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都死到临头了还有心思舒服(4 / 7)
你就等下一个试验品吧。”
没有一丝犹豫,楚南又把刀插入自己的动脉,不过这次没死成,因为刘荣冲过来夺走了手术刀,伤口不深,但刘荣还是仔细为他包扎好了。
对刘荣来说,楚南是最珍贵的试验品。
“真是怕了你了。”刘荣把一沓子纸和铅笔放到楚南身边,还把所有刀都收到了他够不到的地方才安心继续研究自己的实验。
上一世楚南的大部分时间都在画画,倒不是他有多热爱画画,而是他只能画画,画了这么多年他的技术绝对算不上差。
现在唯一的模特就是刘荣,楚南索性拿笔比量着刘荣开始画,一个拿着试管做实验,一个画做实验的人,场景说不出来的诡异的和谐。
两天后,楚南又被注射了一针,除了作为一个试验品,其他时候他的日子还是过得挺舒服的,每天除了睡就是吃,还有个模特供他参考画画。
这次楚南睡了三天,一醒过来感觉有无数只虫子在啃噬他的大脑,他无法控制的想要挣脱,奋力嘶吼,可是被禁锢着动不了分毫。
“放开我!”
“放开我!啊!!!”
刘荣不耐烦的给他打了一针镇定剂,“太吵了。”
楚南的力气越来越小,可是痛感越来越强烈,他甚至连话都说不出来。
楚南就这么被绑着看刘荣重新回到他的桌前翻看笔记,刘荣大部分时间都呆在那,因为那里有他全部的心血,楚南最不愿意靠近的也是那里。
“叮——”
是门被打开的声音。
周时序站到床边时楚南已经汗湿了一身,眼神呆滞地看向天花板。
“楚南。”直到周时序发出声音,楚南才将目光移到他身上。
“我感觉我的状态越来越差了,能不能先让我歇两天?”周时序离他很近,楚南大着胆子去拉周时序的衣摆,嘴里喃喃道:“我真的很难受。”
声音太小了,周时序没听清,反问:“什么?”
周时序没表情的时候都是冷着一张脸,仰视时更甚,楚南认命般的摇了摇头,“没事,继续吧。”说完就撒开了他的衣摆。
周时序弯下腰,呼出的热气都打在楚南的耳边,让他不自觉打了个激灵,随后他听见周时序问:“难受?”
楚南将头一侧不想靠近他,眼眶一酸就忍不住流泪,明知故问。
“难受也忍着。”
又是同样的绝望,让他看不到希望,楚南在心里发誓,要是这次他能下了这张床,想尽一切办法他也要死。
把刀藏起来他就打碎试管,要是接触不到试管他就用铅笔,总归是能死的。
昏迷又苏醒,醒来又被打镇定剂,为了防止楚南发疯身上的枷锁再也没有拿下去过。楚南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几天,只能一次次数着醒来的次数,已经四次了。
每次醒来一睁眼就是刘荣憔悴又痴迷的脸,嘴里散发着一股恶臭还要迫不及待的跟他分享喜悦,以至于楚南看到刘荣就开始胃酸犯恶心,还有战栗。
难得这次醒过来不疼,刘荣依旧在一旁睁着大眼等待他的苏醒,楚南干裂的嘴唇动了动,没办法发出任何声音。
刘荣以为他要喝水,拿着粗针管就往他嘴里注射。
“我……咳咳。”就连咳嗽声都微弱的要命。
脸涨的通红,楚南再次张开嘴,“我快,死了吗?”
“不知道。”刘荣如实回答。
“我觉得快了。”楚南自言自语,“你要是不想让我那么快死,就把我,咳咳咳……”
“把我放开,让我吃点东西。”
这次楚南昏迷了六天,虽然一直在给他打营养剂,但确实不排除饿死的可能性。
刘荣依旧从冰箱里拿出两块压缩饼干和一瓶矿泉水,没有解开手铐,刘荣要喂给他吃,前几次都是这样。
楚南却紧闭嘴唇表示抗拒,“不吃这个。”
刘荣没多少耐心,把压缩饼干捏碎就去掰楚南的嘴,用手指扣住他的嗓子眼强迫他咽下去。
“唔……咳咳咳……”
饼干碎呛到嗓子眼,楚南想为自己拍打一下胸腔都做不到,刘荣事不关己般的看着楚南的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
或许是真的怕他死了,刘荣又一次大发慈悲,把自己的午饭给了楚南,手铐也换成了加长的链子,这次楚南终于能坐直身子了。
两人的午餐对调,刘荣坐在实验台前啃压缩饼干,对着电脑还一个劲的向上推眼镜,一个眼神都没施舍给楚南。
楚南看着碗里油腻腻的一点胃口都没有,甚至还想吐,他观察了刘荣一会儿,然后偷偷把饭倒在地上,还用衣服擦了擦碗。
衣服还是周时序的那身,此刻已经沾满了油污。
楚南又活动了一下手腕,防止一会儿没力气,然后以极快的速度扣着碗磕在台子侧边,碗碎了也吸引了刘荣的注意。
还没等刘荣站起来楚南就已经把碎片扎紧了自己的脖子。
在深一点,在深一点……
楚南看着刘荣一点点将碎片推的更深,他现在很想笑,可是觉得呼吸好费力,这次是真的真的要死了。
越来越没力气了,甚至意识也开始模糊,但是他好像看到门开了,谁走进来了?
不重要了。
又是刺鼻的消毒水,尽管不想,楚南还是活了下来,病房还是上次那间,只不过这次沈知越一直守在他身边。
楚南一睁眼沈知越就注意到了,“感觉怎么样了?”
如果仔细听,就能发现他的声音在发抖,可是楚南没发现,就连正眼都没给他一个。
“是不是还有哪里难受?”沈知越有些局促,生怕声音大了吓到他。
周时序把楚南送到医院时他已经瘦到脱相了,面色苍白,脖子上还插了片瓷片,血流了一身,被周时序抱在怀里时已经奄奄一息。他从小带大的孩子被折磨成这样心疼和自责两种情绪交杂着折磨了他两天。
“是你救的我吗?”楚南问。
还不等他回答楚南又说:“你也要折磨我。”
楚南自始至终盯着窗外,只把后脑勺留给沈知越,病号服在他身上显得空荡荡的,感觉风一吹就会散。
直到抽泣声传来,沈知越的心好像被一只手捏住了,明明声音不大甚至刻意压抑,在安静的病房里却像被放大了无数倍,也在沈知越的心里掀起了巨大波澜。
沈知越想要解释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一遍遍拍着他的后背,“饿不饿?”
“睡了这么久累不累?”
“要不要跟哥出去晒晒太阳?”
楚南突然问:“过去多久了?”
“二十七天。”沈知越知道他问的什么。
还有三天。
“我想出去转转。”楚南第一次提要求。
“好。”
因为是私人医院,花园里并没有什么人,楚南被沈知越逼着喝了一大碗玉米排骨汤才被放出来,明明是将近三十度的天气,沈知越还是给他披了一个外套。
没走几步楚南就没力气了,沈知越说背着他晒太阳,楚南没拒绝,他再也不想一动不动的呆在某一个地方了。
于是沈知越在大中午顶着三十度的太阳背着楚南在花园里转了七八圈,每一步都缓慢的,坚定有力。
“我睡了多久?”楚南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睡着的,醒来太阳已经开始西沉了,少说三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