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1 / 1)
“下午我给你打电话说……”
“唉,你看我这记性,对了,你下午给我电话说有事要给我说,什么事老婆?”柏文初站在她身旁,将窗户关小了些。
凌潇潇侧过头看他,他眼神中看不出任何的表情,隻伸出手来轻轻地揽着她,从某种程度来说,他算是一个好丈夫,温尔尔雅,结婚几个月来,连大声对她说话的时候都没有,屋外寒气缓缓爬上了墙头,那夜风一吹,终是凉了。她掌心的汗也由温热转为冰冷,屋内一丝橘黄色的灯光照耀在彼此身上,南方冬夜又湿又冷,像扑面而来的寒气入骨,吸口气都觉得累的慌,她肩头微瑟,柏文初拍了拍自己的额头,“你看我现在这记性。”说完将门窗关上,开了空调,不多久,屋内暖风吹在脸上,柏文初将她拥在怀里,慵懒地躺在床的一头,“宝贝,你究竟怎么了?是不是想家了?要不我送你回北京一趟?看看爸爸妈妈?”
“为什么你从来都不问?”凌潇潇语声冷涩,开口亦是艰难。
“你不说,我便不问,你所说的,我都信,那又还有什么好问的?”柏文初环上凌潇潇的手不禁紧了紧。
潇潇错然,竟不知该如何作答,他一腔深情,又该如何回应,她想起刚认识的那一会儿,她刻意出现在柏文初的面前,种种巧合都是席谨之精心安排,甚至包括柏文初出现在具体地方的具体时间,她本就生得一副好皮囊,更是懂得如何轻易就俘获一个男人的心,就这样相识,一直以来,他都彬彬有礼,这让她心下也不禁宽了许多,就这样,结婚,一步一步地获取他的信任,只是挑拨他和柏青筠的关系,目前看来还是有难度,据说三人从小关系就好,自从柏宁死后,柏文初和柏文仲更是对柏青筠唯马是瞻。
“文初,我想要些钱”她咬着唇说着这样的话,她说的有些困难,双手紧紧抓住床上的被褥。
“嗯?要买东西?还是卡上的钱不够了?你这傻丫头,直接说了,干嘛还这么吞吞吐吐的?”柏文初宠溺地捏了捏她的脸说道。
“不是,那个……”凌潇潇欲言又止,这时有敲门声,柏文初去开门,门口的柏文仲在那儿晃。
“我有点事要和文仲出去下,你要买什么,先拿这张卡去刷。”柏文初说着,亲了亲她的嘴唇,一边穿衣服,一边往外走。
凌潇潇听到厚重大门缓缓关上的声音,颓然地躺回床上。
一钻进那两黑色的奔驰,柏文初就换上了另一份表情,他从衣兜里翻出眼镜带在鼻梁上,神情冷然,和刚才温尔尔雅的谦谦君子判若两人,他冷着声音问道一旁的柏文仲,“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吧,那么多钱,那老头能禁受住诱惑?可是,哥,最近我总觉得有些事怪怪的。”
“怎么了?”柏文初抽着烟问道。
“不知道是不是被那个女人发现了什么,总觉得最近她看我的眼神怪怪的。”
“我们这么小心,她怎么可能知道?她怀疑所有人,也不会怀疑到你我头上。”柏文初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光洁的眼镜背后是一双深邃的目光,那目光凶狠,决裂,像是潜伏以久的饿狼,尽管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可还是坚韧地等待着那顿大餐。
“那那个女人怎么办?”柏文仲向后挪了挪身子说道。
“现在没时间去管她,我们先把老头子那的事解决了再说,既然她们用计,我们也就不如将计就计了,我想席谨之怎么也想不到,她处心积虑的计划会被我利用,哈哈哈,我真期待那一天看到她们惊愕哭诉的表情,哈哈。”车内的人深深地望了那紧闭的柏宅一眼,而后留下一行明显的车迹。
而另一边,南城电视台的角落里停着一辆黑色跑车,车内女人深深凝望着过往行人,没过多久,又看了看腕上的表,不禁埋怨道,“也不知是怎样的人,竟会选择这样的上班时间。”她闭上眼在车内打着盹儿,脑海中却一直闪烁着凌潇潇那泫然若泣的样子,梦中总会有刚认识那会,她在黑市的赌场吓得全身发抖,眼中全是泪,连和那些高利贷说话,都咬碎了牙关,她从没见过一个人可以怕成那样,可是看到那群人要她父亲的双手来还债的时候,她全身抖成筛康子地站在那几个彪形大汉面前,颤着声音用她来抵债,想到这里,席谨之不禁醒了过来,那样一个胆小的人,是怎样有勇气割掉自己的手腕的?
难道竟为了她自己所谓的计划和她想要得到的东西,就要来赔上另一个人的幸福?席谨之摸出一隻烟,却没点上,隻放在指尖细细凝望,这样犹豫反覆的性格一点都不像自己,她曾是为了所要所得而不择手段的人,她也从未曾逼迫凌潇潇,只是这一次那一幕幕似乎刺痛了她,她甚至不像以前那样担心她的责备,隻隐忍着咬着唇,或许就是这一瞬的神情,像极了那个不服输的女人,以至于席谨之会再给一次机会让凌潇潇重新选择一次,甚至自己会像一个大妈似的,在深冬的大半夜,守在门口等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席谨之想着,有些气愤地捶着车窗,正色间,那个女人和其他人谈笑风生地从电视台门口走出来,席谨之缓缓开车,摇下车窗,衝夏念笙打着招呼:“喂?哈罗?那位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