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N(微)(15 / 24)
隔着纱帘看见卫奕的脸,不知怎的,心中实在酸涩,一开口竟带着哭腔:“卫将军。。。”卫奕慌了神,也顾不得礼节,伸手掀开了她的帷帽,那清丽的脸上果然带着两道泪痕。
卫奕痴痴的盯着她,声音沙哑:“臣在回来的路上,便一直有句话想要问殿下,可如今。。。”永宁的泪便如断线般:“是我对不起你。。。”
卫奕心中不解,想了又想,还是问道:“殿下心中。。。可有崔玉郎?”
永宁有些惊讶,不知他为何突然提起崔述:“我不想骗你,我心中确有一人,是我年少时便ai慕之人,却不是崔述。本来我嫁去了回纥,以为此生与他不会再见,便也si了心的叫自己去ai骨力裴罗了。但我不曾想到,居然还会回到长安。。。那人尚未娶妻,一直在等我,我们如今。。。已经在一起了。。。”
卫奕听着她讲述对另一人的情深似海,心中便如刀绞:“那臣呢?臣与殿下在山中,在驿站里的那么多次,又算什么?”
永宁心中苦涩:“我那时远嫁,心中无依无靠,视你便如救命稻草般。。。可我那时也是真的喜欢你,你待我那样好,我非顽石,怎能不动情?可我。。。罢了,终究是我负了你。。。”
卫奕苦笑一声:“这便是造化弄人了。。。”他叹了口气,见永宁还在掉泪,忍不住上前一步,将她搂进了自己怀中:“殿下别哭,您今天来送臣,臣心中实在欢喜。”他低头轻声道:“恕臣僭越。。。”
永宁抬头看他,却被他轻轻吻在了唇上。唇瓣相触,二人都有些微微颤栗,可一吻转瞬即逝,卫奕已经放开了她。二人相对而立,无言凝视对方许久,终还是永宁先开口道:“我来的匆忙,身无他物,便以此柳相赠。”她将手中柳枝递给卫奕:“愿将军一路平安。”
卫奕接过柳枝,便不再留恋,翻身上马,最后深深看她一眼,回头唤了蒋三,一并骑马上了官道。
永宁目送着他的背影,直到渐渐看不到了,才由锦绣扶着上了马车。谁知刚坐下,马车门被推开,竟是崔述,他一身白衣,笑道:“臣骑马累了,可否蹭殿下的车一道回城啊?”
交心
马车驶在路上,车中永宁与崔述面对面坐着,她本以为他要问一番卫奕之事,可他自上车后便不再说话,只闭目养神起来。还是永宁先沉不住气:“我知道你都看到了,你想问什么便直接问吧。”崔述慢悠悠的睁开眼睛:“哦?那殿下说说,臣看到什么了?”
永宁语塞:“你。。。”崔述便又yyan怪气道:“就算臣看到又如何,殿下难道会在意臣的想法?”这人昨日还好好的,今天哪来的这么大火,永宁不想与他计较,便直接道:“我与卫将军,确曾有情。”
她如此坦荡,崔述反而不好意思起来,永宁便接着说道:“和亲途中,我曾被回纥的叶护伏难带人追杀,是卫将军不顾自身安危救了我。我与他。。。”她面se微红,只道:“等我嫁给骨力裴罗之后,便不再同他有什么来往,直到后来伏难给我下药,还是卫将军救了我。”
崔述已不在意她后面说了什么,他心中大惊,问道:“伏难曾要杀你?”永宁点点头:“这人狼子野心,试图杀我于两国边境以挑起争端,他好从中坐收渔翁之利。”
崔述面上不显,心中却惊疑不定,尚未仔细思量,又听永宁道:“我亏欠他良多,实在于心不忍。我把这其中曲折说与崔大人听,只希望你不要告诉我阿兄。”
崔述没想到她会如此直白,想了想才慎重道:“殿下与臣交心,臣也不yu欺骗殿下。臣与陛下,既为君臣,又为挚友,无不应言,无不可言。”永宁料到他的为难,便又道:“我不求大人骗我阿兄,若他不问起,你不主动告知即可。若我等只是普通人,自然无需隐瞒,可我阿兄御极四海,天子一怒,便要伏尸万里,我不敢赌他会怎样对卫奕。”
崔述叹了口气,想起骨力裴罗,便知她说的没错,陛下如果知道这二人曾有段情,卫奕恐怕是不能活着回到漠北了。他点点头:“臣答应殿下便是。”永宁这才放下心来,这时马车也到了公主府,二人一道下了车,在门口作别。
永宁笑道:“还望崔大人早日替我这神浒园题了牌匾,我好付大人的润笔。”崔述拱手:“臣不过说笑,何须什么润笔。听说殿下府中有重金聘的名厨,不如赏臣顿便饭如何?”“这有何不可,那我便邀大人届时过府相叙了。”永宁答应的极痛快。
见她回了府,崔述便独自回g0ng复命。李行俭正在御书房里读折子,见他来了,便问道:“她也去了?”崔述苦笑,这对兄妹真是太了解对方了:“殿下去了,同卫将军说了几句话,道了个别。”顺便抱了一下,亲了个嘴,他在心里把话补充完整,心道,陛下,臣可没骗你,都是你妹妹要求的。
李行俭面se不虞,却也没说什么,可崔述又道:“不过回来路上,殿下曾提起当年和亲途中伏难曾带人追杀。”李行俭脸se变了,追问道:“她如何得知那人是伏难?”崔述摇摇头:“这竖子多半露了马脚,但臣看殿下言行,并不知我们与伏难之间的事。”
李行俭沉y半晌:“朕与伏难的约定,明明是他带人把婉婉劫走,自有影卫送她回来,婉婉却说伏难要取她x命,这其中必然出了什么差子。”他手指轻叩书案上的摇铃,门口立刻进来一位黑衣影卫,行动悄无声息,跪等他的指令。
“你去查,当年负责接头薛延陀部和伏难的人都有谁,如何行事的,包括后来派去碛北的人,务必查的一清二楚,回来报予朕。”
密道
自那天后,连着几日李行俭都没有再去永宁府上,就连永宁入g0ng向太后请安,都未曾见到他的身影。永宁猜测还是因为卫奕的事,他生了自己的气,心中不禁有些埋怨崔述,多半是这崔玉郎不守信用。又等了三四天,这崔述反倒自己送上门来了。
他今日休沐,便特意去西市新开的铺子买了糕点,带着准备好的题字去永宁府上拜访。永宁正在池子边喂鱼,听说崔述到了,便吩咐锦绣道:“请崔大人去花厅等我,再安排一桌小宴,午间多半会留他用餐。”她心中尚有些气他,便故意要他候着,g脆一尾一尾的数起池中鱼来,数了能有小半个时辰,实在心浮气躁,便径直去花厅了。
进了花厅,却没看到崔述的身影。永宁召来婢nv询问,那崔述只等了一炷香的功夫,便顺着影壁一路逛园子去了。永宁那gu火便更甚,简直是压着气一般顺着婢nv指的方向寻去,兜兜转转在园林中的假山附近,发现了一盒糕点。她打开来看,也并没发现什么特殊,还是问了附近打扫的小厮才知,那位大人拎着盒子绕着假山转了两圈,便出府走了。
永宁心下疑惑,她以前也路过此处,只是几座山石堆掩,中间有个小凉亭,并未发现特别,当下绕着假山仔细看了一遍,在中间隐蔽处发现了端倪,有一盆花压着的石板,是松动的,打开来便是十几阶台阶向下延伸而去。
永宁心下了然,崔述怕她怪罪,便透露了进g0ng的密道,这是让她找机会当面见李行俭。她起了兴致,立刻回去叫永宁准备一身g0ngnv的衣服。等到了晚间,她便换了衣服独自进了密道。这密道修的g净宽敞,大约走了半个时辰,便看到了出口,沿着台阶上去打开顶门,果然是东g0ng的花园。
永宁从未做过这样胆大之事,很有些兴奋,又因着天黑看不清,居然迷了路,像个无头苍蝇般乱转了半天。还好有个内侍路过,她拉着一问,才找到去御书房的路。顺着路寻到了御书房外,门口守卫的两名影卫刚要出声询问,才发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