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1 / 1)
傅一帆缓缓摇了摇头:“你不是顾星河,顾星河对我很好的,我们无话不谈,是最好的朋友,我们还说好了要做一辈子的好闺蜜,谁先放手谁是狗,你不是她,她才不会突然对我那么冷淡。”
说着说着,傅一帆的眼角沁出一滴眼泪,眼泪在路灯下晶莹剔透,衬着脸上的笑让人心碎。
傅一帆道:“不对,是我想得太美了,你是顾星河没错,顾星河以前就跟我绝交过,她的心可硬了,拿锤头都砸不开的那种硬,说不理人就不理人,说绝交就绝交,说跟别人好就跟别人好。”
傅一帆道:“她可以随随便便就把我丢一边,然后和周早同进同出。她可以帮周早隐瞒属性,甚至连我都没有透露出一点点。对她来说,我其实根本什么都不是,她突然对我冷淡不是很正常吗?只有我自己傻乎乎的相信什么一辈子,爱情没有一辈子,友情也没有一辈子,只有亲情是一辈子的。”
傅一帆道:“可是我跟顾星河没有血缘关系,这辈子我们都做不了亲人,所以我们俩永远都不可能真的一辈子,是我把一切想的太乌托邦了,以为只要作了承诺就一定会做到,以为说出口的话就一定会成真。可是只有我做到有什么用?这是两个人的事,一个人那叫一厢情愿。”
傅一帆边说着边笑着,眼眶很红,声音微有些沙哑,每一个字都很轻很温柔,连那眼底噙着的眼泪都是温柔的。
傅一帆按着地面站了起来,手脏了也不管,踉踉跄跄继续往学校走,她的头越来越疼了,她拿手捶了下头,接二连三锤了好几下,手腕突然被顾星河攥住了。
穿回去的第90天
傅一帆转头看向顾星河, 那噙着泪的眼睛,委屈中透着点指责,心里想着, 我都已经这么难过了, 你为什么还要拽着我?我的头好痛, 我舍不得打你, 我自己打自己都不行吗?
顾星河的眼神很奇怪,像是动容,又像是愧疚, 反正不是带着醉意的傅一帆能看明白的。
顾星河道:“对不起。”
不说话还好, 顾星河这一开口说话,傅一帆的心直接沉到了谷底。
顾星河真的不打算和她继续做朋友了吗?真的要食言了吗?不然为什么要道歉呢?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突然会变成这样?
之前顾星河和她绝交, 好歹是有原因的, 这次是为了什么?为什么这么突然?又为什么这么莫名其妙?
脑袋好痛, 不想再想了,好讨厌,为什么要让她面对这种问题?顾星河是天底下最讨厌的人, 她最讨厌顾星河了。
傅一帆一隻手被顾星河抓着, 抬起另一隻手又去捶脑袋, 隻捶了一下就被顾星河另一隻手给抓住。这还真是一隻手对一隻手, 两隻手都失去了自由, 还被迫从侧对着顾星河,变成了面对面对着顾星河。
傅一帆眼眶湿红着, 想哭,但是绝对不愿意在顾星河面前哭, 她想挣开顾星河,可细瘦的手腕根本没多少力气, 连挣了好几下都没挣脱开,气恼之下,猛地一用力,脚下踉跄,竟然扑进了顾星河怀里。
这算什么嘛?
傅一帆心里难受,顾星河不让她捶脑袋,她就偏要捶,平时那么温软的性子,这会儿突然就叛逆起来,被抓着两隻手,还非要往脑袋上捶。
顾星河见她挣扎得厉害,自己有点儿把控不住,干脆把她的两条胳膊全夹到了腋下,盘到了背后,就像环抱着自己似的,自己也紧紧搂住了傅一帆。
最心心念念的人,可望而不可即的人,就在自己怀里,顾星河隐藏了整个高中时代,一直到现在的情感,突然有些控制不住。
她闭上眼睛,拚命隐忍着,下巴搁在傅一帆的肩头,忍不住侧了侧脸,嘴唇若有似无的贴在了傅一帆的耳根,一个轻轻的吻,带着小心翼翼,生怕被傅一帆发现,一触即分,就像不小心蹭到的一样。
顾星河压抑着快要决堤的情绪,哑声说道:“谁说没有血缘就不可以做亲人的?我们就是异父异母的亲姐妹,说好了一辈子不食言,谁也不准食言。”
傅一帆捶不到自己的头,就捶顾星河的背,酒精让她的手脚都没什么力气,可捶起人来力气却也不小,顾星河一言不发地忍着,随便傅一帆怎么发泄。
傅一帆忍着不哭,想笑又笑不出来,声音都有些变调:“你别哄我了,你哄我,我会当真的,等到下次你再跟我冷暴力,我又要难过,反反覆复的我会成神经病的。你要想食言,你就食言,一次食言到底,不要回头,车撞到人一次没死成,你反覆多碾压几次是真的会死透的。”
这样颤颤巍巍的声音,听得顾星河说不出的心疼。她这几天的刻意疏远,居然让傅一帆这么难过,这是她没想到的。她以为傅一帆会和上次一样,她不理傅一帆,傅一帆也就不理她,两个人就那么慢慢绝交了。
顾星河抱紧傅一帆道:“说什么死不死的,你这比喻一点都不恰当,我这几天并不是想疏远你,也不是要食言,我只是有点儿……有点儿难过,就想着离你远一点,让自己清醒清醒。我没想到你会这么难过,对不起傅一帆。”
顾星河紧了紧胳膊,更加深刻地感受着怀里小小软软的一团,心里又满又胀,鼻子也酸了:“可是你这么难过,为了我还喝醉了酒,我却又很高兴,我是不是很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