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1 / 1)
第一条,"欧阳"
第二条,"你是不是消失了?"
第三条,"那天我有去野兽酒吧,不是想和你那什么,只是,只是,想看看你。"
第四条,"欧阳,你也有喜欢的女人吧,女人啊"
第五条,"昨天晚上我和我喜欢的女人"
第六条,"欧阳,我又不是巨蟹座,为什么我那么纠结?你说我会不会遭报应呢?躲了这么多年,到最后还是发生了,是不是命中注定?我有没有告诉过你那个故事?在我念大四的那一年,有一天接到我室友的电话,那天我在宿舍收拾妥当,准备出门找她看电影,却接到室友焦急的电话,我下楼看着室友一脸的焦急,她一把抓住我,说她妹妹要跳楼,她妹妹在我们邻校,打车也就十分钟,在车上的时候,室友一脸惨白,我问她究竟怎么了,室友说她妹妹原来是同性恋,最近被爸妈发现,又是教育又是软禁的,她妹受不了压力,我那时听得心惊,出租车开得很快,我们下了车就飞奔,她们图书馆楼下已经围满了人,室友抬头望着自己的妹妹急忙高呼,那声音都发着颤,我看着室友慌忙要跑上楼,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我抬头望着空中的那个人影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往下坠落,甚至都听不清身边人的尖叫声,那个人影就重重地摔在了我面前,看再多的新闻也比不了亲自看到的震撼,我都吓傻了,甚至不敢再多看一眼,后来的几天我总是做同一个噩梦,其实我根本没有看清室友她妹妹的脸,可不知为什么,像是被施了魔咒,在梦里,摔在我面前的脑袋却总是闪现出那个人的样子,后来室友请了一个月的假,当她回来的时候还在向我道歉,她说我一定被吓到了,那天她说她接到她妹妹的电话就知道大事不好,她没有力气,全身发软,才想着让我帮她,没想到那么快,她妹妹竟然仿佛就在等看着她姐姐最后一眼,就那样决绝,后来我室友她说'你不要走这条路,太难了。'我还打着哈哈说开什么玩笑,却没想室友那么认真地说,'你和她好成那样'我惊讶于我室友说的话,后来我想也是,我不能悔了她的幸福,她那么优秀,值得更好的人配她,后来我总找着各种各样的借口和她吵架,再后来我到处结识男孩子,我想我们终于还是退到了好朋友的位置,她也一直有那么多男孩子追,再后来,我发现好朋友也没有办法做下去,所以我提前离开了学校,我去了北京,临走的时候我还和她大吵了一架,说什么从此相忘于江湖的鬼话,她一直以为我在生她妈妈的气,连带牵连她,这六年,我一直在等她结婚的消息,可是等了好多年,都不知道为什么她还不结婚,今年,我实在不想再呆在北京,我决定回来,在一个城市总是能遇得到的,我想就当最正常的相处就好了,只是我太高估我自己的能力,我以为过了这么多年,我们彼此的情愫都已经淡了,她居然一直在那里等着,当她说这些年一直在想我的时候,我受不了了,我真的受不了,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啊,我何德何能能让她这样待我,我没了理智,什么都没有,还是发生了,可以后要怎么办呢?我应该怎么办?"
第七条,"这个号你应该再不会上了,这样也好,说出来,我好受多了,尽管我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第八条,"我要去北京出差半个月了,欧阳,你还好吗?"
因为qq消息字数的限制,第六条信息分了好几次发了出来,言珈握着诺基亚的手机,那满屏的不带感情的文字她都读懂了,出租车停在了杂志社楼下,师傅喊了她好几声,她才回过神来。
"小姐,到了。"
她抬头,到处翻钱包,忽然这个时候她不想回到办公室,她不想看到任何一个认识的人。
"随便再转转吧,慢慢开就好了。"她听到自己的声音还是有些抖。
那出租车师傅愣了好半响,最终还是开出了杂志社所在的那个广场,车漫无目的地在街上前行,走过驻春路的时候还遇上了堵车,车行速度很慢,基本已经不动了,师傅摇下车窗,摸出一支烟,有些绅士地朝身后的言珈问到,"小姐,我抽支烟啊。"
"能不能给我一支?"言珈脱口而出地问到。
"姑娘,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看起来心情不大好的样子。"师傅把烟和打火机递给她。
打火机发出滴的一声响,她不会抽烟,第一口就被呛到,她咳嗽着说了声谢谢,就把发烫的手机扔进了包里,她本该高兴的,周留白是喜欢她的,从大三那年情动的那晚开始周留白就已经喜欢她了,她只是一直在躲避一直在害怕,言珈有些手生,还不会夹烟,指尖微微发颤,周留白从来都没有告诉过她那次去看电影为什么失约,没有告诉过她,她亲眼目睹了一个人的自杀,所以她的那个噩梦里,从高楼上跳下来摔死的那个人一直都是她言珈吗?
周留白去北京了,是陈锋的安排,就是从山上回来的第二天,到了机场,陈锋才给她来了电话,说是北京有个大客户,如果能拉到他,就算《品味》今年毫无起色,也能再撑一年,而那客户跟周留白在北京的人脉有关系,所以需要周留白的陪同,言珈想陈锋在这件事上还是很谨慎的,所以这就是富二代长期在富一代身边潜移默化学会的谨慎,把风险值减到北京,上机前,周留白给她发了一条短信,"陪陈锋去北京了,陈锋说要去半个月,天气冷,你注意别感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