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1 / 23)
庆祝的典礼从中午开始,一直延续到了后半夜,百姓们点燃篝火,烤起了牛羊,所有人都换上了最好的衣服,围在一起载歌载舞。
永宁被以娜娅为首的一群回纥少nv围着,手拉着手围成一个大圈,绕着篝火又跑又跳,那嫁衣本来就紧,她感觉自己都要被勒断气了。偏偏锦绣也快乐的在人群里玩耍,竟没人能来救她。
为此,永宁甚至不敢吃晚宴,喝了几口酒便放下了杯子。一堆少nv围着她七嘴八舌的,一会问长安的首饰,一会问长安的小吃,永宁耐着x子一一作答,说的口g舌燥,也不敢喝水,生怕衣服崩开了。
过了一会,她终于看见被一群回纥武士簇拥而来的骨力裴罗,这样冷的天气,这群人竟然都光着上身,浑身冒着热气,大声谈笑着往这边走来。
永宁便头问娜娅:“他们难道不冷么?”娜娅咯咯笑了起来:“他们刚去玩了角力,这会儿估计都热的直冒汗呢。”
永宁猫在这群少nv身后,偷偷打量骨力裴罗,他在人群中十分打眼,因为他最为高大,肌r0u流畅,虽然健壮,但并不吓人。只听周围的少nv纷纷赞叹:“汗王果然是太yan神的儿子,这样俊美高大。。。”
永宁心想,不,他是他爹的儿子,他只是很会长,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她也很会长。
两人隔着人群看到了对方,骨力裴罗看着远处的少nv,只见她脸红红的,被一群回纥nv孩围着,应付的很是幸苦。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便叫人来给自己穿了外衫,又取了两件大斗篷,翻身上马,向永宁的方向骑来。
周围人连忙给汗王让开一条道,永宁站起来,骨力裴罗坐在马上,温柔的看着永宁,向她伸出一只手:“王后可有时间,随本王去追太yan神?”
永宁还不明白追太yan神是什么意思,周围的nv孩们已经哇声一片,交头接耳:“汗王真的好浪漫啊,还要带王后去追太yan神。。。”
永宁羞红了脸,只想赶快逃离这帮热情大胆的回纥姑娘,便握住骨力裴罗的手,被他一个用力,带到了马上,抱在他怀里。骨力裴罗用斗篷罩住了她,双腿用力一夹马腹,带着她向城外疾驰而去。
永宁坐在马背上,很有些兴奋,出了哈逊城,便是一望无际的漠北草原,骏马飞驰,她还没骑过这么快的马。耳畔风声呼呼,她需要很大声说话,才能听见自己的声音:“我们去哪啊?”
“去追太yan神。”
“太yan神在哪啊?”
“草原在哪,太yan神就在哪。”
永宁的兴奋劲很快就过了,因为他们跑了很久,还没跑到,就一直在黑黢黢的草原上跑着。她虽然被斗篷包着,并不寒冷,可是她晚上没吃饭,肚子已经开始咕噜噜了。好在风声马蹄声很大,身后的骨力裴罗听不到她的肚子叫。还是得怪锦绣,要不是她害自己长胖了,嫁衣穿的太勒,也不至于今日一口都不敢吃。。。
正胡思乱想着,马渐渐停了下来,只听身后的骨力裴罗说:“我们到了。”
永宁环顾一周,发现他们来到了一条河边,此时约莫已经快到五更,天已经似有微微亮意。她问:“不是说来追太yan神,这条河就是么?”
骨力裴罗翻身下马,又把永宁抱了下来,先把另一条斗篷铺在地上,才抱着永宁坐了下来,把她圈在自己怀中:“这是鄂尔浑河,是回纥的母河,供养者我们回纥人生息繁衍,我们守着这条河,世代在此居住。”
永宁借着微弱的天光,极目远眺,只见河道蜿蜒,远处凝望不见,回纥人便是依着这河建造了马背上的汗国。但这又和太yan神有什么关系???刚才在马背上不觉得,这会坐下来,微微有些冷。永宁把自己的脑袋拱到了骨力裴罗怀中,闷闷的问:“那太yan神在哪呢?”
骨力裴罗伸出一只手,指着远方蜿蜒的河道:“再过一柱香的时间,太yan神便会从那里现身。”
永宁被激起了好奇心,她不错眼珠的盯着远处,生怕错过了太yan神。果然,过了不到一柱香的时间,一轮金se从河道中出现,光芒照亮了整个条鄂尔浑河,正要缓缓升起。
“日出!是日出!!”永宁生平不能听《风月》,改了又改还是意识流。。。
自从骨力裴罗回g0ng后,永宁再也没在学g0ng中见过默延啜,有心和骨力裴罗提一句,但想想还是算了。似乎他的教育方式就是放养,而她也实在对教养这么大的便宜儿子不感兴趣。
默延啜那夜之后又连着几日做梦,只要一入睡,便能梦到永宁,最甚一次,他梦见了那个下午的情景,只是房中恩ai两人变成了他和永宁。他实在被这梦折磨的不轻,最后g脆灌了自己几大碗酒,昏睡过去。
说也稀奇,这一晚他什么梦都没做,竟一夜安睡到天亮,除了宿醉后有些头疼,简直完美解决了他的问题。于是他便夜夜灌酒,喝的整个人白日里也醉熏熏。
节中标出。
自那日巡猎时和卫奕说开了心事,永宁的确松了一口气,压抑许久的心事一了,人就松懈下来。今年冬天来得格外早,永宁怕冷,每夜都把自己缩在骨力裴罗怀中,两人抱着说话,平淡又温馨,像是老夫老妻般自在。
可这静谧的日子没持续多久,临近年底,仆骨一族所在的碛北地区遭遇了雪灾,牛羊牲口多有被冻si,朝中正忙着赈灾,便传来消息,说是仆骨部和薛延陀部起了冲突,各自出动了不少武士。
这两族因有些过节,往年便摩擦不断,本不是大事。伏难上谏,称薛延陀部平日受他照拂,此番两部生事,自己理应前往调节。骨力裴罗准了他的奏请,又派兵跟随,前往碛北救灾。
此后不过半个多月,军中斥候从碛北传来消息,说是薛延陀部反了,捉拿了伏难和仆骨部的族长,要求骨力裴罗退位,铁勒诸部重新推选汗王人选。
薛延陀部乃是铁勒诸部中最强大的一支,此消息一出,其余诸部均有些慌乱,朝堂之上连着争论了几日,此事不光涉及二部,伏难也卷入其中,难保有什么y谋,还是骨力裴罗拍板做了决定,带兵亲征,尽快出发。
这一去不知要多久,出征前一晚,骨力裴罗压着永宁,用尽了各种姿势,做到最后,永宁泄了太多次,直接昏了过去。等到;支持伏难的也很有依据,他是先汗王的亲弟弟,年富力强,在各部中颇有威望。一时间双方各持立场,都不愿退让。
默延啜到底年轻,夜里带着酒壶跑到大殿的屋脊上,试图让寒风吹醒脑袋。g0ng人担心这位王子的安危,派人禀告了王后。
自骨力裴罗去后,永宁便每夜失眠,这夜也如此,锦绣来报信的时候,她正坐在桌边,反复擦拭骨力裴罗那把刀。听到默延啜一个人跑到了屋顶上喝酒,永宁有些好笑,怎么这样沉不住气,说到底还是个孩子。
她带着那柄刀去寻他,远远的边看到少年独坐屋脊的背影,在寒风中显得格外萧瑟。她终究是动了恻隐之心,出声唤他:“默延啜。”
默延啜回过头,看到了地上的永宁。她原本应该是已经睡下了,此刻正素面披发,只裹了一件披风,怀中抱着他父王那把刀。
少年心事晦涩,此刻只低低的问:“是他们请你来的?”永宁叹了口气道:“你下来,我仰头很累。”默延啜被她逗笑了,他身形轻快,几个起纵便落到她面前。他应该是喝了些酒,这会儿眸子亮晶晶的盯着永宁,像一只等她拍拍头的小狗。
于是永宁就伸手拍了拍小狗的脑袋,换来小狗嘟嘟囔囔说了句什么,她没听清,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