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1 / 2)
范海林百思不得其解,但有一点非常肯定,谢家父子要是来了,那就全完了!
兄妹相见(一更)
范海林心里很慌, 他现在有两条路可以走。
第一,一条道走到黑,跟阮娇娇赶紧亡羊补牢, 继续利用“先知”的优势, 重新谋划未来。
第二, 推波助澜一把, 让孟恬恬父女兄妹早点相认, 说不定能赚一波好感度,以后只要抱大腿就行了。
第一条路是最简单明确的,继续跟他们作对就行, 可第二条路却艰难多了,为什么呢, 因为中间横着个阮娇娇呢。
她要是不答应, 事事处处给他横插一脚, 那搞不好他到头来两头都捞不着, 最后再回到主线,炸成天边最美的云彩, 沦为男女主绝美爱情的陪衬。
那不是更完蛋么?他才不要那么凄惨的下场。
思来想去, 范海林决定先去探探阮娇娇的想法。
他在岛上找了一圈, 居然没见着她人,去招待所那一问, 才知道她连房间都退了。
范海林想不明白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接待员好心提醒了一句:“她是被谢师长带人押回去的, 据说是把她关起来了,具体关多久我也不知道。你去主岛那边问问吧。”
范海林这才知道, 谢振华居然出手了。
这个糟老头子这些年为了小女儿的病殚精竭虑,又要兼顾部队的训练以及驻地的海防, 又要时不时带小女儿求医问药,哪有精力过问阮娇娇的事情,久而久之,阮娇娇便是那“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里的猴霸王。
没想到啊,老虎这次居然发威了。
范海林琢磨着事情有点不对头,但他现在进退两难,还是决定去看看再说。
到了海军大院,却发现谢振华早就候在那里了,他坐在院子里的棕榈树树阴下,戴着老花镜,手里捧着一份陈年杂志认真翻看着。
听到他来,谢振华摘下眼镜,把杂志合拢放在了面前的石桌上,也不说话,就那么静静地盯着他。
范海林只觉得脖子一凉,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谢师长,您今天也在家啊,我来看看娇娇,她在家吧?”
“玄英,把你那个妹子带出来。”谢振华神色淡淡的,看不出什么喜怒,但范海林就是知道,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果然,谢玄英出来的时候,身边跟着的女人明显已经被动过家法了。
而部队有条不成文的默契:对于不肖子孙,是可以进行棍棒教育的。
所以谢振华这个当老子的教训一下闯祸的闺女,实在是合情合理,谁也挑不出半个不是来。
唯一可能被人诋毁的,估计也就是他后爸的身份,不过他显然并不在乎。
所以眼前的阮娇娇,很有些狼狈。
上衣倒是没什么破损,但是下装已经烂了,一看就是用鞭子抽屁股抽成这样的。
为了遮羞,下身围了一圈床单,就这么被撵出来了。
她踉跄着跌倒在地上,死死地咬着嘴唇,敢怒不敢言。
一看就是被打怕了,连哼哼都藏在了嗓子里,怕惹着了她这个看起来是病猫实则是大老虎的便宜老子。
范海林一看阮娇娇都这个德性了,料想自己跟她的那点勾当怕是瞒不住了,立马双膝一软,跪在了地上。
“谢师长,我错了。”范海林认错认得相当干脆,跟吃豆子似的嘎嘣脆。
谢振华冷笑一声:“说说,哪儿错了。”
范海林不知道阮娇娇到底交代了多少腌臜事儿,还想眼神沟通一下,不料谢振华直接一拍桌子,骂道:“谢玄英!还不快把这个不知羞耻的东西拖出去喂狗!”
范海林被这一嗓子吼得一个激灵,赶紧匍匐在地上,把自己做的畜生事儿大差不差的给交代了。
谢振华听着并不说话,而是从容地摊开了面前的杂志,戴上老花镜,继续浏览泛黄的内刊。
地上的范海林一颗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压根不知道谢振华要怎么收拾他。
他偷偷抬头看了眼桌子边缘的杂志,总感觉悬在那里的不是纸,而是一把剑,一把随时可能会要了他小命的剑。
他大气也不敢喘,只得趴在地上继续伏低做小。
谢振华把整本杂志都翻完了,才淡淡地问了一句:“还有吗?全都交代完了?”
“全……还,还有。”范海林压根不知道他到底掌握了多少信息,本想着藏一两件无伤大雅的事儿试试他,结果自己被谢振华一个眼神直接吓崩溃了,赶紧一五一十地交代道,“还……还单方面撕毁婚约,背叛了当初跟我定娃娃亲的那个姑娘……还……还跟娇娇……那……那个了……”
话音刚落,就听啪的一声响,谢振华不知何时已经从谢玄英手里接过了皮鞭,老实不客气地抽打在了范海林的大腚上面。
一下,两下,三下……
附近大院的人早就得了通知,没有一个敢来劝的,师部的政委更是谢振华的至交,只会帮着他来收拾这种混账,绝不可能说半句劝解的话。
于是这一打,范海林跟阮娇娇双双进了军医院。
那些护士好奇地交头接耳起来,负责送他们住院的小兵赶紧小声提醒她们:“嘘,谢师长发了好大的火呢,你们少议论,多干活。”
大院这边,谢振华看着哭哭啼啼的二婚妻子苗金花,不耐烦地摆了摆手:“你要是不满意我的处理方式,你可以自己去给她擦屁股。人家姑娘被你女儿撬走了未婚夫,现在跟郑长荣处对象了,郑长荣你晓得吧,啊?我手底下的年轻将领就属他最有出息!你一百个女儿能比得上人家一个郑长荣吗?你只要把郑长荣哄开心了,我可以既往不咎的嘛,我还可以批了你女儿和范海林的结婚申请,反正已经是熟饭了嘛,还矫情什么呢,是吧?你自己慢慢考虑吧,啊,我忙着呢,没空听你在这里挤猫尿!”
苗金花思来想去,自己是没本事哄郑长荣开心的,只得拽住了谢振华的衣袖:“谢大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农村妇女,我没见过世面的,我怎么有胆子去跟什么团长打交道嘛,还是你去吧,我给你们父子做饭去。”
“苗姨这个人,除了会哭,最大的本事就是认怂认得比谁都快。”谢玄英看着躲进厨房的苗金花,忍不住挖苦了一句。
他亲妈失踪的时候他已经六岁了,一直接受不了这个假妈,这些年都是喊她喊苗姨。
谢振华对儿子的抵触情绪一直是纵容和默许的态度,更不会要孩子管别的女人叫妈。
倒是家里那个小女儿,生下来不到一个月亲妈就不见了,反倒是会管苗金花叫妈,每次听到小女儿这么叫,谢振华的心里就说不出的别扭。
他叹了口气:“算了,我们父子俩一起走一趟吧。”
“爸,我去就行了,我一个缉毒大队的大队长,勉强能跟郑长荣打个平手吧,你去那就属于屈尊降贵了。”谢玄英真实的想法不是这样,他只是不忍心自己老子一把年纪了去给一个小辈道歉。
所以才扯了这套谁尊谁贵的理论。
谢振华白了他一眼,进屋去了:“你爸这个师长也就在这犄角旮旯的地方唬唬人罢了,用不了几年,小郑肯定爬我头上去了。到时候你还觉得你爸去道歉是屈尊降贵吗?“
“爸!”谢玄英说不过他,想想还是没再坚持。
父子俩准备了一坛自家酿的椰子酒,又在后院逮了两只兔子,换上便服,收拾得利利整整的,准备出门去对面的海珍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