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增温(1 / 10)
那天以後,他们的感情增温了不少。
有时会在放学的路上遇到他,她便会主动上前搭话,虽然他们的话题总绕着莫札特,牠初到他家的紧张与不适应、牠第一次进兽医院的暴躁和怒气、牠逐渐适应而开始会撒娇、牠特别喜欢鱼乾和斗猫bang等,他说着猫咪的时候,总是带着温柔的笑靥,褪去了平时淡然疏离的模样,多了些难得一见的活力与神采,又或许,这才是他真正的样子。偶时,她的注意力会被他嘴角边的梨窝给x1引住,就好像陷入了他独特非凡的气质中,深深地,无法自拔。
她还挺喜欢他这样反差的个x,甚至开始觉得这个奇怪的人,好像也有点可ai了起来。
然而对於他不愿多谈的秘密,她始终不敢开口或提及,却一直保持着yu一探究竟的好奇。
她昨天晚上特地去买了几包r0u泥,想今天拿给他,让他带回家给莫札特嚐嚐。可惜的是,他今天并没有像往常的下课时间一样,会先经过她的班级,再被她给遇上;她等了又等,走廊上的学生们已渐渐散去,却依旧没有看见他的身影。
她决定绕去他的班级前面看看,她想,说不定是因为他今天值日,而拖延到放学的时间。
来到了十二班的门口,寥落的班级里,只剩几个学生还在课桌椅前打打闹闹,姗姗地准备回家。有个nv同学注意到她在门口探头探脑的样子,热心地开口询问:「你要找谁吗?」
有几个男同学认出了她,立刻交头接耳了起来。
「那不是八班的杨暮华吗?她怎麽会在这里?」
「g,本人也太正!」
「靠北我昨天还在看她的直播,今天就看到本人了!」
她讪讪地笑了笑,试探地问道:「呃陈憬言是已经走了吗?」
他们面面相觑了半晌,有个人像是突然想起来似的,「啊」了一声,「他好像是被老师约谈了!」
「咦?」她发出了惊讶而困惑的声音。
「嗯,好像是馁!」
「你要不要去导师办公室看看?他应该还在那里。」
得到了这样的答覆,她点点头,向他们道谢後准备离去。
「g,陈憬言什麽时候跟杨暮华ga0上了啊?」
「这也太劲爆了吧!她还来等他下课欸!」
「现在是怎样啦!全世界的nv人都要被陈憬言抢走了啦!」
天哪!她好像不小心制造了误会!等等见到他一定要叫他明天去向他们解释个清楚!
来到了导师办公室前面,她躲在门口偷偷地寻找他的身影。果不其然,他正站在他们班导师的办公桌前,可他背对着她,她看不见他现在是什麽样的状态。
「不是老师要说你,但老师觉得你没有身为学生应该要有的样子。」
他的班导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神se凝重而严肃,「二年级是准备学测最重要的时期,你也要跟上大家的脚步啊,知道吗?」
看来是因为成绩被骂了!她突然觉得有点好笑,还以为他成绩很好,原来是个「手指」发达、头脑简单的家伙啊!
「老师知道你音乐学得很好,但你现在这个样子,能靠音乐找到未来的出路吗?音乐能当饭吃吗?」老师的语气听起来越来越不悦,甚至有些讽刺,「身为学生,就应该要好好读书,而不是整天ga0一些有的没的事,x1引别人的注意,这样的行为会g扰到想认真学习的同学,也只会让人觉得你很不成熟而且非常幼稚。」
他垂在身侧的手微微一颤,悄悄地握紧了拳头。低下头,他并未开口反驳,却也没有应答。
门外的她,也意识到老师的话中有话,更听出了那些话语背後带着多大的恶意与伤害。
「先不管神经病这种事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你会觉得忧郁,往往是因为你没有往好的一面看啊!知道吗?就算你聋了一只耳朵又怎样,你还有另一只耳朵啊,况且你家境也挺好的,已经b很多人幸福了,真的要懂得珍惜,不要这麽不知足,明白吗?世界上还有更多b你不幸的人,你怎麽不看看那些断手断脚的人有多努力地生活?」
听完这话,她气到简直快中风!真不敢相信身为一个老师,居然将jg神疾病患者称为「神经病」,还理所当然地讲着自以为是的大道理,这个老师根本没有同理心嘛!真是太恶劣了!
嗯?不过那是什麽意思?她一瞬间蒙了,不解地重复着那句,「聋了一只耳朵又怎样」,意思是他是听障吗?但完全看不出来,他说话也没任何问题啊!这话只是个譬喻,还是真的如此?
「唉,」再度叹息,老师r0u了r0u眉心,「因为你的事,已经一堆开不完的会议在等着我了,我就拜托你别再给我t0ng这麽多娄子,安安分分地做好学生的本分,知道吗?」
见他仍然低着头没答腔,老师便挥了挥手示意他离开,「过我还是会记,也会打通电话给你妈,今天就先这样吧。」
他的拳头依然紧握,用力得微微爆出了青筋,她都看在眼里。最後他没有给予任何的回应,只是迅速地扭过头,快步走出导师室。
外面的她还来不及躲藏,便与他撞个正着。殊不知他没搭理她,还脸se铁青地撞开了她的肩膀,匆匆地往走廊尽头的厕所奔去。
「陈、陈憬言!」她一边喊着他的名字,一边追了上去。他的状态很不对劲,她开始担心了起来。
她一路追进了男厕,方踏进门,便看见他趴在洗手台上,用力地乾呕着。他单薄纤瘦的身躯剧烈地颤抖,弓起背脊似乎是在隐忍着极度的不适,眼角流出的生理x泪水,混着唾ye一同垂落在洁白的洗手台上。
「咳、咳咳咳咳唔、唔呃、呃呕——」
他掩着嘴频频作呕,却吐不出半点东西,胃痉挛的疼痛让他发出了痛苦的sheny1n。她见他难受的样子,赶紧上前轻拍着他的背,并扶住了他感觉随时会倒下的身t。
她递上了卫生纸,他没有接过,只是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像是快窒息了一般。
感受到他浑身的颤抖和起伏,以及那冒着汗却始终冰冷的肌肤,她只觉得自己也难过得快si了;他每一次的乾呕与喘息,都像是一把重重的铁鎚敲击在她x口上,疼得她眼泪差点夺眶而出。
不知道为什麽,他脆弱而难堪的样子,让她的心像一朵悬在高空中摆荡的花儿,被风吹得摇摇晃晃、悠悠荡荡,随着他溃堤的泪水,而落了满地的瓣叶。
「咳咳呃嗯」
好一会儿,他才不再作呕,痛苦的乾咳与sheny1n也逐渐平复。像是累了似地蹲下身,他将自己的脸埋进手掌间,低声啜泣着。
她再也忍不住地伸手,将他一把揽进自己的怀中,感觉到怀里的人依旧激动得战栗着,她心疼地抱得更紧了。轻抚上他吃力弓起的後背,她温柔得像在安抚一个无助的孩子,深怕用力过猛,这个孩子就会脆弱得支离破碎。
就这样,良久、良久,她怀中颤抖哭泣的人儿逐渐平静,急促的呼x1也渐渐规律了下来,她继续抚0着他的背,轻声细语:「没事了,已经没事了。」
他没有反应,只是蜷曲在自己的小小世界里。她抚上他後脑的发丝,像小猫咪的毛一样柔软,她差点以为自己拥抱着的是心心念念的莫札特。
突然,她想起了他班导说的那句话,「聋了一只耳朵又怎样」,聋了一只耳朵这句话到底是不是真的呢?终究还是敌不过好奇心,她悄悄地、轻轻地0上了他头发底下的右耳。
她立马後悔了自