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 / 1)
“那就劳烦段馆主为我门做点事吧。”说完,竟是伙同青衣五子一同凝望着她,无奈,被人逼上梁山,她也隻好唤沈奇君为她挽上衣袖,从布袋里拿出银针,将青地子和那已染毒的小徒弟刺得满身都是,这才将两人脸上的紫色毒素控制住,不扩散在全身,弄完之后,段小宁长舒一口气,料是木素青早已将她的底细查得清清楚楚,竟是连她略懂医术都知,当然这么多年专门针对鬼畜林的毒而研製出的针灸,木素青又是怎么知道的呢?段小宁一回头,青衣五子已随风而去,只有木素青的声音空荡荡地回荡在碧水汀上,“劳烦段馆主将二师姐搬回大堂。”
拿人手软,吃人嘴短,竟连这样的搬运工活儿都没理由拒绝。
“师傅。”苏慈挽上木素青,这样的木素青是她没有见过的,苍白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血色,眼里无光,似是被抽去魂魄般行尸走肉,再看其他四人,眼睛都红肿着,就连平时最为闹腾的五师伯也是神色凝重地跟在几人身后,青衣门真的是出大事了。苏慈本想说些安慰的话,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二师伯被人伤成那样,且全身还蔓延着毒素,不知还有没有生还的机会。
“慈儿,点灯。”木素青轻声吩咐道,苏慈隻好听命,青衣五子会聚于大堂之内,段小宁将青地子还残留的身子放于大堂正中,青衣门徒数百人齐刷刷地跪在门外。
“那个,木掌门要召开内部会议,我和小君先行告辞。”段小宁收敛起平日的不正经。
“段馆主请留步,素青有一事相求。”
“木掌门但说无妨。”
“还请段馆主保全二师姐性命。”说话间,木素青竟是单腿跪了下去。
“木掌门,这是做什么?先不说段某是否有这能力,你先起来再说话。”
“段馆主所需什么,只要青衣门有的,段馆主隻许拿便是,隻请段馆主倾尽全力。”
“一定一定。”段小宁忙将木素青扶起来,可是却面有难色,木素青该是知晓中了鬼畜林的毒很难再有生还的机会,这一趟竟是让青地子生还,无非是让青衣门其他人眼见着自己的门徒饱受磨难而群起下山罢了。她段小宁再高的医术也断没有十足的把握,这还真是为难。
“今日之事众师姐有何看法。”木素青硬撑着,二师姐为人最为敦厚,千里之音总是洞察人之心细致如微,而今却是只能靠双耳了,木素青想来那长长的睫毛下不禁有了水气,她作为青衣门的掌门,竟让自己的师姐惨遭这样的毒手,泪水不争气,她低下头,不愿任何人看到,攥紧拳头,杀气霎时感染了大堂内外所有青衣门的门徒。
木素青撇见大堂正中躺着的青地子,青色袖口外的手腕朝木素青动了动,香葱白指都已沾染了有毒的紫气。
“二师姐”木素青唤出来,却是拚命抑製住的哽咽。
“素,青,别中了激将法,现在全门出动,很有可能会灭门。”
“素青知晓。”木素青强忍住悲痛,将青地子交给段小宁,而后转身坐上龙凤台,“青衣门弟子听令。”
青衣五子包括苏慈都跪了下去。
“今日之事我木素青发誓,一年之后铁定要鬼畜林全门之人抵偿今日二师姐所受之苦,我们同门生,同门死,一年之后不愿下山之人现在就可告与我,命是你们自己的,没人可以强迫。”一席言语,不怒,不威,却是那样的掷地有声,话语间,竟是没一人有半响的挪动,“为二师伯报仇,为师父报仇。”清一色的女声此起彼伏地回荡在青衣门上空。
而后木素青安排了青衣五子各自的事务,青地子的所有事务交与四师姐,当晚,木素青和裴琳琅两人验遍了全门之人,甚至连柴房的都没放过,却还是未曾找到那个至阳之人,验证之法很简单,只要木素青运用冥冰神功里的至阴之气度到另一人身上,不相衝就行,可是竟没有一人是,和五师姐,不相衝是因为五师姐用所有的修为克制着,却并不能相吸,更别说流动融汇。
木素青颓败地回到闺房内。
“师傅。”刚走到房门口就听到里面有清晰的声音传出来,还未待推门而入,苏慈已出门迎接。
“嗯”木素青低着头,却只是疲累地躺于床上。
苏慈沉默着,只是轻轻为木素青脱下靴子,是真的痛了吧,至亲的人遭遇如此悲惨的境遇,“师傅,洗浴吧。”
木素青挥挥手,竟是连话都不肯再说,以前只有木素青和苏慈两个人的时候,木素青都是自己洗浴,可是按照青衣门的规矩,掌门是应该拿来服侍的,当然师傅的身体是不能看的,待众师伯回来之后,总有小弟子伺候着,只是今日,隻好由苏慈出马了。
“师傅,今日用玫瑰还是荷花?”苏慈一脸的汗抬头问到,却没有回应,凑到床边,却见木素青紧皱着眉,眼睛却是紧闭着的。苏慈暗叹了一口气,却只是那样静静地望着她,师傅该是她见过的最美的女子,她犹记得那一天,师傅在碧水汀上弹琴,她冰凉的指尖覆在她手背上,每一根手指牵引着她的手指在琴弦上弹奏出似梦似幻的乐章,她似终于见到她梦中一直的女子,活生生将她心中的胆怯弹出了一汪春水,而后的日子她总是在该不该爱的哲学问题里纠结徘徊,却忘了她在思考这些问题的时候早已是深陷其中,而无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