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1 / 1)
她眼睁睁看着岑清珂越来越近,那一秒钟像是被拉伸了无限长,她浑身虚软,无法动弹,也无心挣扎。
所以老天让她重生是为了什么?为了收走这唯一属于自己的东西?
她不愿意称这东西为“贞洁”,因为她从来不在乎“贞洁”,她在乎的只是那是唯一还能被自己掌控的“东西”。
现在,她连这个都要没有了。
随便吧。
她的人生一直都是这样不是吗?
已经都无所谓了。
无所……
不,不对,她重生了,她现在是苏意!
不行!不可以!
她不可以让任何人碰触苏意!
岑清珂吻上边鹿的瞬间,边鹿突然抬手,咬破嘴唇,用尽全身的力气一巴掌扇在了岑清珂脸上。
啪!
这一声带着余音,清晰地回荡在宫殿般的卧室。
岑清珂被打得歪了头,浓稠的几乎形成气流的alpha信息素,此刻就像嘲讽,嘲讽一个顶级alpha拚尽全力居然没能控制住一个柔弱的oga。
岑清珂难以置信地缓缓转回头,看向刚刚还趴在地上软得根本站不起来的边鹿。
边鹿斜体的“z”字形匍匐在地,手肘勉强撑着地,眼角湿红,泫然欲泣,咬着已经破皮的唇,挣扎着竟然站了起来?!
这怎么可能?
这不可能!
岑清珂从没遇见过这种情况,一个被诱导发热的oga,怎么可能在诱导的巅峰恢復理智?
就算不提被诱导的痛苦,就说oga与生俱来的臣服性。
面对alpha的强烈压製,不管是身体的臣服还是心灵的臣服,oga都摆脱不了这个生理本能。这是受控于大脑额叶的生理反应,就像喝到醋会觉得酸,被打了会疼,被alpha压製就会控制不住臣服。
岑清珂瞠目结舌地看着边鹿摇摇晃晃走向门口,踉跄了下差点软倒,扶住门框喘了几口滚热的气,坚持不懈地继续朝外走去。
“都这样了,你竟然还想跑?”岑清珂站在原地衝边鹿低声喊道,“你以前说的爱我都是骗我的?!”
爱她?什么爱她?
苏意怎么可能跟岑清珂说这种话?
边鹿虚软了下,勉强靠在一旁的透明展衣柜,睁着烧得迷迷糊糊的眼,两手抬起,看了看掌心,又反过来看了看手背,举着手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又摸了摸自己的脸,视线不自觉被玻璃柜面上的映着的脸吸引。
她肩膀靠着柜子,歪着头,炙热的指尖缓缓抚摸着冰凉的玻璃,抚摸着玻璃上熟悉的脸。
长发、尖下巴、天生的娃娃脸,鹿眼,还有那永远也高不起来的幼稚鼻梁。
这是……她自己。
她换回来了?
怎么会突然换回来?
还是说……她只是做了一个漫长的梦,梦里她和最讨厌的苏意互换了?
可是……这个房间明明是她以前从未见过的,为什么会这么熟悉?
边鹿的肩膀有些靠不住了,挪了挪,整个后背贴在了玻璃柜门上,冰凉的玻璃让她稍微舒服一点,她喘了口气几乎要扭曲空气的热气,环视了一圈。
是苏意的房间没错。
她的头向后抵着柜门,闭了闭眼,每一根骨头都在疼着,每一寸皮肤都在痒,体内像是爬满了蚂蚁,每一秒都是生不如死的折磨。
这种感觉太熟悉了,过去的八年多,她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承受一次。无论是自然的发热期,还是被岑清珂诱导,岑清珂都不许她注射抑製剂,也不许她自己想办法,隻让她生受着。
她起初不明白岑清珂为什么这么对她?
不喜欢她,可以让她滚。
喜欢她,就不要折磨她。
后来她无意间听到岑清珂和朋友说的话,说最讨厌她这种自以为高贵的原配孩子,明明父亲已经选择了更合适的老婆,也有了更适合的继承人,人家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她偏要装出一副受害者的样子,明明都低贱到去做情妇,却不收钱,自诩忠贞情深,自我感动,让她作呕。
岑清珂说,她就是要撕碎她所谓的高贵,践踏她所谓的忠贞情深,她就是要作践她,折磨她,看她能撑多久?能装多久?看她最后会不会忍不住和别人搞在一起。
这些话听在她耳朵里,不会难过,却很绝望。
她不会难过,因为她早就不爱岑清珂了,也或许根本就没有爱过。
她绝望,是因为哪怕知道了岑清珂是怎么想的,她也没办法逃离。
她原本以为她还要再熬三年才能解脱,没想到提前死了。
她原本以为老天终于眷顾了她一次,没想到,又重生了。
重生……
苏意!
她在这里,那苏意呢?!
空气中还充斥着几乎要将她碾碎的曼陀罗香,她就像慢性中毒,连续承受了八年多曼陀罗的折磨,早就习惯了,哪怕这身体不是6年后那个“千锤百炼”的身体,灵魂依然影响了大脑额叶,让她不至于无法动弹任人宰割。
她可以动弹,那么苏意呢?
她回来之前,岑清珂对苏意做了什么?!
不!
“苏、意,苏意!!”
岑清珂站在卧室门口,似乎又跟她说了什么,她已经什么都听不到了。
她跌跌撞撞跑出衣帽间,撞了下门框,蹭着走廊贴满壁纸的墙壁跑到扶梯口,刚下了两三级,膝头一软,手上拚命抓着扶栏,却已经体质关系,满手心的冷汗抓滑了空,顺着楼梯滚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