了吧?
可是他还不想死,他还没见到钟灵夸奖自己时的表情,他可太喜欢看她笑了,他不想看她为了自己扼腕叹息。
为了避免附近的狼群听到动静来报复,他赶紧躲在了山洞里。
他好饿,饥肠辘辘之下,便只得放弃尊严,做了个茹毛饮血的野人。
谢钟灵的声音传来时,他的手里还抱着半只狼的身体,他的嘴角全是鲜血和皮毛,他的脸上看不到半点文明人的影子。
他很惭愧,他想躲起来。
可就在他挣扎着想往山洞深处转移时,追逐着脚印的姑娘,来到了山洞前面,人未至,泪先落。
东方冉冉升起的红日之下,一滴晶莹的泪珠上,倒映着姑娘担心又疲惫的面庞,砸进了洞口前的草地里。
“伟民,别怕,我来接你回家。”
反将一军(一更)
姐姐的婚礼又往后推迟了半个月, 要等胡伟民的伤彻底养好才行。
霍恬恬一晚上没睡好,等到大家都平安回来了,才算是彻底松了口气。
劳累奔波了一整夜, 大家都很疲惫, 回来时已经上午十点了, 但却没有人再去责怪胡伟民什么。
而郑长荣本就因为之前连着两天三夜指挥作战没怎么休息, 所以今天可以休息一天, 回来后便领着霍恬恬回家补觉去了。
坐在渡船上,他搂着怀里的小媳妇,看着远处的海鸥和浪花, 神色莫测。
每个人的童年都是不一样的,或喜或悲, 全看自己托生在了什么样的家庭, 半分由不得自己。
他知道他媳妇的童年肯定不快乐, 但他没想到, 他媳妇居然也萌生过轻生的念头。
胡伟民的事算是给他敲响了警钟,他一定要特别注意自己媳妇的情绪变化才行。
看她小鸟依人地依偎在自己怀里, 郑长荣想到她昨天从胡杰民家出来时说的话, 非常心疼, 也特别的担心。
回到家冲个澡,搂着她睡觉时, 他特地提醒了一句:“媳妇儿,今后不管发生什么都别怕, 有我在呢,嗯?”
“嗯。”霍恬恬钻进男人怀里, 依赖且眷恋。
郑长荣还想再说点什么,却见小媳妇已经蜷在他怀里睡着了, 便笑着将她搂紧。
亲了亲她的额头,睡觉。
郑锦绣今天也不去诊所了,哈欠连天地回来准备睡觉,不过她还是先去煮了几个鸡蛋,想给儿子儿媳垫垫肚子。
可这两口子睡得太快,当妈的在窗口瞥了眼,想想还是算了。
迷迷瞪瞪把鸡蛋放回锅里,却见施妗眉领着几个孩子从外面回来了,孩子们见着她就喊奶奶,施妗眉还送了两块钱过来,说这是之前劳烦霍恬恬和张娟看孩子的辛苦费。
郑锦绣也不跟她客气,直接把钱收了。
准备回屋的时候,施妗眉问了一声:“甜甜怀孕三个月了吧,不去打个b超看看是儿是女吗?”
“不看,是儿是女都是我家的宝贝。”郑锦绣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你自己有儿子就行了,别没事闲的撺掇别人生儿子,好显摆你的能耐。我不爱听。”
施妗眉讪讪的,说自己不是那个意思,可郑锦绣不想听她废话,直接摆摆手进屋去了。
一家子两代人大白天都去睡觉了,这倒是稀罕事,施妗眉回家收拾了一会,出来时特地去窗口偷瞄了眼,虽然拉着窗帘看不真切,但她还是留了个心眼。
直到做午饭的时候唐芸来串门,她才知道出了什么事,不禁有些想笑,看来这谢钟灵的婚事很坎坷嘛,这都延期几次了,还不知道下次能不能成呢。
可见一个女人再厉害也没什么用,婚姻大事上不顺利,总归是要惹人笑话的。
尤其是这个男人还寻死觅活娘们儿唧唧的,真要叫人笑掉大牙了。
再看看她家郝卫华,虽然不如郑长荣厉害吧,但好赖是个营长呢,怎么不比胡伟民厉害多了。
她只要安安生生地守住这三个儿子和肚子里的老四,赶紧把钱还了,想必就能隔岸观火,看谢家的笑话了。
中午郝卫华回来吃饭,她把这事当个乐子说:“胡伟民可真有意思,结个婚一波三折的,还连累一大家子不睡觉出去找他,现在整个海岛都在议论他,谢家的人真不怕把这个灾星请到家里惹出什么祸端来吗?”
“怎么说话呢?别这么刻薄。”郝卫华睨了她一眼,明显是不太高兴了。
因为以前她也这么说过郑长荣,得亏当时郑长荣不住大院,不然这话传到郑长荣耳朵里,他都没脸去见自家团长。
便严肃地提醒了施妗眉一句:“今后别人的事你少管。”
“谁稀罕管,我不过就是唠唠家常,这也不行?”施妗眉有些生气,放下筷子不想吃了。
郝卫华也不想惯着她,吃完抱了抱几个孩子,直接回部队去了。
施妗眉被男人挑理了,心里老大不舒服,等他走了,便领着孩子去找唐芸诉苦。
“你说说我,连着哭了三天,哭得嗓子都哑了,算上红包一共得了三十九块九,他不说我半句好就算了,还横挑鼻子竖挑眼,我真是受够了我。”话是这么说,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