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聚会(一)(1 / 4)
周六早晨,云市在经历一周的y雨天后终于迎来了久违的晴日。
yan光钻进窗帘的缝隙,爬上雪白的毛毯。玉烟拍了拍床边的闹钟,洗漱过后吃了一个牛角包和一杯黑咖啡。她望着床边的那盘仙人球发呆,这样闲暇的时刻,似乎很久没感受到了。六月份是毕业季也是校招季,社招季,她像被安装在高速运转的发条上,同部门的一个同事请了产假,分配到每个人的工作量更大了,校招快接近尾声,老板大发慈悲地给他们放了个假。大脑刚从快速运转的状态下停歇了下来,显然她对这两天的计划是空白的。一阵电话铃声打破了寂静。
早餐店的吆喝声混合着老友高橙愉悦的声影传来。
“玉玉早上好啊,有啥计划啊这两天?”
“还没呢,大脑空空,晨跑过后打算在家葛优躺一天”
“哎,别躺一天,下午出来跟姐们几个聚会啊,高中班群你看了吗?今晚毕业十周年聚会你去不去,李佳晨不是开了个ktv吗,费用他全包”
“那好啊,你我,姜姜也好久没聚了”
下午五点,三个人约在附近的商城逛了一圈,吐槽工作,吐槽家庭,互开玩笑,嘻嘻哈哈的像是又回到了学生时代,那时的烦恼心事都好纯粹,学习成绩,同学间那些矛盾…这些烦恼总会在未来某一时期迎刃而解,可如今的烦恼大都是无可奈何的定局。
李佳晨的ktv包厢内彩光灯忽明忽暗,班长做东招呼着来到的同学,有许久未见的激动也有想不起名字的尴尬。玉烟高中所在的那个班是实验班,学习上的竞争已经让人身心疲惫了,很少有g心斗角的事,所以就算是十年未见的同学,大家也很快熟络起来。
高橙和李佳晨相互揶揄,不到一会又眉来眼去的很快被其他同学猜到了他两的关系。
“老实交代啊,谁追的谁”
‘’什么时候开始的”
…
“我追的她,她是医生我是病人,就被她认真工作的样子x1引了,这样行了吧…’’
“高中时候就觉得你两有戏,经常打打闹闹的…”
“别瞎说,高中时我两可单纯了,反正我没动过心思”
说者无情,听者有意。
高橙听到他的回应,眼皮垂下了几秒,很快又恢复正常,继续和同学们聊得热火朝天。
光影陆离之间,江源早就注意到了玉烟,两个人分别倚在左右两个角落,她坐在高橙旁边,她那边是热闹的,他这里显得有些冷清,他借着几束斑斓的灯光看她,眉眼依旧,如同记忆中每一刻的他,久违那双漂亮的眼睛,此刻那双眼睛在笑,让人看了也染上她的情绪。
玉烟看到了另一个角落里的江源,十年未见,泛h而模糊的记忆点点浮上心海,她清晰地察觉到过去的他与现在的他几乎是判若两人,举手投足之间是成熟稳重的气质,对人笑时如沐春风,真诚而自然。不再是那个内敛自卑的少年郎。
角落里的两个人,本以为再相见早不复当初的悸动。现如今,交错的目光,起伏的心情出卖了自己,但时间是最好的老师,“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足以让一个人从青涩蜕变为理智,她眉宇间的慌乱,他目光的片刻停顿,皆微不可查。。
觥筹交错,酒过三巡,玉烟好友姜姜是歌唱艺术生,所以大家高中时就喜欢让她起头唱歌,如今也一样。姜姜准备了那首耳熟能详的《十年》
敬十年光y,敬早已不再年少的他们。
“如果那两个字没有颤抖,我不会发现我难受”
姜姜投入而深情的演唱拨动着每个人的心弦,那些快乐的回忆被无限放大,难过的回忆也变得可贵,大家合唱,肆无忌惮地大声欢唱,恰似当初少年时。
江源成为聚会焦点人物之一,因为当年他的突然失联。那时的他没有流行的qq帐号,只留了一串家庭电话号码给几个朋友,高考后就联系不上,好哥们陈愿去过他家,老房子里空无一物。
直到两年前陈愿参加一场商业晚宴,与江源重逢。陈愿记得那场宴会上的江源锋芒毕露,有条有理地击败竞争者却不失谦和,高定的西装革履彰显他伟岸身姿,引得数不清的名媛小姐为之侧目。他的目光却未在婀娜姿se上停留片刻。
江源未向同学们透露“失联”的细节,只说亲戚资助他去国外b大主修经济学,出发太匆忙,没机会向同学们告别,为此感到抱歉。
“不自罚两杯怎么显示出老江道歉的真诚呢?”陈愿在一旁揶揄着。于是江源很诚实地喝下了那几杯酒。“玉玉还没有男朋友呢,少打击她…”,另一个角落里的笑声传到他耳朵里,又忍不住多喝几杯,加上之前已经喝了不少酒,他的醉意悄悄爬上了脸。见老友不是见生意场上那些人,他好久没有用真情实感灌满酒杯了。
宴会接近尾声,走出这个夜晚,他们要重新投身忙碌的日子,大家三三两两离开ktv,玉烟接到部长的电话,又想去洗把脸,让高橙她们不用等她。
回到包厢,原以为自己会是最后一个离开的人,又不自觉地看向那个角落,意外地发现江源躺在沙发上,人走茶凉,彩光灯熄灭了几盏,y暗的角落,几乎看不清他的脸,明明两个人只隔了几米,却好像距离好远,就像回忆里她和她的距离。玉烟不受控制地靠近他,疲倦与醉意笼罩着他周围,酒的醇香与似有若无的雪松香交缠着,似乎要把玉烟困在那里。他对她靠近的脚步声没有反应,意识到他已陷入沉睡,而ktv里人来人往,不能不管不顾地把他扔在这里,无论是男是nv,玉烟都会坚持将人送走。。
“江源,能听到我说话吗?能站起来吗?”
玉烟扯了扯他的衬衫袖子,江源睫毛颤动,有些重心不稳地站起身,他无法判断是谁的声音,只知道这声音熟悉的,他可以跟他走。玉烟担心他倒下,连忙将他一只手臂挂在她肩膀上,一只手攥着他的衬衫,她搀扶着他,离他如此的近,t温因他的热意而升高,这热意攀到脸上,悄悄变红。江源b他高一个头,此刻他将头埋在她的颈窝,呼出的热气险些让她站不住脚,电梯里空无一人,她能听到自己加快的心跳声。他耷拉着脑袋无b顺从地跟着他走,玉烟突然想到表姐家那只粘人的阿拉斯加,她被自己奇怪的想法逗笑。
玉烟将他轻轻安置在酒店的大床上,空调温度很低,一时找不到遥控器,又帮他盖好被子,做完这一切后,玉烟转身离开的那一瞬,一gu不容抗拒的力量扣在她肩头。
江源在她搀扶自己去酒店的路上一点点找回意识,肩膀上娇软的触感,淡淡的佛手柑香水气息一切都不真实。当他看清近在咫尺的人是她时,他本想要直起身,向他道谢,然后离开;但年少的那点心思在酒jg的催化下变得强烈。他想靠近他,想待在她身边,多一秒也好。然后他悄悄抬起头,直起背,让她不再承受那么大的重量。偷偷抬起眼皮,看她脸红,看她偷笑…
像美梦一场。
玉烟被他双臂困在墙上,高大的身躯否定她所有退路。她想脱身却又期待着他下一步动作,她暗骂自己变态。
剑眉星目,那双眼里墨se翻滚,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他的一只手慢慢移到她脸上,捧起她的脸,宽厚温热的手心细腻的肌肤上点火,往下,移至唇边;拇指在唇边左右游离,昏h暧昧的灯光催促q1ngyu的迸发。他如猩红眼的猛兽,目光紧锁着眼前无法脱身的猎物,在拆吃入腹之前,用残存的理智与善意去安抚猎物,似乎这样能让猎物心甘情愿地臣服于他。
他吻上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