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 / 1)
夜渐渐深了,村里的人也大多散了,就还剩十来个亲近的在和新郎官喝酒,等着闹洞房,丁大柱喝醉了,丁晓佳隻好把他给扶了回去,回家以后丁大柱瞬间就清醒了,丁晓佳知道他那天心情不好,也没多吭声,丁晓佳不想惹他,也就洗了躺床上睡了,其实也睡不着,累狠了,可没多久,就听到很奇怪的声音,丁晓佳又仔细听了听,后院丁大柱那房间里冒出来的,丁晓佳听的直皱眉,这刚丁大柱不是又装醉又失心人的,这才多大会儿功夫,怎么房间里就是女人的□□声?
丁晓佳实在听不下去了,穿上衣服出了门,黑虎跟着她,坎上的董家灯光暗淡了些,但仿佛还有人喝酒,丁晓佳绕过一片枇杷林,漫无目的,却突然听到黑夜里一个人影撞上来,黑虎扑上去就要咬,丁晓佳拿着电筒晃了晃跌在眼前的人,程香玉?忙把黑虎给呵斥住了。
“是你??伤到了吗?”黑灯瞎火的,丁晓佳看清程香玉的脸,也惊了一下。
那程香玉一张俏脸花容失色,看样子,被黑虎吓得不轻,她跌坐在丁晓佳面前,有些狼狈,又有些发窘,丁晓佳蹲下身子,手电筒拿在手里,晃了晃程香玉的脸。
“没有,没有咬到。”程香玉从坎上直起身子,有些尴尬,这大半夜的,新娘怎么跑出来了?
“你这是上哪儿啊?”丁晓佳有些好奇地问道。
“我,我出来上厕所。”程香玉有些犹豫地说道,可厕所分明在另一个方向,就听她声音有些不对劲,果不其然,她声音有些抖道,“我,我有些害怕。”
“害怕?怕什么?”丁晓佳顺势坐在那田坎上,程香玉站在那儿,有些为难,也有些拘谨,她很明显想倾诉些什么,又想着和丁晓佳今日才相见,实在也有些说不出口。
“你这是?对新婚之夜害怕?”丁晓佳本来睡不着,趁着夜色牵着狗出来遛弯,哪曾想在这后山里能遇上新娘子。
程香玉愣了愣,没想到自己的这点心思一下就被眼前这女孩猜中了,想来大家都是姑娘家,程香玉望了望院子里的灯火,悠忽间还能听到醉酒划拳的声音,又看了看丁晓佳一眼,丁晓佳摸了摸旁边那隻黑狗的头,手电筒的那一束光照在田地里,夏夜,月明星稀,明月村,风清明朗,这个陌生的村子,以后就是她程香玉的家了啊。
“我可以叫你晓佳妹妹吗?”白天董建国介绍的时候,程香玉就把好些人的名字记住了。
“晓佳妹妹?”丁晓佳身子往后仰了仰,觉得这人倒也亲和,丁大柱都不这样叫她,“随便吧,那我应该叫你什么?香玉嫂子?”
不知为何,程香玉可能还不大适应这个身份,有些脸红。
丁晓佳倒亢奋起来,这样的半夜,她难得找得到人聊天,"这都该闹洞房了吧?董大哥也真是的,平日里爱酒也就算了,今儿也不看是什么日子,这把新娘搁一边,自己还喝呢?这得喝到啥时候去?”丁晓佳有些不忿地说道,程香玉却没接过话头,仿佛不怎么愿意提及,她有些紧张,双手在膝盖上搓来搓去,丁晓佳突然小声地覆在程香玉耳边道,“香玉嫂子这是怕那个吧?”
程香玉身子抖了一下,丁晓佳和她说话贴太近了,那气息贴在她耳根子上面,让这夏夜本该有的凉气都顷刻间没有了,程香玉身子往旁边挪了挪,脸羞得通红,丁晓佳觉得有些可笑,她本以为这十里八乡都喜欢的女人对男女之事那该是精通明了的吧,这眼前程香玉的样子倒给她娇羞了起来,丁晓佳不由地笑了起来,“你这还害臊了?不都那么回事儿吗?”丁晓佳装着很懂的样子。
程香玉拢了拢耳边的碎发,她还穿着今日婚宴的红色旗袍,因今日过于疲惫,本管好的头髮到这大半夜已有些撑不住,松散了下来,她一张脸长得饱满,精致,特别是那鼻梁,生得翘挺又小巧,漆黑的夜里,丁晓佳也只有借助着那手电筒的光亮忍不住多瞧了几眼。
“晓佳妹妹倒是懂得挺多的。”程香玉暗想到,这丁晓佳看起来比自己还要小几岁吧,一个待字闺中的小姑娘家,上哪里知道的那么多。丁晓佳没心没肺地笑了笑,其实她也不懂,但听的多了,白日里干农活时那些大婶子说的那些事儿,都能把玉米地染黄了,丁晓佳22岁了,虽然没经事,但多少耳濡目染一些,特别是像今晚,丁大柱不知道是和谁又在那后院乱搞一气,听得她很想搬出去,可丁晓佳还没有嫁人,她又得搬去哪儿呢?按说她也到了嫁人的年龄,明月村来提亲的也不少,只是丁晓佳仗着自己长得好,眼界高,迟迟没看上,丁大柱宠着她,也任由她好好择选了。
程香玉不敢在外多逗留,和丁晓佳告了别就往董家回了,丁晓佳坐田坎上又坐了一会儿,有些累了,这才和黑虎一人一狗地回了家,后院,已没了那让人尴尬的动静,想来,丁大柱已经歇下了,不知为何,丁晓佳躺在床上,一直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心神不宁的,不知什么时候,听到挺大的动静,有人惊呼“不好了”,“来人啊。”丁晓佳起初以为是在梦里,转瞬从床上起来,打开屋门一瞧,坎上董家灯火通明,丁晓佳不知何事,急急忙忙地往坎上走,却听黑虎一直吠个不停。董家忙得人仰马翻,连个人都抓不到,好在董家最小那小少爷董建民哭得稀里哗啦地抓着丁晓佳肩膀,“晓佳姐,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