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 / 1)
言珈茫然地走在街上,周留白的突然出现让她有些措手不及,或许她一直都高估了自己,因为从来都没有幻想过和周留白的重逢,也就没有做过任何的心理准备来面对一个突然消失了六年的人陡然又重新出现在你的面前,这让言珈有些乱,她走得有些累,在一个咖啡厅找了一个角落,她记得自己点了一杯卡布,可服务员给她送来的却是一杯拿铁,言珈觉得这个时候她需要有个人陪在身边,于是,打电话让安安出来陪她坐一会儿,安安说了句好,要了地址就挂了电话。安安比言珈小两岁,其实年龄差距不算大,可是言珈貌似总有些介意,所以,一直,也就把安安当成自己的妹妹一样看待,而安安呢?总喜欢在比她大的言珈面前装老成,10分钟之后,安安就到了,这时言珈才发现,不知不觉间,走到了离安安单位很近的地方,难怪她能出现的这么快。
"这个点你怎么在这儿啊?"安安脱下卫衣外套说到。
言珈没说话。
"不会这么好,跑这么远,专门跑到我单位附近来请我喝咖啡吧?"
"那你喝什么?"
"不想喝,一会回去还要午睡了,说吧,什么事儿。"
言珈摇了摇头,喝了杯咖啡,道,"没事啊。"
"得了啊,你从头到脚都写满了心事来着,说啦,不收费,免费听。"
"她回来了。"言珈郑重其事地说到。
"谁啊?"安安先是不经意地一问,而后看了看言珈的眼神,突然就明白了言珈口中的她是谁了。
"哦"安安还是要了一杯咖啡,因为她一下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咖啡来了,安安加了些糖,觉得还是苦,又加了一包,啜了一口,又吐出来,太烫了。
"你怎么了?你又不认识她,这般失魂落魄的。"言珈打趣道。
"不是,这大中午的,还没吃饭呢,就被你叫出来了,都快低血糖了都。"
"那我们换个地儿吃饭吧。"言珈提议道。
"算了,别换来换去的,麻烦,就这地儿,坐会儿吧。"安安搅着杯里的咖啡,"她回来不是好事吗?你都等了她那么多年了。"
"谁等她了,她和我有什么关系啊我等她。"言珈强辩道。
"你还行不行啊,你这些话可以骗到所有人,可别忘了,你们俩的事儿,可是你自己一字不落地告诉给我听的,在我面前,还装呢?"
"你讨不讨厌啊你,你再说我走了。"
"行行行,不说不说了。"安安很识相地闭了嘴,眼睛望着窗外,没有看言珈。
"你怎么样?最近忙吗?"言珈关心地问到。
"还好啦,我们那个工作,不会太忙的。"
"没去相亲?"
"相什么相啊,没兴趣。"
"你妈没催你?"
"天高皇帝远的,管不过来,再说了,我才26,你都28了,不也没人催你吗?"
言珈白了安安一眼,安安叹了一口气,婚姻对于言珈来说,可能真的是太远了,可是她的那段情?安安有些唏嘘,真是无情皆苦,有情皆孽。
安安算是言珈的校友,更确切地应该算是言珈的学妹,小言珈两届,说来也是挺巧的,在学校的时候倒是不相识,毕业之后,也挺巧合,居然成了朋友,一打听,居然还是一个学校一个系的,安安人很好,算是个特别不错的朋友,她不争强好胜,性格温和,言珈喜欢和这个朋友呆在一起,安安总是会迁就她,甚至都很少和她争辩什么,安安有时特别像个哲学家,她说这一切有什么重要呢?到头来总是尘归尘尘土归土,没有谁能占得了多大的便宜。
安安说她谈过一个男朋友,没谈多久就分手了,她说爱情很无聊,言珈反驳,安安嗤之以鼻,说一场恋爱都没有谈过的人,不配和她交流什么爱情心得,因为实践出真知,言珈不服气,说追她的男人从当时的女生宿舍排到了开水房。
安安说这也无法改变她一场恋爱都没有谈过的事实。
言珈气急败坏,安安很高兴,安安性格温和,就连激怒言珈,也从来都是以这样一种温和的方式,用如今非常时髦的一句话来说,安安,这个人,是个闷骚的人。
咖啡喝完了,安安却依着头,像是睡着了。
安安嗜睡,所以皮肤好,有时会让言珈觉得那年轻的两岁通过肤色一下就比出来了,安安静静地睡在那里,像是整个世界都和她无关似的,关于周留白,言珈隻同安安说过,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有一天她和安安一起逛街逛到腿软,也是在这样的一个咖啡店,,她给安安说了有这样一个人,在她的生命里龇牙咧嘴了好多年,然后就突然人间蒸发一般地消失掉了,安安听了一下午,开口第一句话就是说,"言珈,你喜欢周留白吧。"
她骂安安神经病,然后还特意强调了周留白性别为女。
安安说性别为女也阻止不了真正的爱情。
那一刻,言珈觉得安安不仅是哲学家,还是一个思想开放的爱情家。
那以后,言珈很少对安安提起过周留白,她总觉得安安像是能看穿她心事似的,可是关于周留白,言珈似乎不太愿意让安安看穿,因为那种感觉会让言珈不安,甚至,也会有些害怕,还有个原因,就是这六年来,其实她很少会去想周留白,想她的周期从最初的每天,到后来一周两三次,一月一次,一年几次,几年下来,她都觉得周留白这个名字都已经有些陌生了,就像那个人的背影一样,她已经认不出来,她今天的失态,只是因为周留白贸贸然回来让她有些措手不及,她给陈锋发了一条短信,道了歉,陈锋试探地问了问关于周留白的去留问题,言珈没有回短信,可是心里却已经有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