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1 / 1)
“不小心摔的。”
“你再说一次”
齐安然没吭声。
“我问你话呢?谁弄的?是不是傅琅熙?是不是?”
“没有,这不关琅熙的事,遇上两流氓而已。”
“真的?”
“百分之两百的真。”
叶衍甩手出门找傅琅熙去。
“喂”安然在后面追都追不上,琅熙不是撒谎的人,这一去,她会死地更惨。
“啊叶衍,我疼。”安然摔倒在地上,这四平八稳的走廊,一个障碍物都没,这不诚心的吗?
叶医生回过头来,她知道她是装的,可是那脆弱、无辜的表情还是深深地刺痛了她的眼,她伸手揽过安然,语气温和到:“地板凉,这样的跪姿可不是你齐安然应该有的。”
齐安然撑住她的手站了起来:“陪我会儿吧。”
叶衍抬手搂住齐安然的肩膀,把她扶起来,细嫩的肌肤就算隔着黑色小西装也依然能感受到齐安然固有的那种丝滑与柔嫩,没有任何人身上的味道能让叶衍如此的迷恋,那是一种从鼻尖上最顶端开始蔓延下来的丝丝入扣的迷迭之香,靠在叶衍怀里的齐安然眼神却停留在远处,叶衍端起她的下巴,将她的脸转过来,忿忿地低咒:“齐安然,我恨你,我从来都没这样恨过你。”
“恨吧,恨你也会给我上药的。叶医生,你个小气鬼,你捏着我的伤口了。”齐安然本是揉着叶衍的碎发,却在突然之间急转直下,轻柔的动作变成了拉扯,叶衍侧身挡住了她的视线,而身后的傅琅熙高跟鞋此起彼伏地响起,叶衍指节一阵一阵地泛白,如果说她万劫不复乱伦般爱上了自己的表姐,至少她可以想她是幸福的,至少看到她幸福她的心底会有个着落,可是幸福?幸福是什么呢?叶衍很少考虑这么形而上学的意识流问题,叶衍望着医院束白的墙壁,齐安然侧过头望向她身后的傅琅熙,“你回去吧,我没事了。”
“今日的事真对不起。”琅熙望着安然的脸不如内疚到。
叶衍转过身,眼神里的愤怒直逼着傅琅熙的脸,周围是来去的病人,穿着粉红色衣装的护士,挂着白大褂的医生,焦虑的病人家属,她突然失控般掐住傅琅熙的脖子,是那样决然地冷冽,她一言不发,掐住傅琅熙的手愈发地用力,齐安然抓住她的手,使劲往下拽,“放手”
叶衍转头瞪着头,愈发地用力,傅琅熙的脸被掐着有些发红,齐安然推开她,叶衍掐住琅熙的手却没有丝毫的松懈,齐安然倾身下去咬她的手臂,没敢太用力,可是她依然没有要放手的意识,琅熙呼吸紧促,有些喘不过气,安然一挥手,“啪”一声拍在叶衍脸上,“你闹够了没有。”
叶衍回过头,嘴角有笑意,嘴巴一张一合,却最终什么话也没说,甚至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她松开掐住傅琅熙的手,低头看了看身边那一脸焦虑纠结的脸,很难不去回忆,这个女人,二十七年的日子里,那么长,像一个人的一生一样恍恍惚惚。她拨开前来看热闹的人群,瘦长的背影隐没在医院长长的走廊里。
恋爱谈何容易,快乐有多简单,那些年少岁月私密的情绪幽思在杯盏中缓缓的上升,叶医生躺在陆之珊家中布艺的软皮沙发里,右手是不知年份的红酒满杯,左手的食指在沙发的边沿似有若无地比划着什么。
窗外,风雨肆虐,她在这样的夜里,逃离岗位,逃离那个现场,一头潮湿地敲开陆之珊家门的时候,大门在将近十分钟才打开,深夜十一点,无怪乎乔晓语总不待见她,爱情的世界太宽,可以容下所有,却又太窄,多一个人都没办法呼吸,叶衍在乔晓语一脸欲求不满的眼神里后悔了,她沉默了一阵,才从地上坐起来,“我走错门而已,回去了。”
“你鼻尖里都写满了心事。”乔晓语将她拉进了屋,陆之珊满头卷发躺在沙发上,她身子在乔晓语细心调理下已经恢復了许多,看她红润的肤色都知了一二,叶衍拉过她的长发:“这么早就这么high?还没到入夜的时分。”
“你三更半夜来是为了来看现场直播的啊?外面雨很大吗?”
“我不想去任何地方,更不想一个人回到家里。”也许只有陆之珊才能让她平复那些诡异般復活的情绪和失控般延伸出的衝动,她躺在沙发上,将陆之珊抱在怀里,感慨万千地长叹一声,而后将整张脸埋进了之珊的后背。脑海里那张脸清晰明目,乔晓语站立在一旁,见她肩背始终紧紧蹦着,她弯下身,将叶衍翻过来,那人竟是满脸的泪水。霎那间,所有刻薄的话全压回了喉咙里,她回身,去倒水,并未去探寻这人五次三番地深夜造访究竟是为了什么,醉酒,哭泣,眼泪里似乎写明了所有的意义,沙发上只剩下叶衍和陆之珊。
“小狐狸”叶衍别别扭扭地将眼泪鼻涕擦了人之珊一身。
“齐安然又怎么了?”之珊起身去拿茶几上的纸巾。
有些人有些故事,就连只是那个代号名称而已,听到从别人嘴里呼出,也是这样沉闷的痛。
“她受伤了,脸不知被谁煽了,傅琅熙带她来,我掐了她的脖子”
“所以你也被煽了?”陆之珊瞧了瞧她脸上的伤,算是明白这一夜狼狈的叶医生是怎样的失魂落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