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吵(2 / 27)
,“行知也是可怜孩子,明明那么优秀,父母却……”
迟烁心里难受起来,他爸赌,他妈跟人跑了,但他好歹有个奶奶。高行知不一样,他妈是想杀他,想拉着他跳楼!
一想到这,迟烁所有气都消了,对高行知只剩同情和愧疚。
奶奶眼眶里也生了泪,忍着哽咽,看着孙子语重心长地说:“行知他看着你出生,你们一起长大,多年的感情……比什么都重要。”
迟烁滚了滚喉咙,低下头,起了身,“我知道,我现在就去找他。”
奶奶又将他叫住,“把菜带过去。”
迟烁本来就一头热,听了话也来不及打包,直接找了个大碗,把菜都倒进去,抱着碗几步出了门,来到对面房子。
“高行知,开门!”
迟烁砰砰拍着门,扯着嗓子大喊。
另一边屋子的大爷探出头,乐呵呵八卦,“哟,和小高吵架了,难得啊。”
迟烁瞪过去,“吃饭了吗你就瞎八卦,就我俩这感情能吵架!?胡扯!”说完迟烁扭过头,又猛地用力一拍门,“姓高的,开门!再不开门我可踹了啊!”
话音刚落,门呼啦一声开了。
迟烁眼睛一亮,正要喊人,忽然又愣住,目光定在高行知身上。
才一会功夫,高行知已经换了身衣服,穿着休闲风衣和衬衫,头发也用发蜡整理一遍,还喷了香水,隔着距离都能闻到淡淡的木香。
“你干嘛去!”迟烁神情一变。
高行知微垂眼眸,睨着他,“私生活,关你什么事。”
迟烁像被噎住,一瞬间又气又后悔,紧忙又说:“我错了大哥,之前那些话通通不算,奶奶叫我送饭过来,你吃口呗。”
“没胃口。”
高行知淡淡说一句,越过他要走。
迟烁急了,一只手抓住他,瞪着他怒叫一声,“高行知!”
许是声音实在太大,高行知下意识脚步停了。
他垂下眸,又看眼瓷碗里的饭菜,拍落他的手,“放那吧,我回来吃。”
迟烁没有因此松气,见他真要走,又急了,“你到底干嘛去!”
高行知没再理会,自顾就往胡同外走。
迟烁左右一看,直接进屋,将碗往玄关一放就关了门,朝着高行知背影跑。
迟烁没想到目的地是酒吧。
他没去过酒吧,高行知不让,他就理所当然认为高行知也没去过酒吧。但没想到,高行知不仅来过,还特别熟练的去了卡座,
他更没想到,卡座里还有别人!还是一个长头发的男人!
八点多,酒吧才刚开业没什么人,男人笑声不断灌进耳朵,特别刺耳。
卡座能坐下七八个人,自从入了座,简单介绍完名字,高行知和这个叫白月清的男人坐在一起,像老相识一样喝酒聊天。
作为一个男人,白月清不仅头发长,面容也酷似女人,长了双狐狸眼,对高行知也不客气,聊着聊着胳膊肘就搭上高行知肩膀。
迟烁坐远了点,抱臂看着他们亲密的样子,心底翻江倒海一样难受。
记忆里,高行知除了他,一直是一个人。哪怕后来上了大学,每次回来找他也都是一个人。
直到今天,迟烁才意识到高行知不是一个人,他也有朋友,也会和别人笑着聊天,不是之前那种虚伪的笑容,是出自朋友间真心的笑。
迟烁心里头酸,也忽然明白高行知为什么生气。
可想到这,迟烁又委屈起来,至少他交朋友从来没瞒着,而高行知呢,交了朋友,从没带他见过,他甚至都没见过高行知的同学!
迟烁开始愤愤不平,抱着臂,转过头不看他们。
也就是这会,白月清突然侧过身,看向迟烁,露出一个戏谑笑容。
“待这么久,我点的酒你弟弟一口不喝,不喜欢我?”
高行知侧过脸,扫了眼迟烁生硬脸,淡淡说:“他喝不了酒。”
就像父母对外人说孩子如何不行,高行知这句话给他盖棺定论,充满不屑。
迟烁心里头怒气冲到顶点,朝他冷笑声,“你怎么知道我喝不了。”
高行知神色平静,正欲说话,就被一声笑打断。
“把它喝了,我认你做哥。”
说话间,白月清将刚送来的鸡尾酒推到迟烁面前。
迟烁二话不说,拿起酒杯仰头就灌。
酒是喝过的,回回一杯倒,可他今天咽不下这口气,哪怕烂醉到街头上也要把它喝完。
铛的一声,迟烁把空酒杯放在桌上,一眼没看他们,起身就走。
高行知仍坐在原地,脸上看不出表情。
白月清手搭上沙发背,朝高行知笑得意味深长,“还不追?别我说不帮你。”
高行知注视着迟烁背影,“你想多了。”
白月清挑了挑眉,歪过身子靠过去,“你没那意思?那带他过来干嘛,纯气人?”说完他又眨了眨眼,像狡猾的狐狸怂恿说,“这么多年也没把人掰弯,不如学我,等上了床,做都做了,他还跑得了?”
高行知面色不变,“所以这么久过去,杨竟也只把你当做责任。”
白月清被戳到痛处,脸色倏忽变了,冷笑声,“你又好到哪去,等着吧,今晚你不上,以后他有了女朋友,只会离你越来越远,什么最重要的人,都是放屁!”
“不会。”
高行知笃定地吐出两个字,起身离开。
白月清看着他们背影,瞬间收敛了笑容,砰的一声将酒杯砸在地上。
出了酒吧,迟烁来不及为刚才壮举喊一声牛逼,手在兜里摸着手机。
草,这酒又烈又难喝!
他靠着墙,吹着沿江大道上的冷风,两眼发晕的寻找打车软件。
倏地一下,手机被抽走,抬头一看,高行知一副死人脸站在面前,还将手机揣到他自己兜里。
迟烁又给气笑了,“出来干嘛,不喝酒吗,继续喝啊!”
说完人就去夺手机。
高行知没给他机会,一只手搂过腰,抱住了他。
木香和酒香一下飘进鼻子,迟烁被熏得发懵,下意识将头靠上去,重重呼了口气。
路过的人投来异样的目光,迟烁没看见,迷蒙着眼,歪头冲高行知侧颈又猛吸两口,脸色颇为得意,“说话啊,出来干嘛,不跟你好朋友,继续玩……”
高行知眼神微动,自然而然用另一只手抱住他,放低了声音,“他不算朋友。”
迟烁听见了,他想反驳,又莫名开心,索性闭上眼,哼唧两声以示不满。
不怀好意和八卦的目光越来越多,高行知却笑了,微微勾了勾唇,揽着着人往停车的方向走。
迟烁迷迷糊糊上了车,习惯性靠着高行知,闻他身上的味道。
像妈妈,这么一想,迟烁又往怀里缩了缩。
代驾不自觉瞥了眼后视镜,看着抱在一起的男孩,神色异样。
高行知看见了,垂下眼眸,漫不经心用拇指摩挲着迟烁的脸。
他不像白月清,他从小明白,冲动解决不了问题,只有缜密规划才能达到目的,所以他编了张网,等着迟烁自己掉进来。
凝着熟睡的五官,高行知忽然又笑了,迟烁恐怕都忘了,很小的时候,是他自己说当哥哥的新娘。
胡同里的吵闹声叫醒了迟烁。
他头痛欲裂,眼睁开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