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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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医院呆了两天,自然不会有什么大毛病,我醒来的时候身边没有我认识的人,病房里病人很多,闹哄哄的,我隻觉得头疼,我目光呆滞地望着这一切,那一瞬间,我大脑里一片空白,没有林芷,没有隔壁的胖房东,没有张主管,没有关于林芷三年前就过世的谣言,也没有监控画面里面那些诡异的画面,我想让自己清醒些,问了问护士一些简单的问题,想来也是物业公司的人把我送来医院的吧,一个人住院太过于凄清,我不愿自己陷入对林芷这件事情的考究里,我没了精力,身体抱恙,而事实却是,根本想不明白。
我只能把注意力放在同病房的病人和来探病的病人家属上。
“哎哟,终于醒了?”陌生的女中音向是衝着我来的。
我在这个城市没有什么亲人,同事关系也很克制,我不会认为会有谁来医院看我,我茫然地望着一屁股坐在我病床上的中年妇女,大脑当机。
“不记得我了?我楼下的,1604的房东,你怎的了?”
胖大婶这一说,我突然想起来,那天晚上在1603的门口遇到过,我稍微直了直身子,欠了欠身,算是打过了招呼。
“你姓啥?我姓刘。”
“路,路筱。”我有些拘谨,不善于和陌生人交谈。
“小路啊,你是住楼上的?”
我点了点头,看那胖大婶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我又想起那天晚上她见我要找林芷狼狈而逃的神情,想来,她和那张主管的反应一样吧,我很累,也不想去顾及她们的什么看法。
那大婶估摸着自己要照看的病人已经睡着了,闲着无聊,挪了挪屁股,又凑近了我一些,“小路,你不打电话叫你家人来照顾你吗?”
“我家人不在这个城市,而且我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小姑娘,你可能要叫你妈妈给你找点什么东西来消消灾。”她突然很小声地凑近我说道。
我一向信奉科学,鄙夷封建迷信,但也不善与人争辩,所以我没出声。
那大妈更一脸惊恐又带着好事者的神情问道,“我看你那天晚上找那个林芷,你是不是见着她了?我给你讲哦,林芷三年前就死了,你说你是撞了啥东西?”
我太阳穴一抽一抽地疼,像有人扯着皮筋,有一下没一下地弹过来,我深吸了一口气,隻好喃喃地回道,“可能吧。”我不知道怎么说,我不信奉封建迷信,自然也就不会相信什么鬼神之说,可是林芷究竟是怎么回事?我自己压根也想不清楚,如果林芷真的是鬼,那她又为什么会找上我?更何况,她也没有伤害我,她只是,我想着那几个夜晚,我没法给任何人讲出的夜晚,拧着眉。
“你以前认识林芷吗?”那胖大婶挠了挠头。
我不知该怎么回答她,那大婶张了张嘴,望了望周围的人,没吭声,跑到另外那张病床上拿过毛巾开始织她还真是闲,“那你肯定不知道她是怎么死的。”说着那胖大婶直摇头,“那么年轻啊,死那年才30岁,唉,所以,好好的,干嘛要当同性恋,喜欢女人。”最后一句,胖大婶说得很小声,是感觉在说什么不好的事情吧。
我听得心里漏掉,喜欢女人几个字在我耳蜗里打着转,我呆若木鸡,却面沉如水,没有一点波澜地望着大婶儿,大婶儿织着毛衣,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看了看我,那眼神里仿佛有些可怜,“看来你也是啥都不知道,那可能就真的只是无辜撞上了,你回去找人,嗨,你不懂,你叫你妈妈给你找人做点东西,应该就不容易撞上了,那姑娘,生前也是个苦命人,按理说,也不会出来害人的。”
我听得云里雾里的,却依然开口问道,“林芷,她,怎么死的?”
“自杀,割腕,她们家客厅那毯子上全红了,全是血,太惨了。”大婶一句话叹了好几次气。
“因为什么呢?”我本就虚弱,惨白的脸色料是也看不出任何的表情了。
“那会儿我还住在我家那房子里,林芷死之前就已经疯了一段时间了。”
“疯了 ”我无法置信地望着此时坐在我眼前的这个陌生人。
“他们说是,说是受了刺激,因为她喜欢的那个女的,之前也是从她们家跳下去的。”胖大婶砸吧了下嘴,“所以我说那栋楼可能风水不太好,她们家那房子死了两个人,你这会儿还撞上鬼,连带着我们房子都不好卖。”她又说了些有的没的,嘱咐我说不要告诉她家租客这些事情,要知道隔壁又死人,现在又闹鬼,指不定人家要退租的。
她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我听不清了,也没什么精神再听,我整个人陷入病床里,脸对着墙,背对着一切。
这些信息让我惶恐,所以林芷生前真的也是喜欢女人?甚至,她和她喜欢的女人都死于这样的?我拧了拧眉,把头埋在带着消毒水气味的枕头里。
我无所适从,我之前根本就不认识林芷,至少在她生前是这样,可她,又为何?我不信鬼神,自是连坊间流传的鬼怪故事也很少去听,可这么多迹象,不得不让我承认,兴许,我是真的撞上鬼了。
可是,说来也是多奇怪,既然,我之前能见到林芷,林芷如果是鬼魂的话,她又为何突然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