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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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的北京城上演着两辆出租车你别我,我挤你的无聊戏码。
“桂纶镁”被开得有些晕,闭上眼,歪靠在车玻璃上,就在两车卯着劲儿乱整了一路之后,“桂纶镁”下了车,没一会儿,上官水水还是跟着到了,“王二宝”终究经验尚缺,落了下风,水水拉开车门,看了看表,“你等会儿啊。”就径直朝“桂纶镁”走了过去,她满胸的怒气还没来得急骂出口,就见“桂纶镁”捂着嘴忙蹲到路边去吐去了。
水水有一种还未张嘴就被堵住的感觉,隻好从包里拿出钱来付掉两车的打车费,刚“王二宝”那一通乱飙也开得她有些头晕啊,这些人老是把夏利当法拉利开啊,水水站在离“桂纶镁”旁边一米的距离,想上前把她臭骂一顿,可那女人现在正恶心地想吐,水水自诩是文化人,自是不会干出拎包打人的野蛮举动,可这人动不动就看手机,动不动就拿人家包的习惯真是不太好啊。她拿过自己的包,又把“桂纶镁”的包扔给她,愤然骂道,“别让我再看见你。”说完就要扬长而去,这个土匪一样的女人一身臭毛病,可眼下这是什么地方这么荒凉?这一通闹腾,上官水水看了看时间,还有半个小时就十二点了,但这是在北京啊,人烟不该这么少,那女人喝多了,一个人跑来这种地方,该不会出什么事儿才好。行走的脚步停在了原地,想了想,心中对那女人又有些怨气,摇了摇头,又径直往前走,没走两步,回头看着那人还依然蹲在路边,“作死。”却隻好来到她旁边,见她恶心,却一直吐不出来的样子也是难受极了。
“喝醉的人都是逞能的,喝不了就别喝那么多啊,喂,你住哪儿啊?来这荒山野岭的干嘛来?”
“你愿意陪我了?”那女人仰着头朝她笑,因为身子一仰,本就没了重心,看样子就要跌坐下去,水水忙一把拉住她的手,将她扶起来,“桂纶镁”觉得心里闷得慌,头里像装着一个摩天轮,她一头栽进水水怀里,瑟瑟道,“冷。”
北京的冬天自是比南方来得要早,这夜里的风更是没那么温柔,十月秋风在树堆里打着转,横衝直撞地窜得人衣袖生凉,水水也不由地打了个寒颤,再见“桂纶镁”还穿着长裙,穿这么少,能不冷才怪,许是刚走得急,就连外套都没拿,水水没脾气地将外套脱下来搭在她身上,“你住哪儿?我送你回去。”
“陪我喝再喝一杯。”她乖乖地趴在上官水水的怀里,想就这样睡过去。
“问你住哪儿,你在这儿一晚上冻死你,明天就等着人来给你收尸吧。”
“你会吗?上官水水。”她耷拉着脑袋,眼皮重得要命,要很努力很努力才能睁开眼,那眯缝中的视线,藏青色衬衫领口扣到了顶端,她颤微着手伸到水水的领口,喃喃道,“不紧吗?”
上官水水不自在地别过头躲开了,隻一手揽着“桂纶镁”的腰,走向了那背靠不远的小区,小区里全是小洋房,“桂纶镁”居然在北京这样的地方住的联排别墅。
“钥匙呢?”
“桂纶镁”将包翻转来,包里所有的东西翻落在地,她也不捡,隻身子骨犯软地靠在上官水水,她真没想在北京都能遇到这个女孩,她怎么也会来北京呢?她挺高兴的,自从上次第一次相见之后不过是有些好感,用了很拙劣的伎俩拿错了手机,她觉得好玩,那女孩一副禁欲的样子让人十分好奇她的职业,却没想又还能在北京遇上。
上官水水艰难地帮她开了栅门,料想“桂纶镁”这样年轻的女孩子能在北京住上这样的地方,不该有什么保姆管家出来的迎接吗?她就可以撒手不管这个臭流氓臭小偷了啊,怎么看半天,都没一个人呢,就连叶晨那种小暴发户家也有两个 保姆来着。
“你家里没人啊?”上官水水看了半天,走过前院,这才拧开门,开了灯,意料之外,房子倒不太大,一个鬼都没有,别说人了,上官水水没多看,她也没啥兴趣,把“桂纶镁”的手提包放沙发上,就想走人。
“能帮我倒杯水吗?好渴。”“桂纶镁”坐在地毯上,双手抱膝,头枕在蜷缩着的膝盖上,偏着头凝视着上官水水,一动也不动。
水水咬了咬牙,怎么算来,自己这一趟也算是亏大了啊。这要钱要到一半就这人搅了局,这会儿,得空她也才想起她还帮这个“桂纶镁”小姐付了出租车钱啊,凭什么啊,非亲非故的,她递给“桂纶镁”一杯温水,就朝她伸手道,“那个刚给你付的车钱,你得给我。”
“桂纶镁”仰头喝着玻璃杯里的凉白开,嘴角渐渐浮现笑意,这人还真够直接,她偏了偏头,“劳烦你在我钱包里拿一下,对了,你怎么会来北京的?”
“有事!我走了。”上官水水拿了钱就要走,怎么说她也尽到了一个陌生人能有的善良,负责送她回家了吧,没让她一个人在那路边干恶心,“桂纶镁”这会儿像是没那么难受了,滚烫的面颊似是冷却了些,一张妩媚的脸只剩下潮红里的一抹白。
可上官水水走到玄关却挪不了腿,那门锁拧过来拧过去房门竟然岿然不动,上官水水有些着急,又怕人这儿是高级货,自己动静弄太大,会显得异常土鳖,她佯装蹲下身弄了弄裤管,再起身又试了一次,还是不行,她有些无语,隻好回转过身,“麻烦你开下门,我要回去了。”这会儿都快凌晨一点了,虽然她长期是夜猫子,但莫名的,她不想和那个陌生女人呆一块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