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1 / 1)
她这才注意到她的手握着苏意的手,或者说,苏意的手握着她的手。
苏意是牵着她的手睡着的?
为什么?苏意不是有……洁癖吗?
之前kiss是被逼无奈,牵手睡觉又是为了什么?
是怕她再烧起来吗?
边鹿牵着苏意的手, 明明是自己的手, 只是灵魂换了,却有种很奇怪的感觉, 掌心暖暖的, 整颗心都软得不可思议。
她昨晚好像做了前世的梦。
她梦到她被岑清珂强製诱导后丢在雨夜的路边,明明记得看到了苏意,可睁开眼睛却是一个人在空荡荡的病房。
她问护士是谁送她来的?
护士说是个很漂亮的alpha。
苏意是oga,并不是alpha, 不过苏意不是典型的oga长相, 只要不露出颈后的阻隔贴,被误认为是alpha也不稀奇。
而且, 谁会白白给陌生人垫付医药费?
虽然她和苏意关系并不好,可毕竟也是校友,苏意善心大发救了她也是有可能的, 或许对苏意来说, 救她就像在路边随便救了隻猫猫狗狗。
老实说, 她没有社恐,生活也不允许她社恐,可给苏意打电话,几乎耗尽了她所有的勇气。
听着嘟嘟的声音,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电话接通的瞬间,她紧张的整个人都僵硬了。
为什么那么紧张?她到现在也说不清楚。
她问苏意:“昨晚是你送我来医院的?”
苏意嗤笑了声,“烧糊涂了吗?我怎么可能送你?你死在路边我都不会看一眼。”
说罢挂了电话。
她举着手机愣了半天,没有因为苏意的讽刺难过,只是觉得失落。
原来救她的不是苏意。
随即她又想起,苏意刚才说了什么?“烧糊涂了吗”?苏意怎么知道她发烧了?她根本就没提昨晚发生了什么事。
可又想了想,或许是她听错了,苏意说的可能是“睡糊涂了吗”。
她想不出苏意有什么撒谎的理由,如果真是苏意救的她,苏意肯定会借着这件事好好嘲讽她一顿,然后让她把垫付的医药费捐给希望工程,别打给她,脏了她的帐户。
所以一切都是她的臆想,救她的真的不是苏意。
她把手机还给护士,去了医院的安保科,希望能查一下监控,看看救自己的好心人到底是谁?可医院不能以私人名义查监控,当场就拒绝了她。
她又想通过医院的缴费记录查到支付帐号,依然一无所获。
没办法,她只能拜托护士,如果那个送她的好心人再来,请帮她要到联系方式。
护士没想到她隻住了一晚就要出院,说她的病情还没有稳定,强製诱导又在雨中淋了那么久,不好好治疗是会伤到根本的,万一影响生育就更糟了。
所以就说,伤到根本不是最糟的,不能生孩子才是吗?
她不讨厌生育,只是这个世界似乎并没有那个可以让她心甘情愿孕育孩子的人。
离开医院,她先买了手机补了卡,刚装上卡就收到了一连串的短信提醒。
岑清珂给她打了二十多个电话,导师给她打了三个,还有母亲的两个电话,以及一起实验的同学的一个。
她先回了母亲,母亲问她实验怎么样了,什么时候回家。
那时母亲的病情因为岑清珂的信息素得到了极大的缓解,每周只需要去医院做一次信息素辅助治疗就好,为了节约费用,母亲提出了出院,她就在学校附近租了套单元房,把母亲接了过去,
那段时间是她最轻松的时期,不需要太多的钱,会所的工作辞了,隻保留了周末的一对一兼职辅导,加上研究生补助和奖学金,基本够了日常费用,心情好了,胃病也得到了极大了缓解,还有了更多的时间投入到实验中。
一切好像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隻除了……岑清珂。
岑清珂的脾气依然不好,总喜欢拿她撒气,每次撒完气就会温柔几天,然后下次再发脾气,周而复始。
像那晚把她丢在路边,是第一次,也是最让她绝望的一次。
告诉母亲可能暂时还回不去后,她又给导师打过去了电话,导师非常生气,根本不听解释,说因为她一个人,实验出现了严重纰漏,所有后果都要她一个人承担。
那个实验是导师的项目,立项时并没有她的名字,她对外的角色只是个记录员,虽然整个实验基本都是她和另一个同学在做,导师只是抽空跟进一下,可名义上这个实验就是导师一个人的。
她当时心情很低落,忍不住就回了导师一句:“不是我的项目,我要怎么负责?对外说实验基本都是我和岳武森做的?老师隻负责签字?”
导师当时就怒了,说她擅自离岗还有理了?让她好自为之,不想毕业就趁早滚。
她没有擅自离岗,她请了假的,虽然当时说的是出去一下,很快就回来。
刚挂了导师的电话,岑清珂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岑清珂的声音说不出的沙哑,像极了熬夜工作后的疲惫。
“你在哪儿?”
“去学校的路上。”
“我问你昨晚在哪儿?”
“你把我扔在路边,你问我在哪儿?”
岑清珂突然就火了,“你少给我阴阳怪气!我后来又拐回去了,你根本没在那儿!你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