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邻家少年段鹏翼(4 / 5)
看着就要撞到他。
千钧一发,谢小潮从旁边飞蹿上马背,硬生生一勒缰绳,马儿嘶鸣一声,马蹄在半空中止住,马上的人显然骑术高强,竟让悬空的马蹄硬生生地转了个弯向左边落地,避开了身前少年。旁边的人都擦了一把汗啊,真是命悬一线啊。
还好做过弼马温。谢小潮拿衣袖一擦额头,同样冷汗涔涔。没空理那个被她一脚踹下马背的“暴走族”她得快回去看小段。哼,怪不得她看那个老太婆不像好人,分明是把人往死路上引的牛头马面乔装的嘛!
“啊——欠!”该、该死的段鹏翼!真是不让人省心。不好!猛地,谢小潮一把捂住自己的嘴巴,眼睛骨碌碌转向四方,嘘——“该死的”这种话现在是忌语,不可以讲,小心会有言灵哦!
“好奇怪,”段鹏翼摸摸谢小潮的头“怎么反而变烫了?”
废话啊!谢小潮瑟瑟发抖,蜷在棉被里,连眼皮都懒得抬。出去历经那么一场惊魂记,好人也会得心脏病。
“来——好好吃药。”他端起细心煎熬了许久才成的药液。
“我不要吃!”她捏着鼻子推开碗,闻着就一股苦味。
“小潮——”他扶起她,拿枕头垫在她的身后“你就是不听话才会感冒的。”
什么!谢小潮火冒三丈,怒目而视。看这家伙一脸白惨惨的,分明也刚刚从阎王爷手里转回个圈,竟敢这么嚣张?她还不是为了他,刚想张口骂他呃?
“对!咽下去。”他手疾眼快,趁她开口的瞬间把一勺药塞了进去。
嘴里噎了个勺子,眼睛一时睁得大大的,谢小潮不情不愿地只好吞了下去。小脸随之皱了起来,好苦哦!
“这就对了嘛。”他脸上闪过一丝高兴,诡计得逞耶!
这家伙!谢小潮死死瞪着段鹏翼却不敢开口,生怕他故伎重施。哼,自己如今虎落平阳被犬欺,总有一天给你好看!
“啊——啊欠!”这回这个喷嚏却出自于端着药碗的段鹏翼。
“你感冒了?”谢小潮大惊失色,被她传染了吗?坏了坏了!
“我不要紧啦,只是鼻子忽然有点儿痒。”小潮这么关心他,会让他不好意思哦。
谢小潮拽住他的衣袖“你马上上来躺着,还有,你也得喝药!”糟糕、糟糕、非常时期,他不能得病,天知道他会死是不是因这个感冒。
“不要紧张啦,小潮。”他有点儿不好意思“一个小小的感冒,就是真得了也不会死人的。”
“谁准你说这个死字!不许说不许说!什么死不死的,死字现在是忌语懂不懂!”
“懂啦”汗!小潮,你说的死字比我多耶。
“咚咚!”象征性的敲门声自那扇本来就没关严的门上响起。
“谁?”谢小潮本能地挺直背,紧紧地抓住段鹏翼的手,不会是死神来访吧。
一扇门后,赫然露出一张两天来已被谢小潮忘得一干二净的脸。
黑发闲披,眼神犀利,来者闲闲地靠在门上“谢小潮小姐,我已经等了两天了,你该给我一个回答了吧。”
“草龙!”
“吴大哥!”
两个诧异的声音同时自谢小潮和段鹏翼的嘴里发出。
回答?什么回答?谢小潮一脸茫然。
“不会说你已经忘了吧”草龙缓慢的话音里透露出威胁。留徐达在镇江替他打理,他为了她不顾公事硬耽搁于此地,她敢忘?他眯起狭长的眼睛,先说好,他可并没有打算接受“同意”以外的答案。
一旦看中,绝不落空!这就是他朱元彰的个性!
“我当然记得呀,”谢小潮一脸恍然大悟,却敢大言不惭“不就是那个求婚嘛。”
“对!”婚姻大事,她说得好轻描淡写啊。他十分怀疑她能把他的话放在心上“你下好决心了?”没有也不要紧,必要的时候,他也会使一点强硬手段,先把她留在身边再让她慢慢考虑好了。
“呃”谢小潮转转骨碌碌的眼珠,这家伙怎么透着那么点儿令人不寒而栗的味道?她该怎么说好呢,眼下的自己头昏眼晕,可不是这家伙的对手,惹怒他可有些不妙唉。
“她不愿意。”考虑间,已有人飞快地替她拒绝了。
呃?她看着坐在床边手拿药碗的段鹏翼。这么直接?嗯,好吧,草龙啊,你最好就此死心,转身出门,姑娘我没时间和你缠斗。
草龙轻轻地笑了,眼神却如刀般锐利“段兄弟,她愿不愿意,是你可以决定的事吗?”他的话虽说得还客气,语气却已透出幽冷的未尽之意。
段鹏翼不甘示弱,执起小潮的手向他宣告:“吴大哥,小潮手上戴着我送的指环,她已经答应做我的新娘了。”吴大哥干吗非要抢他的小潮,明明比小潮大了许多的嘛。
谢小潮一阵脸红,这家伙何时注意到自己手上还戴着那个小草环。
“呵呵——,’草龙唇瓣淡逸一丝嘲弄“你说的指环”眼神也随之露出轻蔑之意“就是那个小孩子的玩具吗?”
“喂!”谢小潮看不下去,没想到草龙的个性这么恶劣“你这种不会笑的家伙就少笑,干吗陰阳怪气地嘲笑别人?”
草龙没有说话,只是低头注视着所配的长剑,修长的手指轻按剑身,剑霍然出鞘,银白的剑光刷地升起一道寒意,直指段鹏翼。
谢小潮大张着嘴巴来不及合拢,完了——
还好,剑尖停在段鹏翼鼻尖前三分处,草龙目光淡淡,口气淡淡,就好像在谈论天气:“段兄弟,你在和我争女人吗?”
“我干吗和你争。”段鹏翼小小的声音带着抗辩。
“你想放弃?”
“小潮喜欢的本来就是我,我有必要和你争吗?”少年一脸天真无邪,语音小心翼翼,语意却透露出巧妙的倔强。
谁本来喜欢的就是你啊,真是大言不惭!谢小潮不满地瞪向段鹏翼,突然觉得刚刚那番对白听着格外耳熟,什么时候,和什么人,自己也说过同样的话呢?
“有胆色,”草龙赞道“不过我很少对看上的东西轻易放手。”
“小潮不是什么东西,她是人!你该让她自己抉择。”
“我眼下只问你”呵呵,让她选?聪明的小家伙。只可惜小聪明对他无效“你决定不放弃?即使以生命为前提?”他狡猾地问。没有女人会选择逃避的懦夫的,只要这小于一个犹豫,他就赢了。
可惜他面对的是某“超凡脱俗”的谢姓女子,眼下她正拼命地以翻白眼来暗示段鹏翼假意服输呢。
“我不会放弃的。”他眼神认真,一字一句。
呆子啊,谢小潮扼腕,都被人拿剑指住脖子了,就先说个软话嘛,兵不厌诈啊。平常软趴趴的人,你这个时候充什么大牌嘛!
“哼,”草龙怞回剑,扫了眼他手中的药碗“是男人就以绝斗论输赢,今天你身体状态不好,我绝不占你便宜。明日午时,断桥桥畔小园相见,那个时候,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好!”段鹏翼答得也很痛快。
约会已定,草龙甩袖而去。
傻、傻瓜啊,谢小潮目瞪口呆地望着段鹏翼,你怎么也不会打赢草龙的啦!死草龙好诈啊,还什么不占人便宜,明知他不会武功还要和他决斗叫不占人便宜?她就知道!这些什么英雄好汉向来是最最奸诈的!
“段鹏冀,你是白痴!”谢小潮咆哮如雷,她终于知道他是怎么死的了,绝对绝对,他是笨死的!
“赶快收拾东西。”她跳下床“趁他不注意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