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1 / 1)
李盛妍进入席家是一个很偶然的机会,就在她垂头丧气,万念俱灰,隻觉自己前途一片白茫茫真干净的时候,不知不觉间竟走入了一间书店,她绕过那些优美华丽的书直奔了成功学励志学的那排书籍里,在那里,她认识了这辈子的恩客,不是,恩人,传说中的贵人,席行之,那间书店不大,各种类型的书之间的空间只够一个人穿行,李盛妍只见一个女人怀里抱满了她要找的成功学,励志学,许是太重了,压得她的双手不住往下掉,李盛妍隻觉得这女人买这么多书干嘛,还是太重了,哗啦掉地上,那女人似乎有些尴尬,忙蹲□去拾书,李盛妍见她忙成那个样子,顺手帮她分了一半的重量,李盛妍怎么也没想过有一天会帮席行之,席家做事,她很快离开了书店,心情依然是那个灰暗的心情,再之后,遇过几次,真正进入席家还是一年之后的事,她27岁进入席家,而今都5年过去了,席家三个女人她经常出诊的可能也就属席谨之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席谨之会告诉她和柏青筠的事,她不过是席家的一个私人医生而已,李盛妍是个很传统的人,从里到我都是,她出生在一个很普通的家庭,甚至是一个不算富裕的家庭,父母常年没有工作,做点小生意为生,这样的家庭环境培养出来的李盛妍怎么也不可能离经叛道,所以当她听到席谨之和柏青筠那点情事的时候,她用了很长的时间才消化掉席谨之喜欢柏青筠,原来是情人那样的喜欢,是爱人的那样喜欢,可以超越性别那样的喜欢,虽然她读大学那会儿偶尔会从电影里知道那些词汇,可仍觉得很遥远,只是这一刻,才觉得,啊,原来这样的感情也离她这样近。
她由最初的空白而后一点一点地看到席谨之和柏青筠两人的感情,那样血雨腥风的爱情,爱恨交织的太过轻明的爱情,太过用力的爱情,她缓缓走出那个属于席谨之和柏青筠的房门,望了望房中两个人,莫名闪现情深不寿四个字。
席谨之的伤口处理后,整个人显得更鬼魅起来,柏青筠坐在对面沙发上,她长久地看着她,微微起身,一步步走到她身旁,就那样咫尺,她的手搭在她的肩上,像被定格般,她冰凉的指尖随着丝缎传递到柏青筠身上,柏青筠的身子缓缓前倾,轻轻地靠在她身上,就那么轻轻地靠着,似乎就在那一刻,所有的隔阂都被消磨在那短暂的柔情里,就连声音都显得多余,什么家族,什么阴谋,什么权势,什么荣辱,就在这一刻再也不愿想起,那些因爱生恨而做出的蠢事,待到秋日之后再算吧,此时此刻,她隻想拥她入怀,窗外的风声乌拉乌拉的吹个没完,夜风就显得凄厉了些。
“住一起吧。”
“好”
她回答的干脆利落。
她亦再不去揣测这话真假,又或隐藏什么目的。
冬夜寒凉,有些情再难总是要撑下去,管它路远马亡呢?
☆、
柏青筠和席谨之又重新住在一起这个事实很快在两家炸开了锅,席公权呆在书房有很长很长的时间都没有动静,关于席谨之的感情,他一直没有多做过问,相比其他家长而言,席公权在这方面倒也开明,只是就算再开明,也断不能容忍自己的女儿是同性恋这个事实,早些年,他自是不信的,在他眼里,席谨之作为长姐,就算平时行事再不羁也好,在这样的大事上,总是有分寸的,而且席柏两家的隔阂,席谨之是最了解的,他怎么也不相信自己的女儿和柏宁的女儿搅合在一起,他想想都觉得心里堵得慌,他在书房里,那黑漆的办公桌上随意摆放着他平时爱看的报刊杂志,他微微拉开抽屉,抽屉上了锁,他很少翻看里面的东西,人总是会向前看,特别是当已经拥有了一些东西后,关于以前的记忆就更难去想起,外间流言蜚语不断,席公权隻说了声马上让席谨之回来就进了书房一直没出来。
席行之自是不敢怠慢,马上给席谨之打了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便说好。
席公权还是把那抽屉打开了,抽屉深处有一个被泛黄的报纸包得整整齐齐的东西,席公权一层层将那报纸拆开,竟然是一个相框,那相框中的照片已经有些年份了,那边角处似有些折损,想来才找那相框给封了起来,照片是三个年轻人,似乎是在讨论着什么,明辉低着头,他最是认真,席公权那满是皱纹的手拿着相框的边角。
书房的门被缓缓推开,席公权忙将那相框塞了进去,快速推了推抽屉,见来人是脸上还缠着纱布的席谨之,她穿一件灰色大衣,里面着一件青色衬衫,垂手屹立在门边,那双腿绷得笔直,长久长久的沉默,像要窒息了般,席公权忽然掷起手旁的茶杯就朝席谨之砸过去,“砰叱”一声,书房内传来茶杯砸地上的声音,茶汁贱了一地,席行之躲在门外惊慌失措,刚要跨进来,就被席公权呵斥了出去,“其他人不准进来。”
倒是席谨之淡定自若,隻脚步往后挪了挪。
“我给你解释的机会。”席公权重坐回椅子上。
“父亲问什么,我定知无不言。”席谨之微微抬起头答道。
“好,很好”席公权重重地拍了两下黑色的办公桌。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动怒过了,平日里只是话愈发的少些,家人吃饭,他看书看报看看新闻,却鲜有其他的朋友,这些年,早早地将嘉禾集团交了出去,席行之她们隻觉他已年老,早些休息也好,也就早早挑起了那并不轻松的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