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百鸟朝凤(还有一些重要的话)(1 / 2)
迟宿桐站在花洒下,热水混合着蒸汽笼罩着他,仿佛置身于一场躁动的大雨。
心里那点对于即将到来的性事的抵触情绪被放大,皮肤已经被搓红了,迟宿桐却依然不愿结束冲洗。毕竟走出这扇门,就要面对严牧英了,哪怕会惹男人生气,他也想多逃避一会。
还有那根手环,迟宿桐用沐浴露洗了又洗,想驱逐出其中的脏污似的,直到它被香味浸透才罢休。不管怎么说,这都是楚知远送的、象征美好祝愿的礼物。
想起楚知远,迟宿桐突然被沮丧包围:要是真的答应走挨骂换取流量的路子,那楚知远一定会很难过。
不知道可不可以和严牧英争取一下呢?迟宿桐也不求对方捧红他,只求别为自己本就糟糕的演艺生涯添一笔柴而已。
迟宿桐长呼一口气,终于决定关水,取下浴巾,擦干头发和身体,这时,他发现自己的手指已经被泡皱了。
迟宿桐轻手轻脚挪到严牧英身旁,发现他在外放一个视频,正自疑惑,对方维持低头的动作道:“早听说你是学舞蹈的,居然跳得还不错。”
闻言,迟宿桐定睛一看,原来那个视频是自己曾经表演过的古典舞《百鸟朝凤》,顿时不安地别开眼,像被扒光了隐私一样难堪。
迟宿桐并非表演专业出身,反而从小学习舞蹈。毕业后进了一个舞团,因为一曲《百鸟朝凤》意外出圈,许多人惊叹这个舞者长了张漂亮得可以做明星的脸。世鑫也正因如此找上门来,与他签约。
当时没人觉得他真的适合演戏,反正娱乐圈更多看脸,实力反而是不重要的东西。然而,在他出演的首个作品——一部青春题材的低成本网剧里,迟宿桐展现了颇具灵气表现,再次小火了一把,还吸引了电影导演吕清淮的注意。
也因为在《百鸟朝凤》中惊艳的凤凰造型,他后续收到了《为凰》的试镜邀请。
可以说,《百鸟朝凤》是迟宿桐迈入娱乐圈的敲门砖,也是事业进一步发展的引路石。
当然,这些辉煌,现在皆成为过去式。因此看见严牧英回顾时,他并不觉多高兴,心里只余苦涩和怅然。
“大明星,你总能给我带来惊喜。”严牧英轻笑,关掉视频,把手机扔开,将迟宿桐攥进怀中。迟宿桐一惊,身体僵硬地坐在严牧英腿上,被男人解开浴袍的带子:“听说学跳舞的人身体柔韧度很不错,难怪上次把你折成那个角度也没有喊疼。”
这话顿时将迟宿桐拉进昨夜荒唐的情事里:他躺在床上,两条腿被严牧英压得几乎贴在脸侧,绷成直线。而后穴却因此抬高,方便肉棒在其中飞快进出……
迟宿桐平静的脸上终于出现情绪波动,像石子投入湖水,泛起羞耻的涟漪,这副模样大约取悦了严牧英,对方笑容愈盛地再点上一把火:“你说,我们今晚试试什么姿势?”
“……随您。”迟宿桐垂眼,木然地答,他已学会了顺从以避免不必要的惩罚。而且不管说什么,严牧英也总有自己的主意,为什么非要装模作样地来问他呢?
“迟宿桐,你是觉得,我和你见面,就为了看你这张死脸的么?”莫名其妙又触到那个小心眼的男人的神经,严牧英的语气骤降十度,“作为演员,连笑都演不出来的话,不如直接滚蛋。”
“您真的觉得我是个演员吗?”迟宿桐突然直视他,嘴角颤抖着弯了一下,“公司有把我当成一个演员吗?”
想到公司制定的职业规划,他不可抑制地发泄心中怨气,眼眶也不由自主地红了。
严牧英眯起眼睛,似乎明白了什么,但只是回以冷笑:“大明星,我这么喊你,你还真把自己当成以前那个大明星啊。”
迟宿桐咬住嘴唇,泪水在眼中打转,但极力避免在严牧英面前哭出声来。
“是,我没把你当成演员。或者说,不管你是什么身份,只要在床上,你就只是我的情人。这种事情,还需要我来告诉你吗?”严牧英幽幽扫视迟宿桐的胸口,由于浴袍散开,大片雪白的皮肤裸露。迟宿桐被审视的目光激出浑身鸡皮疙瘩,许多思绪在脑海中堆积,最后化作一个虚弱的笑:“我明白了。”
严牧英依然没动,面色阴郁,沉默在空气中盘旋,片刻,迟宿桐顿时明白自己该做什么:他低下头,抓住浴袍边缘,一扯,遮掩的布料滑落,他赤身裸体地浸入料峭的冷风与严牧英的凝视之中。
真的很冷,迟宿桐觉得自己在发抖,四肢也冻结了似的僵硬。按下胸中的恐惧与恶心,迟宿桐解开严牧英的裤子。他不想用嘴,于是将那根尚还疲软的阴茎握在手里,屏住呼吸上下撸动起来。
他的技巧很笨拙,称不上有多舒服,但频繁抬眉打量严牧英的小心翼翼的神情挺有趣,严牧英眉宇间的乌云稍稍褪去,在性器完全勃起的时候,轻声命令:“坐上去。”
迟宿桐极力掩盖的抗拒破裂了,他浑身战栗,将脖颈垂到一个鸵鸟般的弧度,目之所及只有严牧英精实的腹肌,仿佛预示着之后性事中会爆发出的、炽热的力量。肉棒抵在后穴处,费了一番功夫才寻到入口。好在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无需多少心理准备便慢慢接纳硬物进入。
身体被彻底填满时,迟宿桐几乎坐不稳身体,下意识找什么东西支撑,但他现在坐在严牧英身上,最后只得扶住对方身侧的沙发椅背,被迫与之直视:“严先生……”对上那双冷峻依旧的眼睛,心里觉得该说些什么,于是迟宿桐呜咽着喊出对方的称呼,声调因窜起的快感而变软了,听起来像示弱的哀求。
“嗯。”严牧英的声音淡淡的,但实际上迟宿桐因紧张而绞得他几乎射出来,“大明星挺有天赋的,你不仅适合做演员,还是个天生当床伴的料。”
这番“夸奖”并没有让迟宿桐感到多高兴,他只是愣愣地注视严牧英突如其来的笑容,意识到对方大约是消气了。又或许严牧英根本就没有生气,只是为了吓唬他,毕竟他只是个情人,还不值得触动严牧英的情绪。
“说起来……刚刚还想过,既然你是学舞蹈的,那究竟能做出多夸张的动作。”严牧英听起来漫不经心的几句话令迟宿桐关节处一疼,他忙说:“我已经很久没有跳过舞了。”
“那基本功呢?总还记得吧?”严牧英的两只手覆盖在迟宿桐大腿上,带来一片鸡皮疙瘩,“你这两条腿,能分开多大的幅度?”
迟宿桐额头已落下冷汗:“我……我真的已经很久没有练功了,真的,退圈之后我就再也没练过了,现在还没有恢复……”
“那我就帮你恢复,顺便看看你现在能做到什么程度,不行吗?”
迟宿桐自知哀求无果,闭了闭眼睛:“……行。”
就算被弄成残废,他也没办法拿严牧英怎样。结果是快乐或痛苦,全部都仰赖对方的仁慈。
严牧英却突然一手托住迟宿桐的臀部,一手按住他的背,以抱婴儿的姿势站起身。迟宿桐吓得忙搂住严牧英的脖子,双腿也死死缠住对方的腰:他可是个成年男人!居然就这么被另一个男人抱起来!他不想贴严牧英这么近,但不得不伏在对方耳侧,甚至能听见男人的呼吸。
偏偏这还只是一个开始,就着相连的姿势,严牧英抱着迟宿桐往床的方向走。迟宿桐真害怕两人摔倒在地,同时亦惊叹严牧英的臂力。就连楚知远,也只是小时候才会这样抱着他:并非因为力气不够,而是这实在太显暧昧。可现在,金主可以这样抱着床伴吗?迟宿桐大脑烧作一团糨糊,朦朦胧胧地想。
严牧英一边走,一边深深朝里顶弄,迟宿桐的注意力全在悬空的身体上,几步路后才觉察到后穴内的激烈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