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1 / 1)
“之后的事爸也知道的,所以这事我其实只是提供了屏蔽器,我是参与了,但绝对不是要杀边鹿!”
听完沈黎的坦白,沈建民长叹一口气,他早猜到女儿肯定会有参与,可真听到还是控制不住忧心忡忡。
“你这孩子,怎么也不跟爸商量一下?你看现在闹成这样,你说爸该怎么办?”
这确实是个难题,沈黎虽然的确只是提供了屏蔽器,可性质上她依然是帮凶,她不知道杨文真要杀人,量刑上肯定有利,可问题是,她年纪轻轻,难不成真就去坐牢?
而且,最重要的事,苏意怎么想?
苏意会认为沈黎只是提供了个屏蔽器,并没有直接参与杀害边鹿,就可以原谅?
还是会认为沈黎只是想标记边鹿,且犯罪事实还未形成,所以就不计较沈黎的间接强製意图?
这怎么想都不可能啊!
沈建民现在是进退两难,把实话告诉苏意,女儿名声扫地不说,还得坐牢,坐牢不说,苏意真能放过沈家吗?
沈建民就怕女儿搭进去了,沈家也落得一败涂地,那可这你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太划不来了。
可如果不告诉苏意,沈家破产是躲不过了,苏意能对沈家下死手,显然也是查到了一点端倪,只是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沈黎是帮凶。
纸是包不住火的,何况现在苏意已经盯上了沈黎,抓到证据是早晚的事,到时候,女儿还是要坐牢。
沈建民思来想去,狠了狠心道:“你去自首吧,自首能减刑,总比苏意找到证据再抓你要好,而且还有一线希望苏意能高抬贵手饶了咱们沈家。”
这道理沈黎怎么会不懂?
她痛苦地抱住头,真的是一念之差,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沈黎的母亲起身抱住了女儿,虽然舍不得女儿名声扫地,可只要沈家还在,女儿将来还是有保证的,如果沈家完了,女儿一个oga,再被苏家抓去坐牢,那才是真的完了。
沈黎的母亲虽然心疼沈黎,却也别无选择,只能忍痛和沈建民一起劝说沈黎。
沈黎靠着母亲哭了好一会儿,抬起哭红的眼道:“你们不用劝,我知道这件事该怎么做,我就是……就是舍不得清辞,我要是坐了牢,我跟她就真的不可能了。”
沈建民夫妻对视了一眼,都叹了口气,他们也是见多识广的人,他们看得出来岑清辞和她那个唯利是图的爹不一样,这也是他们愿意女儿嫁到岑家的原因之一。
可正是因为不一样,岑清辞既然当面说了那样的话,就不可能再和沈黎复合。
夫妻俩心里明白,却不敢告诉女儿,或者说,他们知道女儿心里也明白,只是自欺欺人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
夫妻俩都没说话,沈黎擦了擦眼泪站了起来道:“我去找清辞告个别,如果她愿意等我……算了,她不会等我的。”
沈黎转身离开。
沈黎从医院出来时,天才刚蒙蒙亮,她在马路边的车里等着,一直等到八点才给岑清辞打去了电话。
岑清辞拒接。
再打,还是拒绝。
再打,就被拉了黑名单。
沈黎趴在方向盘,默默关了手机,一直等到快十点,才见岑清辞从小区出来。
沈黎赶紧追了过去,用车堵了岑清辞的车,下车到了岑清辞车前。
沈黎道:“清辞,我们谈谈。”
岑清辞看都不愿意看她,转过视线:“没什么好谈的。”
沈黎红着眼圈道:“我准备自首了,就谈十分钟行吗?”
自首两个字,终于让岑清辞有了点反应。
岑清辞沉默了片刻,打开车门下了车。
“就在这儿说吧。”
沈黎把事情经过跟岑清辞坦白,岑清辞面无表情地听着,直到沈黎说完才说了一句:“还有别的要说吗?没有把车让开,我还有事。”
沈黎心痛如搅,泣声道:“清辞,我就要自首了,就要坐牢了,我们下次再见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你就、就没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岑清辞道:“没有。”
沈黎踉跄了下,靠在了一旁车头,自嘲地苦笑道:“你根本就没喜欢过我吧?其实我早有感觉,只是我一直在骗自己。”
岑清辞还是那一句:“说完了吗?说完就让开。”
沈黎不甘心地又喊了一声:“清辞。”
沈黎不再理会,转身打开了车门,矮身坐上车。
滴滴。
两声喇叭响,示意沈黎快点挪车。
岑清辞以为沈黎会再纠缠,以她对沈黎的了解,大小姐骄纵惯了,她甩别人可以,别人甩她绝对不行。
却没想到,沈黎擦了擦眼泪,转身把车挪开了。
岑清辞驱车上路,与沈黎的车擦身而过时,看到车里怔愣地盯着方向盘的沈黎,心臟突然揪痛了下。
岑清辞开了一半的车又缓缓倒了回来,摇下车窗对沈黎道:“我原本以为你来找我是真的痛改前非了,结果只是被迫才选择了损害最低的自首,你真让我失望。”
说罢,岑清辞心臟的不舒服感减轻了不少,刚想摇上车窗离开,却见沈黎转头看向了她,哭红的眼睛带着悲凉的笑。
“我让你失望?那么你呢?岑清辞,你真以为自己出淤泥而不染,你皎如明月高洁的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